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大多都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到筋骨,只是要在我這谷裡修養幾日,清清體內的毒素。”蕭笙回答道。
“好,謝謝谷主,有勞谷主了。”羅成聽到自己女兒並無大事,頓時鬆了口氣。
說起來這羅成也算是老來得女,放在掌心怕掉了,放在嘴裡怕化了,寵得不得了,否則也不會花重金尋來藥王谷谷主醫治,只是藥王谷谷主出手隨心,這次怕是自己運氣好沾了那位叫陸茵小姐的光了。說起來那位叫陸茵的小姐,想不到就是將軍夫人!坊間傳言說將軍夫人三頭六臂美若天仙。把將軍迷得不行。
“既如此,那老夫便不留你了。我這谷內出了大夫就是病人,外人留不得。”蕭笙開始趕人了。
“這……好吧,那在下告辭了,等過幾日再前來接小女回家。”
“好,那老夫不便相送,便讓徒弟代我送您出谷,還請諒解。徐凌,送先生出谷。”蕭笙說罷轉身離開。
“是,師傅。”徐凌領了命,對着羅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先生,請。”
“嗯。”羅成點點頭,擡步走了出去。
陸茵見狀也先回了自己房屋內去看哄胖胖。到了下午,徐凌又端着藥來了。
“師妹,喝藥了。”
“嗯,等下。”陸茵將胖胖放在牀上,起身去坐到桌子前準備喝藥。
一口氣喝完了藥,對於藥的苦意停留在脣齒間,陸茵不禁蹙起了眉頭。
“喏,我從廚房專門給你拿來的蜜餞兒。”見陸茵泛苦,徐凌立即拿出蜜餞兒遞到陸茵的面前,一副討好求誇獎的模樣讓陸茵忍俊不禁。
接過蜜餞兒含入嘴裡,瞬間覺得苦意退了不少。“謝謝七師兄。對了,上午送來的那姑娘醒了麼?”陸茵忽然想到上午被送來的那女子,便出聲詢問了句。
“醒來了,晌午那會兒就醒了。那姑娘瞧着好看,一醒來以爲我是御魂教的人,擡手就是一巴掌,饒的她如今病着呢沒力氣,這要是沒病着怕我早就命喪她的巴掌下面了。”徐凌說着扁了扁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陸茵好笑的戳了戳徐凌的額頭,“人家一個小姑娘被抓入御魂教好幾日,整天受盡折磨自然警惕性高,一醒來又是陌生地兒,大抵是又以爲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受折磨呢。你啊,就受了這一巴掌吧。”
“是是是,好好好。你和師傅既然都這樣說,那我就不和那個小姑娘計較了。”徐凌嘆口氣故意大方的說了句,惹的陸茵笑意更深。
“你怎麼又下地了?你的傷口剛抹完藥,一會兒裂開自己再抹藥去。”徐凌頭疼的瞧着一點兒也不安分的之九,無奈道。
“沒事,就這點小傷而已。”之九挑了挑眉看向徐凌,自己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是是是,這點小傷很快就能好了。那你走吧,自己出谷去。”徐凌翻了個白眼,不再想去搭理之九,直接上前將人打橫抱起放回到牀上,“等藥幹了再下來活動,現在乖乖在牀上躺着。”
之九的臉色一紅,繼而撇過腦袋故作訓斥道:“你這是幹什麼!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麼?”
“你是病人,我是大夫。”連着幾日的照顧 ,徐凌已經摸透了之九的性子,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是兩回事,比自己還心智小,還非要覺得自己像個大人一樣厲害。
“我……哼!反正你以後不準這樣碰我!”之九一噎,傲嬌的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不再搭理徐凌。
徐凌無奈的搖搖頭,收拾了手裡的藥瓶藥罐後端着盤子離開。
“徐凌,你過來。”蕭笙剛剛採完草藥回來,看到徐凌從之九的房間裡出來便出聲招呼道。
“師傅,怎麼了?”徐凌放下手中的盤子,走上前到了蕭笙面前。
“之九那個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蕭笙詢問着。
“她不太老實,每回剛塗完藥就自己折騰的將傷口裂開,來來回回好幾次,現在也只是好了一些傷口,還有一大部分沒有好。”
“她體內的毒素如今消的怎麼樣了?”蕭笙又問。
“差不多消了兩三層,其餘的堆積有些深,等她身上傷口好的差不多帶她去泡泡藥池,外治內服,不過半月應就徹底無事了。”徐凌想了想,如實的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
“嗯,好。”蕭笙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囑咐道:“一會兒吃飯,你吃完去給之九姑娘送飯,順便再給她把把脈,那藥性不知合適發作,如今毒未除了乾淨,肯定還會發作一到兩次。你且多注意注意。”
“是,師傅,徒兒曉得了。”徐凌點點頭便去準備午膳了。
藥王谷的飯食都是搭着草藥的,所謂藥膳就是如此。谷裡每個人的藥膳都是不同的,徐凌要從早晨準備到中午,原本藥膳應該是大師兄溫餘的活,可如今溫餘不在,只好徐凌來負責了。
一直忙到午時,纔將每個人的藥膳做好,挨個送到她們屋子裡去,最後一份是給之九的藥膳,徐凌抽空喝了幾口涼水解了乏,才又端着藥膳去給之九送藥膳。
大抵只後之九便睡着了,徐凌端着藥膳走進屋子裡的時候,之九方纔從牀上坐起來,睡眼朦朧,見着徐凌也不似之前那麼抗拒傲嬌了,只是愣愣的盯着徐凌半晌兒,纔回過神來。
徐凌倒是難得瞧見之九這樣,只覺得有些可愛,低笑了出聲後將藥膳放在桌子上,對着之九說道:“吃飯了。”
之九點點頭,從牀上走了下來坐在了桌子前。徐凌一把握住之九的手腕兩指搭了上去開始把脈,只這一脈把的有點長。
之九想要抽回手,卻被徐凌死死握着不放,正要出口訓言擡眸卻看到徐凌臉色凝重的在仔細把脈。
之九來這麼多天向來只見他笑嘻嘻的哪兒見得他臉色如此凝重,便也安靜了下來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把脈。
“你可有自己吃些其他食物?”徐凌忽的開口問道。
“沒有,每日都是隻食你端來的藥食。”之九安靜的回答道。
徐凌聞言臉色更加凝重了,不應該啊,早晨那會兒來給之九把脈脈相雖有紊亂但還算是平穩的,這會兒脈相怎麼如此紊亂至極,毒素似在她體內亂竄,可看她臉色卻紅潤並沒有什麼類似發作的徵兆。
“怎麼了?”之九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無事……”徐凌鬆開之九的手腕搖搖頭,頓了下又說道:“你如果感覺的身體有絲毫不舒適,立馬告訴我。”
“好。”之九點點頭應道。
“嗯,那你先吃飯吧。”徐凌決定一下午都守在之九這裡,便坐在了之九的對面,看着她吃。
被一直注視着之九有些渾身不舒服,擡眸看着徐凌沒好氣的開口說道:“你不去吃飯,總看着我作甚,你這樣一直看,看得我吃飯都吃不下去了。”
“你吃你的,我看我的,有何干系?”徐凌一瞬間又恢復到了笑嘻嘻的模樣,開始了和之九互相鬥嘴的日常。
“誒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哪家大夫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坐在病人面前盯着病人吃飯的?”之九放下筷子與徐凌叫板。
“我這叫盡職,怕你吃不進去飯,身爲大夫當然要監督病人,你說是不是?”平時蕭華在,徐凌還能和蕭華鬥鬥嘴,一起戲弄戲弄大師兄。這下子谷裡就剩他一個人,起先還覺得無聊,如今來了個之九,徐凌倒是覺得每日和她鬥鬥嘴還是很開心的,解悶。
“你!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欺負我一個小姑娘麼?”之九一拍桌子嗔怒道。
“你?你瞧瞧你這模樣,哪裡像個小姑娘了?分明就是一個母老虎。”徐凌漫不經心的用眼角餘光上下打量了之九一眼揶揄道。
“你!呃……”之九本想站起身,卻猛然覺得頭暈目眩,晃悠了下身子整個人猛的摔在地上。
“之九姑娘!”徐凌前一刻還想着怎麼揶揄她,下一刻就見她倒在了地上。徐凌擔憂的上前將人抱起來放回到牀上。
之九蜷縮着身子臉色乍白,額頭冷汗直冒。徐凌握着她的手把脈,這時的脈相已經不僅僅是紊亂了,而是幾乎察覺不到脈相了。
徐凌心底一亂,當下就慌了起來。
徐凌此時也不知如何,便馬上跑出去尋了蕭笙來,蕭笙見此情況也是一頓,趕忙上前去給把了脈後搖搖頭說道:“撐吧,撐過去了就是撐過去了,撐不過去了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