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一年的八月二十五日,星期五,對於e國而言,這個週五比起當年金融風暴所帶來的黑色星期五還要恐怖。
…
“總統閣下,據我所知那幫人依舊在e國境內,我想總統應該適當的採取措施,作爲z國的大使,我可以保證,z國一定會無條件的支持您做的決斷。”劉仁陰鶩的笑着說道。
昨日,要不是他在暗中聽到了林夕染與下屬的談話,他還真不知道,那個賤人竟然妄想與那些大兵聯手拉他下馬
。
如今,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時運不濟,竟讓他聽到了她的全盤計劃,女人就是女人,她們望向得到更大的權利,卻根本忽視了自己的能力,真是可悲而可憐。
俄總統沉吟了一聲,他道,“我並不覺得他們還在這裡有什麼不妥,不是嗎?”
“不,不,當然不是。”劉仁搖頭,“總統,您要想想他們在這個的所作所爲。而他們留在這裡一定有什麼陰謀,爲了您與e國民衆的安危,我想您應該採取措施,或者是必要的手段。”
劉仁就像是撒旦的爪牙,遊說着,勸解着,鼓動着人們將心中的邪惡釋放。
“據我所知,那是z國的軍隊。”俄總統雙手交叉的抵着下巴,深邃的藍眸中閃爍着審視的目光。他不明白,對方此時的舉動對於他又和好處。
“我,心向正義!”劉仁在這一刻,身上竟然涌現着類似太陽般的光芒,只是,不管外表裝飾的多麼正氣凜然,內心深處的邪惡總會見縫插針的從身上毛孔中瀰漫而出。
在這件事上,他唯一能得到的好處就是暢快的報復感,報復葉雨對他的輕蔑嘲諷,報復他們所有人對他的威脅無視。這,就是他做這件事的全部目的。
俄總統垂下眼眸,沉默不語。辦公室內陷入一片寂靜。窗外,夕陽西落,瑰麗色的光芒傾灑在桌子上,地面上,柔和溫暖的就像是母親的手。風吹動着青蔥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宛若管絃演奏的樂章,順着窗戶涌入屋中。
“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也破壞了這悅耳的樂章,就像是萬花擁簇的國宴上突然想起的戰鼓,將滿心歡喜的人兒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俄總統的秘書闖了進來,惶恐緊張,從他額頭上留下來的汗水一滴滴的墜落在地上,“總統,快…。”
一聲槍響,聲音截然而止,總統秘書最終都沒有說出最後一個跑字。
他的身體轟然倒地,鮮血蔓延,在他的屍體綻放出一朵又一朵豔麗的花朵。
死後,他依舊瞪着眼睛,就這麼絲絲的盯着劉仁
。
劉仁慌張的站起身,身後的椅子被他劇烈的動作帶倒,他不是沒有看見過死人,可卻從未如此懼怕過。看見冰冷的屍體,與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變成屍體,那是截然兩種不同的感受。
“哈哈哈哈,看看這還有誰!”粗獷的笑聲伴隨着踹門的聲音,腳踩着皮靴的大漢手中持着衝鋒槍,大大咧咧的走入總統辦公室,肆意的踐踏着總統秘書的屍體,出現在總統與劉仁面前。
“是你們!”俄總統看着所來之人,瞳仁緊縮,面前的人他並不陌生,恐怖分子的大頭目,帕奇漢考克!
“警衛,快來,總統有危險。”劉仁驚慌失措,餘光瞄到總統辦公桌上的電話,一把拿起話筒,撕裂的大叫着。這部國防部專門給總統辦公室配置的電話,能夠自動連接警衛室。
帕奇雙手環在胸前,面帶冷笑的望着劉仁,嘲諷的看着他此時的所作所爲。
警衛室,監視屏幕前,身穿軍裝的士兵無視劉仁的吼叫,就像是並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幹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總統行宮,早已淪陷。
俄總統看着劉仁瘋狂的行經,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闖入了總統行宮,可他們能夠到達這裡就已經說明,門外的警衛已經全部遇害,又或者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夥。
俄總統不想劉仁這般驚慌,他鎮定的坐在椅子上,環視着房間中數十名恐怖分子,沉默不語。
“奧迪爾,真沒想到我們竟然能夠呆在一間房中,面對面的說話。”帕奇冷笑着,眉間那道長長的疤痕隨着笑容變得扭曲恐怖,這疤痕更將他嗜血兇殘的目光映襯的更加駭人。
“是啊,真是沒有想到。”俄總統奧迪爾從容不迫的回答道。似乎面前的人並不是敵人,而是一個他對年未見以爲再也見不到的好友。
劉仁這個時候已經嚇得渾身癱軟,如果不是扶着桌角,想必這個時候他已癱倒在地上了。
這個時候,他唯一懊悔的就是他爲什麼要在今日,要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裡
!
“奧迪爾,讓我算算,在這幾年裡,你一共殺了我多少個手下?一百個,五百個,還是一千個?”帕奇面目猙獰的細數着死在政府手中下屬,這一個禮拜中他死去的手下,竟然比這些年夾在一起的還要多。
他不得不重新正是奧迪爾的能力,不得不下定決心的孤注一擲。現實告訴他,他賭對了!
“奧迪爾,本來我以爲你不過如此,可這一個禮拜的打擊讓我重新審視你,一夜之間炸燬了我四個據點,更炸死了我數百個手下;而轉日,又仿照我們的手段殺了數百個我的手下,你很好,真的,很好!”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帕奇牙縫中擠出,他眼底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溫度之高,似乎能融化世間萬物。
奧迪爾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沉默着沒有接話。
帕奇站起身,從身旁男人手中接過沖鋒槍,冷酷殘虐的笑着,“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地招待,你的家人!”
黑漆漆的槍口對着奧迪爾,此時此刻,對於奧迪爾而言,死亡的黑霧正在慢慢將他包圍,這一刻,空氣流動的速度都像是減慢了,帕奇扣動扳機的手在他的眼中變成了慢動作,緩慢的折磨着他的神經。直到一枚子彈滑過他的頭頂,準確的射入帕奇的眉心。
血花在空中綻放,奧迪爾甚至在這一刻,還能感受到頭頂被子彈滑過的髮絲產生的炙熱。
“老大!”時間似是被安了停止鍵,每一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在這一刻停留,直到下一秒,一切恢復了正常。悲壯的大吼從帕奇身邊男子的口中發出,就像是困獸的悲鳴。
當帕奇死的那一刻,劉仁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懼,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奧迪爾顧不得其他,順勢躲在辦公桌後,略顯蒼白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而是慶幸的感激。
“噠噠噠!”腳踩着走廊的瓷磚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這聲音打斷了男子舉起機關槍掃射的舉動,屋中,數十名恐怖分子紛紛轉過頭,目光緊緊的盯着總統辦公室的木門。
“嘎吱”一聲,門被人從外推來,首先映入衆人眼眸的是一雙晶瑩剔透,宛若工藝品的手
。隨後,是一張絕美到無人能及的容顏。
“這裡還真是熱鬧!”葉雨動人的鳳眸環視了一週,殷紅的脣角微揚,對於面前的場景,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意,似乎恐怖分子手中槍口對着她的衝鋒槍都是塑料玩具。
大漢是帕奇身邊的得力助手,帕奇知道的事情,他統統知道。所以他知道,這一個禮拜所死的兄弟,面前的這個少女纔是罪魁禍首!
而爲什麼要裝作不知道,那是因爲…。
“一個不留!”冷冽到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打斷了大漢的思緒,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顆子彈,已經急速的穿過了他的眉心,被他面前的少女一把抓住。
是的,他在死前清晰的看到了,她,徒手抓住了射穿他眉心的子彈!
這,怎麼可能!
一念終,大漢的身軀轟然倒地,重物砸在地面上的聲音迴盪在耳邊,一聲接着一聲,直到總統辦公室內,除了他之外,只剩下俄總統奧迪爾與劉仁兩個活人。
地面被鮮血侵染,一灘一灘,最終連在一起,變成鮮紅的地毯。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騷味,橙黃色的液體順着劉仁的褲口流出,與鮮血混在一起,這味道,讓人隱隱作嘔。
葉雨沒有理會奧迪爾與劉仁二人,低頭查看着地面上的每一具屍體,那認真的模樣,讓劉仁肝膽俱裂,他,到底招惹了一個怎樣的惡魔!
“不錯!”地面上的每一具屍體都是一槍爆頭,這說明他們的狙擊水平已經出師了!
“長官,人帶來了!”
“帶他們進來!”麒峰打開門,林夕染與切爾西看到面前這一幕,嗅覺比視覺更加敏感,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充斥在房間中的血腥味似是找到了傾斜口,猛地用了過去。
“嘔!”林夕染推來麒峰的身子,手扶着牆壁,穢物從她的嘴裡涌出,濺了一牆,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