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看似一副淡淡的分析事情的樣子,心裡卻有些簡單,不過心裡卻有些緊張,她說這段話卻是心裡打鼓了的,因爲齊越可能不會相信她,甚至會懷疑她,是在想把秋羅拉下水。
沒想到齊越皺着眉頭道,“陸茵,不瞞你說,這件事,我確實覺得另有蹊蹺。”
陸茵連忙開口,“國公爺可是看出什麼?”
齊越擡頭看了一眼窗外,要說具體有什麼不對勁,我倒是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婉清突然出來認罪,太奇怪,何況,我該耳聞婉清與興安關係也不錯,興安怎麼會突然把婉清抓出來呢?
陸茵心裡一震,開口道,“國公爺有沒有想過,萬一婉清是替他人頂罪呢?”
“頂罪?”齊越目光突然銳利,“難道這件事另有其人?”
陸茵開口,“國公爺,我也只是猜測。”
齊越沒說話,想了片刻後,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婉清乾的,都不能再查下去了。”
“爲什麼?”陸茵有些奇怪,爲什麼不能查下去?
“因爲事關重大,何況還是巫蠱之術,皇上明令禁止,現在府裡都知道了這事,好不容易纔壓下來,如果又鬧大,皇上或者外人那邊知道了,說不定會出事。”齊越開口。
陸茵思考着沒有開口,齊越又道,“而且,這事已經傷害了太夫人,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夫人知道,如果太夫人知道了這事,怕是要難過傷身了。”
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這件事鬧大了確實沒有什麼好處,沒有必要爲了抓出一個秋羅,而賭上整個英國公府,想到這裡,陸茵開口,“國公爺說得是。”
正在這時,門外丫鬟的聲音傳來,“顧姨娘,夫人和國公爺在裡面說着話呢,您看,要不要等一會再進去?”
齊越陸茵兩人對視一眼,陸茵主動開口,“國公爺,讓顧姨娘進來吧,跑一趟也不容易。”
齊越倒是沒想到,經過那天的事以後,陸茵也沒有對秋羅有多大的怪罪,表情便柔和了許多,“進來吧。”
門外的秋羅,本來還在心裡打鼓,怕國公爺不肯見她,卻沒想到,國公爺這麼痛快的就讓她進去了,雖然說陸茵也在裡面,不過,能見國公爺就是好的,所以秋羅也沒有多想,兩步便走了進去。
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齊越陸茵兩人說說笑笑的場景,秋羅縱然心裡不是滋味,也只能故意露出一副慘淡的表情,扯着嘴角道,“見過國公爺,見過夫人。”
陸茵笑吟吟開口,“顧姨娘多禮了,起來吧。”
立刻陸茵又換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容,對齊越說:“你看這天氣如此晴朗,而您也在這裡批閱了那麼長時間的卷宗,肯定累了吧,不如我們出去轉一轉吧。”轉身對妹妹說:“妹妹意下如何?”
同時齊越也看向秋羅,說:“是啊,天氣如此之好,我們就出去轉轉吧。”
秋羅看到齊越也是這樣說,便應聲答應了。但心中十分困惑這個陸茵又要搞什麼鬼?
於是齊越便看了看她倆說:“那我們就走吧”說着便輕鬆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齊越走了出去,陸茵心中不禁笑到,自己又離成功進了一步。隨後,陸茵便把桌子上的打開扔在了地上,兇狠的說了說:“你自己看看吧。”
秋羅不解的看了看陸茵,有看了看地上的畫,然後準備蹲下來拾起來畫,可就在蹲下來的一瞬間,秋羅把桌子上的墨硯給打翻了,可就是這樣湊巧,那墨左不落右不落偏偏就落在了那副畫上。這就讓秋羅慌張了,連忙撿起了硯臺,拿起來了畫。可是已經晚了,那畫上已經留下來了墨汁,黑了一片。
而此時現在一旁的陸茵在心中暗暗發笑:“真是天公作美。”陸茵原本是想把畫扔在地上,在趁秋羅撿起來的同時踩住畫,然後秋羅就會把畫撕壞,最後陸茵就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推給秋羅。如果齊越知道畫被撕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那時候秋羅就百口難辨了,陸茵想着都高興。而如今墨撒上去了,就算自己不出手,恐怕秋羅也自身難保了。
此時的秋羅並不知道這幅畫的重要性,她以爲這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畫,稍後和老爺稍作解釋就可以了。她並沒有意識到陸茵的得意。
出去之後的齊越遲遲不見陸茵和秋羅出來,便又返回來找她們兩個,從走進門開始,齊越就開始說:“陸茵,秋羅,你倆不是說要出去嗎?怎麼我出去了那麼久,也不見你們出去呢?你們在這裡幹嘛呢?”說着便看見兩人僵持的在書桌旁站着。
看見秋羅手裡拿着的東西,問道:“秋羅,你手裡拿的什麼啊?怎麼還不走。”
秋羅怯怯的說道:“老爺,對不起,我剛纔不小心把你的畫弄上了墨汁,壞掉了。”
齊越並沒有意識到那副他看做珍寶的畫,便笑了笑說:“沒事的,一幅畫而已,我書房裡多的是。”
秋羅聽到齊越這樣說便鬆下了一口氣,暗撫胸口。
陸茵知道齊越不知道是那副珍貴的畫,便磕磕巴巴的說:“老爺,不是普通的畫,而是那一副您十分珍重的畫。”
齊越一聽,原本歡喜的臉龐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連忙上前奪過秋羅手中的畫,生氣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剛出去一會兒,怎麼畫就被毀了呢?有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秋羅自知犯下了大錯,慌忙跪下來說:“老爺是妾身不小心把硯臺撒上去的,真的,妾身不是故意的,無心之過啊。”
現在已被怒火衝昏了頭的齊越哪裡還能聽得了秋羅的解釋,憤怒的說:“好一個無心之過,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嘍。”
被冤枉的秋羅哪裡還能顧得了形象,哭訴着說:“老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信你問姐姐,她當時是在這的,她可以證明我的清白。”於是秋羅轉過頭看向陸茵說:“姐姐,你和老爺說說,我不是故意的。”
只見陸茵狡黠的笑了笑,“國公爺,顧姨娘也不是故意的,她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做事沒注意些,也是正常的。”
聽完陸茵的話,秋羅自知自己又中了陸茵的圈套,不過也開口,“國公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幾天神思有些恍惚,纔會一時沒有休息,犯了錯誤,弄髒了國公爺的畫,秋羅有錯,國公爺罰我吧。”
聽到秋羅這樣說,陸茵露出一副關心的表情,急忙否認說:“妹妹啊,你可不能這樣說,這幾日你本來就有些累的,本來應該好好休息,不要出來勞累的,這下出來還不小心弄到了畫,哎!”
“謝謝夫人關心,秋羅知道錯了,秋羅也只是想着自從那日以後,沒有見過國公爺,這心裡怕得慌,害怕國公爺以後再也不理我了,才着急來見國公爺的。”
齊越看見秋羅如此小心翼翼有可憐巴巴的說話,心中不免消氣起來,對秋羅說:“好了沒事了,一幅畫而已,髒了就髒了,反正也回不來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既然夫人說你這幾日有些勞累,就沒有必要出來走動了,好好養着吧,”
秋羅本就做賊心虛,再加上齊越所說的這一番話,不免心中泛起了嘀咕,心想若是答應了國公爺,那豈不是以後出來找國公爺也會被限制?不行,她不能這樣,如果真的答應了,那就是進了陸茵的圈套,她纔沒有這麼笨,何況,現在國公爺並沒有懷疑她。
見秋羅沒有回話,齊越說:“怎麼?”
秋羅連忙搖頭說:“不是的,國公爺,我……我過幾日就好了,到時候我再來看國公爺好不好?如果不能見國公爺,我……”秋羅話還沒有說完,便啜泣起來。
齊越看着秋羅如此,便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怎麼說了:“你真是……真是”齊越原本想說真是想太多的,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