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靡費時間在這番僵持之上,倒不如將精放到關鍵之事上。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新鋪子開張的吉時良辰,你可莫要因爲這一時意氣懸而不決,期間厲害關係,亦不用我再多說了,對不對?”
剛剛的一番長篇大論,並未令那脖頸上的匕首放鬆分毫。鳳清塵本來就不是個耐性十足的人,見素珍依舊不爲所動便使出殺手鐗,再無留情可言。
生意之事,尤其是這無疆境內的生意之事,本就離不開他,甚至還要多方倚仗於他。雖然這說起來委實有損顏面,但如今身體髮膚即將受損,他哪裡還在乎所謂的面子?
畢竟眼前這女子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若是真狠起來只怕他是招架不住的。
“你是在脅迫於我嗎?畢竟稍後的很多事宜皆是需要你的,所以你可以以此和我談條件?阿清啊阿清,你也算了解我,可知如此做會適得其反嗎?”
素珍眸光掠過一抹沉鬱的暗光,聲音之中帶着笑意,但卻寒意似霜。
“阿珍,我不是……”
鳳清塵只覺得脖頸傳來一陣劇痛,急忙說道。然而話音未落,頸項上的刀刃便離開了他的筋脈,令他猝然瞪大眼睛。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所以只想嚇唬你一下。誰知你竟然如此沉不住氣,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素珍刀入利鞘,而後將其好好地收入袖子之中。徑自俯身去扶昏迷不醒的姬墨謙,卻發現力不從心,不由有些懊惱。
“你不是說要幫忙嗎?怎麼還不過來?”
她擡頭叫道,氣喘吁吁,但一雙眸子卻迸射出鋒利的光芒。鳳清塵氣鼓鼓的,心中因爲素珍這番話而格外的不舒坦,可是見她眸色凌厲,心中亦不想將眼前的氣氛陷入僵局。索性起身,將姬墨謙自地上攙扶了起來,朝那小榻而去。
“慢點,慢點,輕一點好不好!……”
素珍見他動作之間毫無輕柔之意,如同拋卻一件死物,頓時便追了過去,開口埋怨道。俯身察看了一下姬墨謙的情狀,見他呼吸均勻,面色亦不是很難看,一顆心才微微放了下來,拽過一條毯子蓋到了他的身子上。
剛剛南宮御將那玉瓶交給她的時候,說過暈厥乃是服下那液體之後的首發症狀。不過令人慶幸的是,這樣的昏厥狀態並不會持續多久,一個時辰之後便會幽然轉醒。照眼下這情況看來,一切皆如他所說,她心頭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阿清,過來坐吧,讓阿墨自行休憩一會兒。”
思緒進行到這裡便戛然而止,素珍轉頭對着鳳清塵說道,而後率先走到矮桌前坐下。
鳳清塵本來心中有股火氣在燃燒,不想讓她如意。但她眸光如炬,燒得他渾身疼痛,實在煎熬不已,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然後端坐於她的面前。
“說說吧,爲何要這般做。讓我也好了解一下你真正的想法。”
素珍開口道,眼底暗芒洶涌。
“你不是已經都知曉了嗎?何必還讓我說?”
鳳清塵不服氣地喊道,眼底的惱怒亦是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