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詩的手僵在半空,但突然地笑了,上前扯着她的手臂,上下地打量,不敢相信地道:“真的嗎?你真的是這個意思還是開我的玩笑?我寧願那個側妃是你!”
鸞紅聞言倒是她不敢相信了,不禁看向上官晨曦,上官晨曦沒有想到這麼順利,她倒是推了鸞紅一把:“若是想,現在就可以叫姐姐了……”
林詩詩忙擺手:“不急不急,這件事情,我要跟明王爺說一聲,然後我得喝你的茶,你才能叫我姐姐,當然,我的紅包是不會省的。”
直到林詩詩走了,上官晨曦還沒有緩過勁來,她看着鸞紅只是笑:“這下子,你的問題解決了。”
鸞紅卻只是苦澀一笑:“林王妃是好人,但是她做不得明王的主。”
“你的意思是……”上官晨曦不禁嘆了口氣。
“是呀,明王已經說過,他只娶林妃一人,林王妃賢惠,她張羅着給他娶親,卻不知道這件事情,行不行得通。”
上官晨曦本想說可以賜婚,但一想到自己的心思,她又猶豫了。
還是那句話: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鸞紅眼神卻很堅決:“我就想知道王爺的意思……”
他們是同僚,同在無影閣做事,平時大家自然瞭解。
“你爲什麼單單地戀上了明王爺?”上官晨曦真的好奇
鸞紅一笑:“他救了我的命,並帶我進無影閣,他訓練我教我功夫,我這一身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上官晨曦有些明白了。
這件事情,她只是期待繼續發展,什麼都幫不了他們。
果真林詩詩回去後,便再沒了下文,明王府也沒有納別的側妃。
日子繼續過,不過京城並不安穩,又有了新的傳聞,說水災連着瘟疫是新帝失德,京城中還有異像出現,不斷有人傳唱歌曲,諷刺新帝無德行,並說西天當立。
西天是誰,誰也不知道。
但是這股子風,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上官晨曦暫時忙了一個段落,她想就新的疫病寫個方子論證一下,並把這段時期她自己的治病心得總結一下,鸞紅便替她磨墨,她寫了幾章之後,就想讓太醫們幫着一起參研一下,正好太醫院也有人過來請脈,雖然上官晨曦自己會診脈,但是規矩壞不得。
上官晨曦在研究病的時候,那劉太醫突然說了一句,說皇太后的身子有恙,已經向夏侯珩知會了,他說已經派劉太醫去打理這件事情了,劉太醫傳回來的消息也是含糊不清,只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直頭暈,噁心,難受的時候會嘔吐,還會頭痛欲裂,他有些難以確診,回函詢問。
上官晨曦略一思忖,皇太后之前的身子狀況我也瞭解,她斷乎不是頸椎的毛病,纔剛離宮不到一年,她的血脈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或者是最近勞累了嗎?
“微臣會覆函詢問一下劉太醫。”
皇太后也不過四旬的年紀,正是壯年,離宮前還沒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怎麼的突然病得 這樣重了。
“太上皇的身體可是還好?”上官晨曦關心地問道。
“一切都好,打理的黃太醫一直陪在行宮,回來的診脈記錄都記得詳細,看起來也沒有大礙,倒不過是怕寒怕涼的毛病仍舊在,仍舊服用丸藥,都好。”
上官晨曦心裡有數。
這件事情等着後敘。
但是沒有想到,五天後,突然行宮裡來了急函,說皇太后的身子突然地癱了,讓宮裡的太醫過去,同時太上皇也有讓上官晨曦過去的意思,畢竟所有的重疾都是她治好的。
那疫症一事,已是讓她聲名遠揚,甚至都傳到了鄰國。
上官晨曦做人兒媳,也算是應該盡的孝道,夏侯珩本來有些猶豫,但是鸞紅和明子寒說要陪同她一起前往,臨行前夜,夏侯珩極盡纏綿,與往時非常不同,這讓上官晨曦不禁覺得好笑:“怎麼了?你是不願意讓我去嗎?”
“說實話,我是不想讓你去,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天心慌慌的,若不是同北汗交涉,我一定陪你一起去。 ”
“難道我去行宮會有什麼危險不成?難道太上皇和皇太后會算計我?他們若是對我有算計,何必等到出宮呢。”
“我是擔心你路上會不安全,畢竟這些日子,你的方子救治了所有的人,而那散必瘟疫的幕後黑手怕是不會容你的。”
“幕後黑手?感情這瘟疫是人爲的?那又是誰呢?對啦,若當真如此,倒可以把我當成誘餌,也許真的可以引出黑手來,你說呢,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不好。”夏侯珩臉色鐵青起來。
一方爲父一方是妻。
他如何處理?
上官晨曦又出發了。
一路上鸞紅是非常開心的,眼神不自覺地往外溜,看着前方,有時候看路旁的風景,上官晨曦知道她的心思全在明子寒的身上,這一次她讓夏侯珩派明子寒護送自己,也是爲了給鸞紅創造條件,不過心裡又覺得對不起林詩詩,她這樣矛盾的心理一直持續到出城半日後,發現明子寒真的對鸞紅沒有半點心思,她倒替鸞紅難過起來。
同時也佩服明子寒,心裡只有自己的妻,再無旁人,鸞紅想來也明白,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樣,第二天,就沉默了許多,上官晨曦想跟她說點什麼,但她又覺得其實她什麼都懂。
大家一開始非常警惕,有個風吹草動便全面戒嚴,最後發現,第一次戒嚴不過是林間竄出來一隻野豬,第二天,那突然打翻擔子露出菜刀的發小販,不過是走街竄巷磨菜刀的,他們便再也不想鬧第三次笑話,所以只是警惕沒有動作,一直到了避暑山莊,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見到皇太后的時候,她是笑着迎她的,上官晨曦不禮貌地看着她的腿,這走路走得這樣穩,哪裡象個癱子?
上官晨曦要施禮卻被皇太后上前扶住了她:“瞧你,不用行禮,我們娘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不用這俗套子,快進屋來,跟我說說,我那兩個孫兒,現在可是會走了?”
上官晨曦有些尷尬,但很快笑着道:“母后,您的身體好得很,若是想見我們,言語一聲我們立刻前來,說來也是不孝,我們應該主動來探看母后的,只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來怕是會帶出瘟疫,又加上先前的水災,又有人專門行刺侍衛,這些事情加在一起,倒是再長個三頭六臂纔算是夠用呢,母后不會怪我們吧?”
“若是怪你,我還這般想你?”皇太后笑嗔道,“就是知道現在算是暫時忙完了,纔想着見見你,我這腿前兩天恰好酸得很,都走不了路,想着讓你看看,其實最重要的是想着見你,還有我那兩個大胖孫子,哀家真是想他們,還有,太皇太后的身體可好?”
“好着呢,每天都要看看她的重孫兒,否則定是不依的,母后父皇打算什麼時候回京?這天馬上就要涼了,這避暑山莊可不是過冬的好地方……對了,父皇在哪兒呢?怎麼沒跟您在一處?”
“他與蘇太妃她們去太清池釣魚去了,那裡的魚又肥又大,只是一天也釣不上來一條,後來我讓人餓着那魚,昨天釣上來一條,特特地讓人清蒸了呢,太上皇現在小孩子一樣,不過,到這裡來之後,就沒有生過什麼大毛病,最大的病不過是咳嗽幾聲,我說呀,以前的病也不過是操心操的,若知如此,早把這江山讓給你們忙活去,我們豈不是落得輕頭?”長孫皇太后笑語盈盈地,說話比以前爽利了許多。
“雅公主最近沒有來瞧您嗎?”
“她來過一次,但是後來京裡發生疫情,她一直忙着處理疫民,聽說他們搭了一個義莊,還施粥施藥,你父皇聽了,很是欣慰,倒是聽說蕊公主最近很忙。”
“她呀,確實忙,這一孕整個府裡都是緊張,好在她還會時常地去宮裡見我,但是疫情什麼的就沒有幫上忙,倒是捐了不少藥材,這確實也幫了大忙。”
“她哪裡來的藥材?我只記得她的夫家是武將,也不是醫者,也不是開藥鋪的。”
“說起來也是巧,吳家的媽媽救了一個郎中,那朗中無兒無女,便住在吳府了,那藥材也是郎中採的 ,都是珍貴的,所以也真是幫了大忙。”
“說起來,還是你最有本事,怎麼就能找出藥方,聽說三十幾味藥,難爲你了,現在想想,皇上娶了你,不只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東楚的福氣,你說是不是?”
上官晨曦一邊給她把脈,一邊聊着天,笑着說是,偶爾也客氣幾句。
太上皇仍舊沒有回來。
明子寒因爲是內宮,他們沒有進來,只是在外面駐守,而鸞紅則做爲宮女跟了進來,她因爲看透明子寒的事情,心灰意冷,所以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皇太后注意到她,不禁皺起眉頭:“晨曦,這位是宮女還是你的侍衛,瞧起來很有本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