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聖人,每次總是差了最後臨門一腳,憋的也很辛苦。雖然她已經學會了不少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裡面的不用破身的招式,但是心理上還是慾求不滿的。
但是周南再急色,也不想在酒店裡面要了她。且不說沒有準備,在這樣的地方,給不了她一個完美的第一次,光是收尾工作就麻煩一大堆。
作爲一個思想老派的文人,周南對洞房花燭夜,還是有很高的憧憬的。
周南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溫柔地吻上了她的脣。“等我們回家,我們就成爲正式的夫妻好不好?”
她顯然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起來,摟住了周南的脖子索吻。“我的約納斯是最好的。”
(知道會被罵,但是請罵的不要那麼難聽。上架之前,一定洞房花燭。)
這一天他們在酒店裡面並沒有外出,所以第二天媒體上面關於他們的花邊消息少了一大堆,但是,這不代表周南就沒有受到關注。
對於前一天媒體上面的一些學術上面的攻擊,周南在《費加羅報》上的專欄進行了全面的迴應。
針對來自各方的攻擊,周南總是能夠做到有理有據的迴應,說的錯的,毫不猶豫地懟回去,說的正確的,周南也會謙虛地接受批評。
最麻煩的就是對一些不同歷史認知的理解和分歧,這些是把客觀事實用主觀思想來闡述的。即使周南站在歷史的制高點,知道自己是對的,對方是錯的。但是這些沒有經歷過驗證的歷史分析,是不可能說服對方的。
更多的分歧是對歷史事件的解析,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一件事情,就會有不同的結果,所以更不會有高低之分。
不過這一類的辯論本來就是爲了吸引大衆眼球的,所以在報刊上面爭論,只會增加周南的名氣。
費弗爾因爲周南將年鑑學派的四個階段理論大CD已經做了一個闡述,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完善自己年鑑學派的理論。
他對周南的才華已經是完全信服了,也利用自己的渠道在媒體上爲周南吶喊助威。他在法國的學術地位可不低,有他的助陣,最少普通法國人都留下了一個印象,那就是周南的才華是毋庸置疑的。
這就足夠了。
信服的,會買一本週南的書來研究。就是不信服的,也要買一本週南的書,熟讀了以後,才能找到反駁周南學術的根基啊。
《世界通史》在法國的銷售又提升了一個臺階,銷量大增,讓出版社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眉開眼笑。
讓整個法國學術界和普通民衆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因爲第二天的法國《戰鬥報》和《現代雜誌》的增刊上,法國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學術大家,加繆和薩特全部開始替周南說話了。
除了他們之外,就連波伏娃也在報紙上寫了一篇大誇周南的文章。
波伏娃在媒體上第一次解析了女權主義這個詞,認爲這個詞的存在,本身是對男女不平等的一個極端控訴。
女性想要尋求平等,靠的不是打敗男性,而是要融合,同化,理解,支持。所以,女性追求的不應該是權力的平等,而是權利的平等。
女權的意義,是女性生存權與男性的平等。
在文章裡面,她大讚了周南的文采,大讚了周南對女性的尊重和愛護,並且用奧黛麗作爲例子,分析了男女平等的意義。
“當我看到這個純潔如同水晶一樣的女孩,我的心裡是羨慕的,甚至是嫉妒的。因爲我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憂愁和陰翳。她不僅有着美麗的容顏,更有着一顆純淨和,沒有被玷污的心靈。”
“我詢問了她跟約納斯的愛情經歷,雖然這個女孩才十七歲,在成長的年齡一直處於德國人的佔領區,但是苦難的現實並沒有讓她絕望過。因爲她的身邊一直有一個人在守護着她……”
“從十一歲開始,約納斯就如同一個天使,一直在守護着這個幸運的女孩。這種守護不是那種有目的性的佔有,而是一種珍惜和尊重……”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已經訂婚,成爲了未婚夫妻,甚至他們住在了一起,但是爲了尊重奧黛麗的信仰,一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真正成爲夫妻……”
“我仔細詢問了他們的相處,這當然不是因爲約納斯的身體有問題,而是他一直剋制着自己的慾望,想要給心愛的人一個完美的愛情經歷……”
“這種愛情是我永遠不能體會到的,因爲我擁有的是一般女人沒有的獨立思想和獨立意識。我和薩特的愛情更像是戰友,平等,互助,但是這種感情卻不是普遍性的。”
“大多數的男人和女人,都受到了傳統思想的禁錮。因爲女性在肉,體上的劣勢,男女的相處模式也一直是男強女弱,也因此形成了一種男性以佔有,主動,女性以追隨和附庸的相處模式。”
“正是這種模式衍生出來了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和欺壓,這是所有女性應該反抗的。但是我們反抗的是不平等,並不是拒絕承認男性承擔了更多了社會責任。”
“女權的意識覺醒,是要尋求思想的獨立,生存的獨立,並不是拒絕男人的愛和保護。所以,女性首先要承擔自己的社會責任,而不是作爲男人的附庸,還要追求爭奪更多的權力。只有思想的獨立,經濟的獨立,才能尋求生存權的平等。”
“約納斯的偉大在於他一直沒有把奧黛麗視爲自己的附庸和戰利品,他一心在爲奧黛麗營造一個讓她發展的基礎和條件。他在戰爭時期守護她的生命安全,在她的成長階段給予她接受教育的權利,並且尋找到她作爲個體的優勢,讓她發揮自己的優勢……”
“……甚至爲她的現代舞表演創作了專屬的歌曲,哪怕他爲她做了這麼多,卻仍然把她看做是生命中平等的愛人,妻子,而不是附庸,這纔是他偉大的地方。”
“我不敢奢望人人成爲約納斯,尊重每個女人的生存權和平等權,但是我希望每個女性都能像奧黛麗一樣,哪怕享受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卻不會沉迷其中,仍然要尋找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釋放出作爲一個個體存在的意義。”
波伏娃目前在法國的社會地位算不上很高,雖然已經寫了不少書,她最著名的《第二性》還沒有出版。那個時候,她纔會成爲全世界女性的偶像。
但是,她已經成爲了所有法國女人的偶像,她的獨立意識喚醒了無數法國女人作爲一個男人附庸存在的現狀,在法國女人之中擁有着崇高的地位。
她的這篇稿子的發佈,能讓周南和施托爾科他們清楚地認識到,周南在法國的女人之中會得到無數的支持。
但是,她的稿子還不是最讓周南驚喜的,因爲她的後面還有薩特和加繆。
薩特的稿子詳細敘述了昨天跟周南見面的點點滴滴,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了周南跟加繆就荒誕主義的理論進行的討論,然後着重講述了周南對存在主義和荒誕主義之間相同點和不同點的解析。
最後,他全方位地分析了周南的《世界通史》這本書,從全球視角,淡化國別,注重文化影響,一直到人類的起源,文明的嬗變,有帝國的更迭,宗教的擴散以及對歐亞大陸諸古代文明和東方古典文明不同命運的宏觀思考。
他高度讚揚了周南在哲學領域的研究水準,並且認爲周南的歷史研究水準也達到了一個舉重若輕的地步。
因爲他能把那麼多的歷史內容彙集在一本書裡面,並且講的妙趣橫生,讓普通人都能理解。
許多時候,用研究的水準來解析歷史並不困難,最困難的是把複雜的事情用簡單易懂的方式讓大家理解。
所以他認爲,雖然只是一本書的上冊,但是這本書真正的偉大的地方已經露出了一角,讓他更期待後面的兩冊內容。
他也抨擊了法國的有些媒體,認爲周南的理論研究已經遠遠超出了現在的歷史研究水準,但是老套的研究人員們因爲怕失業,卻無視了這本書的偉大。
如果說薩特的評論還相對冷靜和公平,那麼加繆卻是瘋狂地吹捧了。作爲戰鬥報的總編,他有權力安排戰鬥報的內容,而今天的戰鬥報,幾乎一半的內容都是加繆在吹捧周南。
主要的原因就是,周南昨天細緻地分析了荒誕主義的存在,並且對荒誕主義的理論進行了詳細的概括。這些理論的研究,已經遠遠超出了作爲開山鼻祖的加繆。
雖然周南在發現問題以後,對解決問題並沒有進行更深入的研究,這一點比不上加繆,但是加繆也將周南提到了跟自己相提並論的地步。
這還僅僅是周南的一個研究方向,相對於周南來說,他的實際研究雖然更多,但是卻遠遠比不上週南的廣博,因爲周南的研究方向並不是以哲學爲主,而是全方位的。
一個人能夠在哲學,歷史,政治,經濟,文化,宗教方面都有細緻的研究,還只有24歲,他足以被視爲天才,一個遠超所有人的天才。
說實話,這種吹捧讓周南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怕這些知識現在是屬於他的,但是其實這不是24歲的他能做到了,而是九十五歲的他才達到這個境界的。
所以,他也遠遠算不上是一個天才。
(今天有書友對主角的總結,真的到位,我已經置頂了,有興趣的書友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