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雖然場面話是這麼說,但是付辰軒未嘗沒有要藉助這些人的嘴巴說事的這種動機呢?畢竟這個世界上,也是誰的筆最會寫,嘴巴最會說,纔算得上是贏。
民衆大部分都是這樣,你做了什麼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誰會知道,誰會在意?誰會感激?不止要說出來,還要別人學會感激你,這樣你在衆人在心中才是不一樣人。
這是老皇帝最後教給付辰軒的一課,着實讓付辰軒從中體會到了怎樣的好處。
“答題吧。”付辰軒看着面色還依舊在激動的學子們溫和的說道。
這些人就開始了答題,雖然皇帝還年輕,雖然皇帝剛剛很是溫和,但是常年來上位者的氣勢依舊還是在的,常年來上位者的那種威壓還是在的。
學子們剛剛沒在意,這會坐下來答題的時候,空氣中那種威壓甚至是一些個膽小的學子手都已經開始在顫抖了,更別提邊上的幾尊煞神了。
來來回回幾位閣老巡考着,但是都是面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看着面前的一羣學子,幾人各自在心底考量着,到最後幾人坐在皇帝下手喝着茶。
“來人,掌燈!”付辰軒看着殿內的光線實在是太暗 ,不由得說道,蘇喜聞言退了下去吩咐。
不消一會,整個殿內都被燈籠照的明亮,陸茵也適應了一下這樣的光線繼續開始答題。
“雲國始於太祖七年……又朝貢……再後李氏上位,連贏六國……”陸茵不疾不徐先把雲國的歷史全部說了一遍,又剖析了整個雲國的發展史,再來就是勝利的原因,最後則是怎麼對付這樣一個發展迅猛的國家。
是的,陸茵驀地想到了那些個傀儡的事情,若是直接把雲國的事情放在這樣的場合來說,把這樣的敵人說的強大,讓人產生危機感,這樣整個國家的力量傾巢而動,哪怕是雲國也得掂量一下吧。
陸茵就這樣,想借助着這個機會倒不如把雲國那些個醃攢的事情放到明面上來說,這樣在陽光下那些個就無所遁形了罷。
陸茵越寫越來越順手,越寫整個人精神感覺越來越好,甚至是覺得這篇文章就是他的突破一般,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就有了變化,像是一把伺機而動的利刃一般。
隨時可以割破敵人的喉嚨管一樣,陸茵眼神微微眯起。現在她倒是什麼都不擔心,只是擔心若是皇帝說起自己怎會了解的這麼清楚,那自己又該如何說?
“秦老!”陸茵不由得在心底直接呼喊道。“在,丫頭怎麼了?”秦老通過空間看到陸茵正在考試,略有疑惑的說道:“丫頭有題不會?”
陸茵也不是那等會作弊之人啊,這麼想着秦老就更是疑惑了,什麼急事讓陸茵就這樣考着試都要叫自己?
“秦老,幫我做一份現在雲國的歷史,然後把他們的陰謀隱晦的寫上去,最後把書做舊。”陸茵說完就沒了聲音。秦老轉念一想就知道了原因。
心下感慨,怕是日子又要不平靜了吧?秦老認命的起身直接開始複製這雲國的歷史,然後再加以潤色之後,隱晦的說明雲國的野心。
完了之後,又把書放在燭火上微微燻烤着,做出泛黃的效果,又把邊上搓了搓,做出已經翻得卷邊的感覺。
一切完成之後,這一邊陸茵的考試也已經完成了,現在有些尷尬的就是,陸茵從文章到字面都是很不錯的,但是文章的內容上,不知幾分真假,幾個考官面色有些沉重的反覆府閱讀着陸茵的考卷。
若是陸茵考卷上說的是真的,那雲國就真的在醞釀着一個驚天的大陰謀,所圖的就是這天下,到時候哪裡還有自己國家的生存空間?哪裡還有這些人。
他們所圖的不是臣服,而是真正的佔有,那自己國家的黎明百姓該當如何?幾人越想一分,面色就越來越沉,直至後來,付辰軒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膽子大,陸茵膽子更是大上了天。
“這文章錦繡,觀點新奇,就是這筆字寫的都是帶着一股子霸氣,幾位覺得呢?”付辰軒看着幾個閣老說道。
幾個閣老對視一眼,出言附和,本來李閣老倒是想要爲世家子弟爭取的,但是看着面前這位面色依舊不太好的帝王,就直接識相的閉了嘴巴。
“今,封陸白君爲此次科考狀元,入翰林院任正六品編修,可在鍾閣老處做事。”付辰軒直接宣佈完了,之後又直接點了榜眼探花,果然不出所料是康城中了探花,而古禮山卻是中了殿試第四的成績,也算是斐然了。
榜眼是一個世家弟子,看着狀元跟探花相互道賀的場景,只覺得眼疼,他跟大部分的世家子弟一樣,不太看得上這個個窮酸,妄想着通過科考就能真的改變命運,但是這世界上真的改變命運的又有幾人呢?多數還不是世家的資源砸出來的?
但是作爲同窗,不得不上前去搭訕,雖說狀元榜眼都入了翰林,但是這官階差距就是不止一層了,就更別提陸白君能在鍾閣老手下做事,而自己卻是是真的只能從哪個小編修坐起了。
想想有些意難平,但是見到皇上以及閣老門但面色,大估計陸白君的文章就不會漏出來了,畢竟,自己活這麼多年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若是身在世家,這點本事都沒有,也不至於活到現在,還是全家族都在培養的,榜眼名叫袁蘇文,其實除了性子略微的傲氣一點,其實人還是很聰明的,是倒是個可造之材。
“前三甲留下其餘人封賞完了之後可以回家了。”付辰軒現在急於知道陸茵的觀點是從哪裡得來的結論,更有甚者,陸茵這個人從來不說大話,也從來不說謊話,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陸茵肯定有實際的推論。
但是此事現在還急不得,後來前三甲在陪着皇上用膳晚了之後,把榜眼跟探花打發走了之後,纔開口問道:“白君,朕知道你一向不說大話的,朕想知道你的消息市場那裡來的?”
陸茵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但是回去拿書太過麻煩了,但是沒辦法,不得不脫個藉口,陸茵開口道:“臣在市井間無無意間得到一本書,那本書上詳細的記載着雲國的歷史,還有近年來雲國的政策,我懷疑是雲國的史官無意間拉下的。”
“恩?”付辰軒有些疑惑,“雲國去年來交流的時候,貌似來者不善,你文章中要是所說的屬實的話,那就真的得好好查查了,是不是上次傀儡的事情也跟雲國有關?”
“陛下英明。”陸茵心下卻是覺得付辰軒轉的夠快,轉眼就想通了問題關鍵,自己這一番折騰苦心總算是沒白費了。
“明日你直接把書帶來朕好好瞧瞧,今日你就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封賞遊街呢。”付辰軒開口說道。
陸茵累了一天也不矯情,直接開口告退,付辰軒看着人去了半響,坐在座位上呼出一口氣,“蘇喜,你說這世間的人求得是什麼?”
蘇喜沉默不語,本來付辰軒也沒想蘇喜會回答什麼的,過了一會,付辰軒直接就行至寢宮。一個人沐浴完了之後就上了牀,寬大的龍牀上,付辰軒再一次想到了這世間的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的問題。
另一邊陸茵回到將軍府,得到的是一片喜慶的聲音,消息從申時就傳來了,但是陸白君在宮裡陪着皇上用膳,暫時慶賀不了。
現在着實又太晚了,想着明日陸白君還要騎馬遊街,下人們很是有眼色的道了恭喜,就去休息了,陸茵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卸了易容之後,又從後面的密室直接回到了齊越房間裡。
這還是後來齊越要求裝的,不然天天朝着前面跑遲早都會被拆穿了,不過陸茵頭疼的是明日,自己又是陸茵,又是陸白君,弟弟中了狀元,姐姐自然不可能不在。
替身倒是有,但是關鍵是自己扮演哪個角色?要是還是陸白君吧,陸茵在這後宅也沒多少人熟識,陸白君則是不一樣的。
常常在外詩友歌會的參加,就是爲了聯絡感情,而且明日幾個至交好友都回來,若是自己不在的話必定會被拆穿的,現在只得等到明日把書籍交給付辰軒之後纔可以了。
脣間一聲響哨,一道黑影跪在陸茵面前,什麼話都沒說,只等着陸茵吩咐一樣。
“明日扮成我的樣子,在這府邸走動,讓別人看見。”陸茵面色冷靜的吩咐道,這是死士,鶴臨淵專門爲她訓練的死士,訓練了三年之久。
這批人手將會是陸茵手裡的殺器,所以陸茵平時基本上不用他們,只是明日所有的達官貴人基本都會去湊熱鬧,所以不容有任何閃失。
“是。”
多的一句話沒有,說完直接又隱匿回去,彷彿跟周圍融爲一體一般,絲毫察覺不到,這就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