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梔等不及她傻完,急急的開口,“你快說呀,昨日是不是夫人在這裡照顧了一天一夜?”
小丫鬟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開口,“是啊,怎麼了?”齊越簡直要瘋了,“你確定是夫人來這裡照顧的,不是顧姨娘?”
小丫鬟更加迷惑了,“是啊,昨日國公爺你暈倒以後,一直是夫人在這裡,勸去吃飯也不去,也不讓下人們幫着照顧,自己一個人照顧,顧姨娘的話,一直都沒有來過。”
“此話當真?”齊越覺得自己肯定是瞎了,不然怎麼會看見了所有人都沒看見的秋羅,卻沒有所有人都看見了的陸茵,簡直是見了鬼!
“我就說吧,國公爺非是不信,那個什麼顧姨娘,根本就沒有來過,國公爺還冤枉我們夫人,夫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是多心寒呢。”春梔眼睛睜大看着齊越,似乎他要不是英國公的話,唾沫星子都要吐到臉上去了。
齊越也是內心疑惑不已,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較真過,非要把這件事弄清楚不可,昨天真真切切看見的秋羅,還有喝下去的湯,今天衆人信誓旦旦提到的陸茵,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昨天半夜,他似乎看到了陸茵,但又記得不太清楚了。
齊越越想越困惑,也覺得越想腦袋越熱,突然鼻子間一熱,齊越只覺得頭像有個中在裡面攪和一樣,然後齊越發現鼻子間有大滴大滴的血滴落下來,意識模糊,然後再次暈過去。
本來還滿心氣憤的春梔,看到突然暈過去的齊越,一下子就慌了,小丫鬟更是,看到國公爺暈倒了,嚇得腳軟倒在地上坐着。
春梔急忙過去將齊越在流個不停的鼻血堵住,一回頭,看到呆坐着的丫鬟,出聲道,“呆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然後去雲蘿苑把夫人叫來,太夫人身體不好,不準讓太夫人知道,不然,仔細了你的嘴!”
本來還呆住的丫鬟,被春梔的吼聲拉回現實,急忙起身,一邊“是是是”的答應着一邊往外跑。
春梔雖然一副在解決的樣子,其實內心也是慌亂的,這國公爺是英國公府最大的主子,現在成了這樣,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只是現在只能在這裡等着陸茵和大夫來了。
不多會,陸茵急急的趕來了紫蘭苑,一進門便看到了又暈過去的齊越,不同的是,齊越這次下巴鼻子上全是血,陸茵看到這樣恐怖的一幕,差點沒暈過去,
抓住春梔便問道,“這是怎麼了,今天中午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了,這血是怎麼回事?”
本來春梔就是一直在強撐着,這下見到自家夫人,繃着的情緒一下忍不住,抱住陸茵便哇的一聲哭出來,剛讓家丁去叫了大夫回來的小丫鬟也被嚇了一跳。
陸茵拍拍春梔的後背全身安慰安慰,接着對着牀的方向努努嘴,實意小丫鬟和春梔把齊越搬到牀上去。
男人就是與女人不同,三人費了好大勁才把齊越搬到牀上,這時候,大夫來了,陸茵連忙讓出位子,將大夫迎到牀前,又對春梔道,“你快給大夫說說,剛剛是怎麼了?我看這血,沒有傷口,估計是鼻子出血了,但怎麼會出血呢?”
春梔連忙對着大夫道,“大夫,剛剛國公爺什麼也沒做,就在這裡坐着與我們說話,突然就一直流鼻血,然後就暈過去了!”
大夫走進齊越,對着兩人擺擺手,“你們不用急,我先把脈。”
不多時,大夫回過頭奇怪道,“國公爺脈象不穩,肝火旺盛,但卻脾胃虛弱,近來是不是吃了些大補的東西?”
說到這裡,大夫有些生氣,對着陸茵甩了臉色道,“夫人,我不是交代過要吃清淡的,忌葷腥油膩嗎?”
陸茵也很奇怪,“大夫,我從昨日起,就聽您的,給國公爺吃的都是素白粥,怎麼會這樣呢?”
大夫摸摸鬍子,肯定道,“不可能,絕對是吃了什麼大補之物,不然,國公爺不會這樣。”頓了頓,大夫語重心長道,“國公爺的病,本來不是什麼大病,修養幾天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不知道吃了什麼,虛不受補,五臟火盛,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現在絕對不能再吃葷腥油膩之物了,如果想要補一下的話,吃些雞蛋之類的清補物就可以了。”
陸茵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大夫看看陸茵,又道,“一定要記住啊,再胡來我就不管了!”
這時,春梔突然想起來剛剛國公爺的奇怪來,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茵。
“什麼,國公爺的意思是醒來以後兩次都見到了秋羅?”陸茵脫口而出,春梔點了點頭,陸茵怒極反笑,“秋羅啊秋羅,讓你安靜呆着你不願意,非要自己出來作妖,這就怪不得我了。”
陸茵轉頭對大夫道,“大夫,那這該怎麼辦?”
大夫哼了一聲,“早就叫聽我的,非要自作主張,現在成了這樣,後悔死你們,還好吃得不多,也沒什麼大事,好好休養,不能食用葷腥之物。”
陸茵滿口答應,送走了大夫。
大夫離開後,陸茵打發了小丫鬟過來道,“昨夜和今早上,你們都沒人看見過顧姨娘出現?”
小丫鬟這才發覺這事估計有些嚴重,用力想了會,艱難的開口,“人倒是沒看着,不過似乎好像聽到國公爺同什麼人說了話,我們都以爲是在和夫人說話,所以也就沒有在意,現在想來,如果不是夫人的話,那就是……”
陸茵冷笑,有些人就教不好的野貓,不管你怎麼說,就像沒教化一樣,這種人,就是欠收拾,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不可,不然,她還以爲這英國公府是她那鄉下老家,不用守規矩。
想到這裡,陸茵開口道,“春梔,你現在同我一起從正門出去,然後再從側門溜進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顧姨娘現在就像貓一樣,不知道在哪裡躲着,就等着找機會進來呢。”
春梔瞬間懂了陸茵的意思,點頭直答應,她也提陸茵覺得委屈,照顧了一天一夜,可是秋羅呢,靠着不要臉就想挑撥離間,佔據功勞這種人,就要收拾!
門口,秋羅提着食盒在等着,她做了冰糖橙子水,甜甜的,最適合病人喝了,國公爺喝了心情一定會好許多,這時,門口出現了兩個身影,秋羅急忙隱藏起來,發現這兩人真是陸茵與春梔。
心裡竊喜,待兩人裡開後,秋羅便閃身進了門。
推開內室的們,秋羅一眼看見了躺着的齊越,只是有些奇怪,臉色早些時候看着,更加蒼白了,這是怎麼回事,秋羅放下食盒,剛打算走近點看看,背後便傳來了聲音。
“顧姨娘,真夠可以的,我不是交代了,讓你仔細照顧着太夫人,不用來國公爺這裡了嗎?”陸茵涼涼開口。
秋羅只覺得這聲音普通閻王一樣催命,回過頭,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陸茵,不禁出聲,“你怎麼又回來了?”
陸茵像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一樣,“顧姨娘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又回來了,難道我剛剛出去過嗎?還是說顧姨娘一直在等着我出去?”
陸茵一連串的問題,秋羅一下子暈了,避重就輕道,“夫人,我實在擔心國公爺,所以過來看看。”
陸茵冷笑,“顧姨娘,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讓你來看國公爺吧?你用不着這麼可憐巴巴的口氣同我說話,我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
秋羅一聽陸茵這意思,就是打算拿這事來做文章了,不過她也不怕,畢竟她只是來看看國公爺,又沒有做什麼,說到底,陸茵沒有理由來找她麻煩,她雖然不是夫人,但姨娘也是可以探望國公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