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完第一組鏡頭後,整個劇組的人都對這部戲有了信心。蛇妖不蛇妖的,大家只看到史悅而的美貌,看到一個精靈似的女孩在山中嬉戲。最怕蛇的人,看到這一組鏡頭,也只有美好的感覺。
白芸作爲主演,自然也看到了效果,心裡有些不愉,如果是她拍的話,一定能更美輪美奐的吧?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總不能反對,讓她頂替重拍吧?
好在只是一組鏡頭,沒什麼大不了。
定製的服裝也拿回來了,這套戲服用絹紗製成,就價值而言比不上劇院雲錦戲服的昂貴,可穿上後,就一個感覺:輕靈飄逸。對着鏡頭一旋轉,簡直如天仙化人,白芸都能找到一點“飛昇”的感覺。
一點點的淡妝,加上飄逸的戲服,白芸看着鏡子,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美。不奪目、不絢麗,但是那種溫婉大方、高貴溫柔的形象,讓她自己都迷戀了。
6月7號,史悅而穿上小青的戲服,白芸穿上白娘子的,花若言穿上許仙的,三人的定妝照分開拍了幾張,合影了幾張,挑選出最好的,發佈。尤其是小青沐浴,從山泉裡飛出的幾十秒片段,直接放在‘徐如寄’的“新白娘子”的劇本連接下方。
不是有人對蛇恐懼嗎?先看看片花。再說恐懼的話,就別看了。
結果看過片花的人,百分之百都對這部電視劇起了十足的好奇,紛紛追問什麼時候正式播出?主演的小青蛇是誰?就是那個“史悅而”?真漂亮啊,她被捕入獄的時候,也挺漂亮,但沒想到在鏡頭下的她,更漂亮了!
#小青蛇#成了熱門話題。
江世緯專車送史悅而回帝都的時候,祝賀道,“你成功了。”
“幹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成功了。你失意了嗎?”
“誰失魂落魄了?我是沒想到,你隨隨便便寫個東西,都受歡迎。不過,你不要以爲我是傻瓜。想怎麼騙就怎麼騙。告訴我,《女駙馬》《打金枝》的真正作者是誰。”
“咦,你似乎咬定了我不是原作者。”
“哈哈,被我詐出來了吧?依你的性格,如果真的是,早張牙舞爪的罵我了吧?果然被我猜中了,你不是原作者!說吧,到底原作者是誰?”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就憑我的身份。”
史悅而昂着頭,連睬都不睬他一下。
“不要漠視我的警告。李容,你知道我是奕侯的繼承人。也就是說,我是未來的奕侯。”
“嗯?怎麼了?我還可以說,我是未來的晉安侯呢!”
“你懂不懂!”江世緯惱怒了,按住史悅而的腦袋,“奕侯是貴族理事會的創建者之一。我的父親。我的祖父,以及上數十幾代,都是裁決官!你以爲,你犯事落在我手裡的機率有多大?得罪了我,你下半輩子都逃不了好!”
“切!別狐假虎威了,我會怕你啊!你也就個身份拿得出手。你要不是盧姨的兒子,早被人打死了——長着一副欠扁的模樣!”
“你!”
江世緯抓狂。“別怪我沒提醒你!”
看着史悅而挑眉,他忍着氣,話音忽然一轉,“下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吧?十五歲,是及笄的大日子。到時候,我送一份大禮給你。”
“咦?我生日?不用客氣。我現在更想把戲拍好。”
“你是從火星來的嗎?及笄的大日子。你還想拍戲!你等着李家殺到劇場,把你逮走嗎?乖乖給我回去,這半個月,呆在李家,哪裡也不準走!”
“我發現你管得還真寬啊?”
史悅而沒有好臉色的翻了翻白眼。打開行事曆,發現六月十八日,真的是她生日!該死!她都忘記了。
去年的六月十八日,她才從監獄裡出來。史家人惶惶然,欠了一筆外債,還擔憂“投毒案”有個反覆,哪裡敢大動干戈的給她慶生?就早上一碗長壽麪而已。
今年的生日,完全不同了。
她成了“李容爵士”,身份有着雲泥的變化。
她也好奇,李家會怎麼對待她的生日?李諳,應該不高興的吧?當年他是想打掉她的。意外生出的女兒,天天給他氣受……
其他的李家人呢?是大辦,還是冷悄悄的過去,假裝不知道這回事?
抵達帝都。
江世緯讓人把車停到了寒園。
“喂,江世緯,你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啊?不是說好,送我回家嗎?”
江世緯就一句答案,“今天我哥在家。”
史悅而立刻閉嘴,檢查起自己的儀容儀表。
“不用看了,我哥不會喜歡你的!”
“哼,這回你錯了!”
史悅而高傲的仰着脖子,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進了寒園。後面江世緯受不了的抱着胸,冷眼看了一會兒史悅而的背影,撇着嘴,“這丫頭,以爲自己真都美絕人寰?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你?早晚得受教訓!”
“盧姨!”
小半年沒見,沒有生出隔離感,反而更親熱了。史悅而上前擁抱盧葳蕤,盧葳蕤也親切的抱着史悅而,“怎麼許久沒來看盧姨了?聽世緯說,你現在跟她簽約拍戲了?嗯,盧姨不是歧視啊,只是覺得你很有天賦,寫兒童童話,又輕鬆,又有名氣,何必呢?”
史悅而總不好說,她的兒童故事是有數的,寫一個少一個。耐心的解釋了一番,她很喜歡拍戲,因爲戲裡的可以飾演另一個人,體驗別人的人生。
盧葳蕤嘆息,“年輕啊,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罷,隨便玩玩就好,不可沉迷。”盧葳蕤覺得,李家對李容的出身,有些虧欠,爲了彌補才讓她擁有兩個身份。反正娛樂圈更新換代很快,三五年後知道了。也不過是貴族少女偶爾叛逆的想體驗生活,影響不大。
史悅而聽了盧葳蕤的話,暗自猜測,莫非“不切實際”的幻想。指的是當年跟江世倫父親的一段情嗎?她很想不動聲色的探問,但又怕打草驚蛇,得罪了未來婆婆就不好了。
幸好還有一記絕招——“盧姨,我想把《海的女兒》等幾本童話編訂成冊出版,您在這方面有認識的人能幫我嗎?”
“什麼?出版?”盧葳蕤有些驚訝,當初的《醜小鴨》是她改編成小說故事。後來的《灰姑娘》《白雪公主》,因爲兩人的關係尷尬,就放棄了。現在要出版,她第一個感覺是遺憾,錯失了機會。
不過。很快她就爲史悅而驕傲了,“盧姨一直想爲小孩子們出一本讀物,不是那種《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放心,容兒。這件事交給盧姨吧。”
“那怎麼好意思?盧姨,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說,我現在也是小富婆了!”
史悅而將自己的財政情況一說。
“原來李老公爺這麼早就開始培養你們……也好,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讓他們聯繫你的助理。可好?”
“謝謝盧姨。對了,盧姨啊,那個。世倫哥哥在不在?”
盧葳蕤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隨後,她坦然的說,“在東面的勤政殿,我讓人帶你去吧。”
“好,謝謝您。盧姨。”
……
勤政殿位於寒園的東區,花木扶蘇,綠草如茵。幾隻鳥雀蹦蹦跳跳的在屋檐上,嘰嘰喳喳哼着不成調的歌聲。輕柔的微風和和煦的陽光,讓這個下午變得十分美好。
史悅而跨進殿內。發現兩兄弟似乎在爭吵。江世繼一看到她來,立刻推着輪椅想走。
“世繼?”
江世繼連頭也不回,直接從史悅而身邊離開,當她是空氣。
史悅而按住輪椅。
“放手。”
“沒禮貌!叫姐姐!”
“你是我哪門子的姐姐?”
“乾姐姐!我差點做了你媽媽的乾女兒,不是你的乾姐姐麼?”
江世繼好笑的撇過頭,再轉過來時,一臉的鄙視,“別跟我扯其他。我嗎喜歡你,她願意原諒你。我不能!我最恨被人利用。”
“小傢伙,有一天你會發現,被人利用也是一種福氣。比如你哥,我一點也不在意他利用不利用我!”
江世繼更煩了,“你們兩個的事情,跟我沒關!快放開我。”
“不放!有種你咬我啊?你跳起來打我啊?”
“你你你,我真的要發火了!”
“發就發啊,我會怕你!”史悅而更加牢牢控制住輪椅——雖然欺負小孩子她有點良心不安,不過江世繼的性格也太偏激了,不適時的引導過來,小孩子不知道偏到什麼軌道了。
“快說,你剛纔爲什麼跟你哥哥吵架?”
江世繼憋紅了臉,回頭瞪了一眼兄長。
史悅而笑了,“別看你哥,他最壞了,不會幫你的!”
“唔,唔!我去找二哥!”
“你二哥也不會忙你的!他最近對我有事相求。”
江世繼想走走不掉,最後大聲道,“我跟他沒有話說!我纔不會跟他吵架!”
“唔,嘴巴蠻硬的麼!要不要我使用掐臉蛋、揪耳朵的絕技呢?”
“什麼?你敢?好,是你讓我說的!我讓他不要喜歡你。因爲你是個心機壞女人!我代表江家,反對你們在一起!”
“臭小子,你找打!”
生平連罵都沒挨幾次的江世繼,愣愣的,“你打我了?”
“對啊,我敲你的頭了。小孩子家家,任性無知,不會說話。姐姐我教育你,以後不該說的話,不準亂說。不然還打你!”
隔了一會兒,江世繼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打的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