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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撇嘴,不滿道:“你帶我來這種地方,我不怪你就算了,你還不許我多點一壺酒?”
“你的傷剛好,不能喝酒!”她在他對而坐下,一臉的理所當然:“這酒是給我喝的,你吃菜!”
鄭仲文一聽這話,立馬毛了:“你喝酒我吃菜?那你還不如別請我吃飯,掃興!”他起身要走,一股桂花釀的醇香味飄來,立馬便令他走不動路了。
祁溶月笑道:“不如聞聞味再走也行,畢竟,過兩****走了,再想聞這味,可就不這麼容易了!”
鄭仲文一臉懊惱,想走,又不甘心,想留又拉不下面子!
祁溶月又道:“你可別小看這間酒肆,這裡的桂花釀,縱是彭城中最有名的尋味樓也比不上,別人一般我不告訴的!”
這時老闆將他們要的酒菜送了上桌,桂花釀誘人的醇香味沁入鼻間,醬牛肉那令人食指大動的醬香味更是挑動着他的味蕾。
他乾咳了一聲,再次撩袍坐下,傲驕道:“這可是你求我,我才留下的!”
祁溶月輕笑:“是是是,是我求你留下的,世子,請吧!”她爲他滿了一盞茶,茶湯冒着白色的熱氣,汽色濁黃,一看就是粗茶。
鄭仲文倒沒有這麼講究,端了茶碗便飲了半盞,茶湯入口後,他俊朗的眉頭輕輕挑起,看着剩下的半盞茶湯道:“這茶看起來不怎麼樣,入口倒別有一番滋味!”
祁溶月道:“這茶是市井街頭最爲常見的粗茶,不香不醇,湯色也不清,但有一個好處,解渴。”富人貴人喝茶那叫品,不是爲了解渴而喝,更多的時候,是一種享受。
而老百姓喝茶,卻只爲了解渴,所以,這種粗茶,倒是最合適不過。
鄭仲文黑眸微閃,似笑非笑道:“我堂堂世子爺,你就請我吃這種粗菜淡飯?”
祁溶月笑道:“粗茶淡飯怎麼了?好吃不就行了?就像這茶,解渴不就行了?你若要附庸風雅,天香樓,一品居,這種地方想來你也沒少去,真的比在這裡吃的滋味更好?”
鄭仲文嚥下嘴中的醬牛肉,嘿嘿笑道:“別的不論,這酒香味,還有這醬牛肉,味道確實不比一品居的差!”
祁溶月勾脣淺笑,漂亮的眸間閃過無數星華,燦爛炫目。
鄭仲文趕忙側目,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吸引着他的目光,令他的目光,總是流連忘返。
祁溶月夾起一塊醬鴨腿肉,放到了鄭仲文身前的碗碟中,笑道:“這個也好吃,你嚐嚐!”
兩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雖然話不多,相處起來,卻很和諧,很自在!
這是鄭仲文沒有想到的,他以爲,他會討厭她,就像討厭其它女人一樣,可他沒有!
因爲她比一般女人漂亮嗎?好像不是因爲這個!
因爲她的身世和處境可憐嗎?好像也不是因爲這個!
因爲她和長公主總有些相似之處嗎?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