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末突然拽起白瑾妍,把她提到他面前,目光森冷:“我告訴你,就算我王家再不濟,也不會娶一個身子不貞潔的女人。我能忍受到你過門已經是很給你們白家面子了。你現在還傷了我最愛的人。我怎能放任這樣一個女人在家裡。”
他的一番話讓外面鬧婚房的人一陣唏噓,而白瑾妍的臉色早已經青一陣的白一陣,連同姜雲妨都是一臉驚愕。
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血口噴人。誰是不貞潔的女人?我白瑾妍好歹也是白家的小姐,怎容你這般侮辱?”白瑾妍心慌了,不自覺地掙扎在他手心上的手。施上粉黛的小臉都慘白一片。
王之末嘴邊的括弧更加深刻,抓着白瑾妍的手也是更加用力。他突然一拉,把白瑾妍直接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後手臂緊緊地環繞着她,將她慘白的小臉給擡了起來。的氣息直接噴灑上去了。
“那不如你先在就給我證明下你到底還是不是乾淨之身。”說着,空閒的手瞬間抓下白瑾妍一個肩膀上的衣服,衣料滑落一般,雪白的手臂出來,光滑如玉。
白瑾妍的臉色大變,就像要哭出來一樣。一旁的姜雲妨倒是不怎麼擔心,鎮定的站在原地等候事情的發展。
“你放開我,你瘋了。”白瑾妍激動起來,不停地掙扎,衣服都在一層一層的被拔落。外面還有不少看好戲的人。她即便是在現代也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啊。
王之末力道不小,抓着白瑾妍,她就算是拳打腳踢都沒用,最後直接被撂在,壓制着她,脫她的衣服。
在白瑾妍嚇得不敢動彈之後,王之末卻突然停下了動作,起身,眼裡滿是嫌棄,他呸了一聲,冷笑道:“算了,我沒興趣碰別人用過的女人。你現在要麼自己滾,要麼我明日就上報皇上,親自請宮裡的女官驗身。你自己選擇。”
白瑾妍被逼紅了眼,咬了咬牙關,最後還是拿起自己的衣服,一身狼狽的從婚房裡跑了出去。她這個動作無疑證實了王之末所說的。周圍的人開始就是議論紛紛。
王之末嘖嘖兩聲,擺了擺手,排掉被白瑾妍踢的一身的泥巴。然後走到門口,向門口的人拱了拱手:“今日之事讓大家見笑了。夜已深,大家請回吧。”
外面的人也就一鬨而散了。
人走了之後,王之末才把大門關上,被憋了好久的姜雲妨這才把蓋頭掀了下來。王之末卻連連叫了兩聲,跑到她面前,抓住她手上的紅蓋頭:“哎呀,哎呀,新婚之夜理應由相公掀蓋頭,你這樣是不吉利的。”
白瑾妍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甩開被他抓着的手,然後把自己大紅外套給,裡面卻是一身乾淨的白色男裝。
王之末一臉詫異:“你這是我的衣服吧?”
白瑾妍翹了翹脣,睨了他一眼,已經應了他話的意思。然後把自己頭上亂七八糟的珠花髮飾全部抓了下來,長髮滾落,她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白色的布帶,把自己一般的頭髮給挽了上去。
轉眼間已經變成了絕色小哥。
“那三舅,我已經做了你說的事情,現在可以走了吧?”姜雲妨對着他拱了拱手,臉上的笑容就跟小孩子炫耀一樣,十分俏皮。
王之末差點沒忍住發笑出聲。他沒想到自己的侄女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這幾天一直留着她在一間屋子裡,肯定是憋壞了。
“算了算了。我說話算話。不過話說回來,你剛纔的那一招真夠狠的。”他笑眯眯的湊到姜雲妨面前,就跟老狐狸一樣。
姜雲妨歪了歪眼,一臉困惑:“哪一招?”她剛纔根本就沒出手好嗎。
王之末哎了聲,呆滯片刻,瞬間恍然大悟。連連拍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是故意把自己弄傷,給我機會擠兌白瑾妍呢。沒想到是意外啊。”
姜雲妨汗顏,她爲什麼要做那麼自殘的事情。
“你家現在也不會有事了。如果你想感謝我,就勸勸舅老爺,姜家和王家並不該是敵對的。”姜雲妨說話又認真了起來,目光柔和。
“我什麼時候說要感謝你了?”王之末一個反問,讓姜雲妨面色一青,什麼也沒說,因爲他確實沒有說感謝的話,只是姜雲妨覺得他這個時候應該感謝她。
姜雲妨沉默不語,徑直走到門口,打開門,準備出去。王之末在後面叫住她:“這麼晚了,再住一晚再走唄?”
姜雲妨毫不猶豫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前腳已經跨出門檻,正在收後腳。王之末又發話了:“你剛纔說的事,我會考慮的。”
她頓了頓腳下的動作,面向黑夜之中的小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然後又轉身走了進來,走到屋子裡的唯一的一張書桌旁邊,拿出一張宣紙,共了三分,然後在上面寫了些什麼,把它們全部摺疊成三個小方塊。
先是第一個有梅花印記得遞給了王之末:“既然如此還請三舅幫雲妨轉達三個消息出去。”一邊說着一邊又遞上第二個有方叉印記的小方塊。
“這裡第一個還請三舅帶給玉薌樓的老闆,第二個還請帶給我哥哥。至於最後一個,”說到這裡她眼神暗淡了不少,許久之後把緊握的最後一個遞給王之末。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她的神情很慌亂,也張。讓王之末都不忍心拒絕。只好接過。
然後她才得以出去了。關上了門。
在這些來來往往的客人中穿梭而過,最後與客人們一起出了王府。一切順利。
遠離了熱鬧的王府,街道上的夜市也是繁華的不像話。紅燈高掛,弦月當空。冬風瑟瑟,絲絲凍骨。
姜雲妨往皇宮的方向而去,當那高聳的宮牆就在眼前的時候,她突然頓住動作,然後猶豫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到底能不能這樣回去。
一輛馬車從她身後而來,拖着沉重的軲轆轉動的聲音。姜雲妨趕緊拔腿準備躲起來,那車子裡的主人卻是突然一下子跳下馬車,把姜雲妨整個抱在懷裡然後帶上馬車。
姜雲妨還沒反應過來,嘴巴被人捂住,一聲都發不出。突然而來的心驚,當穩住神之後,纔看清楚抱着自己上來的是蕭容,才鬆了口氣。
蕭容放着她坐在位置上,自己則是一翻身靠在一旁,目光盯着窗外燈火闌珊。
“你要說什麼?”姜雲訪問,她能確定,王之末的婚禮山,他是認出了自己的。而現在的馬車並沒有進皇宮,而是向楚王府而去。
“你的事情,我需要說什麼。”蕭容淡淡回答,看不出喜怒。但是絕對不是波瀾不驚。
“麻煩殿下送我回皇宮。”既然他沒話可說,姜雲妨也不打算浪費時間說什麼。
“爲什麼?”蕭容突然轉頭看着姜雲妨,那目光有些冷淡,也有不知名的情愫涌了上來。
姜雲妨愣了下:“什麼?”腦子沒有轉過彎來。
而蕭容則是嗤笑一聲,背靠着馬車,仰着頭閉目養閒。聲音不清不淡:“我有什麼義務送你回去?”
姜雲妨啞然,沒有話說。靜靜地盯了他許久,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扯了扯自己衣服的上的褶皺。猛地拍了拍車身,大叫停車。外面的馬伕壓根不停她的話。姜雲妨也無法,直接鑽出車外叫馬伕停車。
馬伕拉着繮繩,很是爲難的看了眼裡面不動聲色的蕭容。沒有停車,姜雲妨擰了擰嘴角,看着飛速而過的地面與街景。
這條街道晚上幾乎沒有人,冷冷清清的。也只是馬車而過的響聲。
姜雲妨擡起腳,準備縱身跳下去。身後的蕭容面色大驚,突然一下子把姜雲妨拽進車內。對着馬伕大喊:“進皇宮。”
外面的馬伕一個激靈,連連點頭,趕緊轉車向皇宮而去。
被抓會原來位置的姜雲妨一臉茫然與無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肩膀上還有男人緊緊抓着的手。是爲了防止她再次跳車。
到了皇宮之後,蕭容把她放了下去,在姜雲妨臨走之前他還擔心的提醒了她:“你失蹤的這幾天,姜府的情況並不好。”
已經站在外面的踏板上的姜雲妨愣住了,茫茫然的盯過去,隔着厚重的簾子問:“怎麼說?”
“針對姜家的證據越來越多。你要做好防範。”他並沒有說自己也已經再想辦法。只是如今的洛陽已經了一張天翻地覆,他顧及的東西太少,恐怕也有漏了風的時候,就被別人鑽了空隙。
姜雲妨點了點頭,手放在踏板上,緊緊地收成拳頭,而後她低着頭笑了聲,道了句謝謝。之後就跳下了馬車。
但是她並沒有注意的是,蕭容在她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我用盡的餘力與心思,卻總是換不來你的信任與依賴。”所以他還需要做些什麼。
目送着馬車離去之後,姜雲妨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換了身衣裳,還沒做好準備,外面的大門就被人打開,剛剛還熟睡的姜雲芯都驚醒了。看見姜雲妨的身影,一臉詫異。
從外面帶着冷風進來的幾個男人二話不說抓着姜雲妨往外面走。就像押送犯人一樣。
姜雲妨掙扎了兩下,推開他們:“放手,我自己會走。”
那些人也並沒有爲難她,放開了手,督促她去往御書房的方向。
這一路上她也是做好了思想準備。
當現在佇立與大殿中央的時候,那高高在上的男人頗爲無力的盯着她久久,放下手中的文書,從上面走了下來,來到姜雲妨面前,晃動了兩下。纔不鹹不淡的開口:“你私自出宮,去哪了?”
姜雲妨彎着腰,很像有勁道的花莖。長長地睫毛打下一片陰影,沉默許久之後纔回答:“回陛下,雲妨什麼地方也沒去。只是無聊出去玩了幾天。”
“你不說實話?”簫音挑眉,目光時冷時熱。
然後又突然蹲在姜雲妨面前,那眼神就好像能把她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