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竟然未動,還真的把夏侯珩放在了桌子上,上官晨曦也沒容再趕自己,飛快地在他後背上行刺,嘴裡道:“乖喲,不能咬人喲,一會兒就不痛了。”
那語氣,完全是把夏侯珩當成了她實驗的小動物。
沒有辦法,她給人瞧病的體驗太少,大多的時候都是拿動物在練習,水伯說了,她對動物真好,以後動物對她也會好的。
她覺得不太可能。
動物又不通人氣。
可是沒有想到,她的語氣讓桌子上的夏侯珩幾乎氣得昏過去,他的自尊心極強,哪裡被如此對待過,青風臉部表情糾結,嘴巴緊抿,憋得很辛苦,他不敢露出一絲笑意來,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誰?他還真的覺得有幾分眼熟,別的不說,醫術什麼的他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都除外,她在大世子的面前竟然談笑自若,沒有被他嚇到,這真是一個奇蹟。
上官晨曦一行鍼,嘴巴就不自覺地溫柔哄道:“馬上就好了,稍微忍一下下哦,一會兒給你果子吃……哦,對不起,一會兒,一會兒就不痛了,有人給你送好東西來吃。”
“我又不是吃貨。”夏侯珩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若不是沒有辦法動彈,早將這個不知好歹胡言亂語的小丫頭給丟出去了,“你是誰?敢不敢說出名字?”
“名字?算了,我覺得這件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留名。”上官晨曦說完這句話,漂亮地拔出所有的針,而夏侯珩的痛楚竟然全部消失。
拔出針的上官晨曦有些發愣,那針尖微微泛着紫瑩瑩的光,她開口:“這些針都丟了吧,有毒,不能再用了。”
青風卻站在上官晨曦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禮:“謝謝姑娘救了世子,在下替世子感謝姑娘。”
夏侯珩渾身前所未有的輕鬆,但是剛纔他認爲她是在救自己,同時也是在羞辱自己,那架子放不下來,臉便仍舊板着。
上官晨曦擺了擺手:“不必謝我,這是還你當日救命之恩。”
剛纔那一瞬間,上官晨曦的記憶裡閃過青風下湖救她的畫面,她最後一眼就定格在青風的臉上,所以夏諾認出了眼前的人。
她是個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人。
對於他救上官晨曦一命,同時也相當於救了自己一命,她是感激的。
所以今天順嘴說了出來。
青風卻想了半晌 ,竟然沒有想起來。
“難道你平時救人無數?”上官晨曦哧地笑了一下,然後斂了神情,“我話也說了,這人也沒有我的事了,所以,我告辭了。”
在夏侯珩發飆之前,她拍了拍手,揚長而去。
青風來扶夏侯珩,卻被後者要殺人的目光嚇了一跳,忙道:“世子,您是不是不痛了?”
夏侯珩聞言扭了扭自己的腰,眼底露出了幾分驚訝,但隨即板起臉孔:“青風,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青風木木地站在那裡,一臉的爲難,明明剛纔那姑娘確實是救人,雖然嘴裡的話有些不倫不類,可是不影響效果呀。
在他看來就是神醫,之前那些醫者又說中毒,又說風溼,又說骨斷,什麼都說了,什麼藥都吃了,結果還不是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要犯病?
今天正好是初五。
什麼病能這樣邪性呢,看來除了中了毒,再沒有別的可能。
現在終於有一個人能這麼利落地止痛,不管治不治本,也好過他受折磨呀。
別人不知,他豈能不知,每逢毒發,世子的牙齒都咬破嘴脣,那衣服都被汗浸得能擠出水來。
他有些委屈,剛要開口,卻聽得外面傳來爽朗的聲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