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見她沉默,笑了,“你不說話,全是默認了嗎?”興安湊到她耳邊,“你就不怕我飛蛾撲火,你若再有這樣的想法,就別怕我把你拉下水,我確實愛你,但如果你想把我當墊腳石,也別怪石頭會絆腳!”
說完,不等她的回答,興安匆匆離去。
秋羅擡頭看天,今天晚上的天黑漆漆的,沒有一顆星星,此刻就連風都沒有。
“你看,齊越,我都爲你低都心中程度了,你怎麼能不愛我?你一定會愛我。”秋羅自言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癲狂。
夜,已經很深了,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情,也許每個人都會有些或多或少的無奈吧。
之後的幾天,陸茵都靠着身體不好的理由,待在雲蘿苑養着,她也懶得去看顧太夫人,不過顧太夫人卻來看看她一次,畢竟是她的錯才讓陸茵暈了過去。
這日,陸茵正指揮着春茶往屋裡多加點冰,興安卻突然來了,稱撫遠大將軍來了,說要見她。
陸茵心裡一緊,丟開手中的棗泥糕,終於來了,她等撫遠大將軍,等得心都急了。
一路想着些有的沒的,陸茵就到了椿萱堂,進門給顧太夫人,撫遠大將軍請了禮,便在旁邊坐下。
一羣人說着話,無非就是些家長裡短,陸茵注意到秋羅不在,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顧太夫人怎麼會讓秋羅來,她恨不得把秋羅藏起來,怎麼會讓她出來見撫遠大將軍。
陸茵越坐心裡坐嘀咕,這是什麼情況,撫遠大將軍只是來做客的?但是做客的話也不對了,將軍夫人和齊落雪,齊落雪都沒來,那要是不是來做客的,怎麼還一直和顧太夫人說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衆人又說了不會,撫遠大將軍看了陸茵一眼,陸茵察覺到,立馬坐得直直的,果然沒一會,撫遠大將軍起身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有話想給齊越還有陸茵說說。”
顧太夫人見撫遠大將軍有事,也不囉嗦,就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就要下去,撫遠大將軍道,“不用不用,我們去齊越苑裡說。”
顧太夫人笑道,“那也行,老大將軍走一趟了。”說完,撫遠大將軍,齊越,陸茵三人一同去了紫蘭苑。
進了書房,撫遠大將軍臉色沉重,“陸茵,上次你說的事還記得嗎?”
陸茵也不裝,看着撫遠大將軍道,“記得。”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撫遠大將軍疑惑。
陸茵笑了,“當然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這些天就等着呢,恨不得馬上就說。
齊越在旁邊一頭霧水,什麼情況這是,怎麼他什麼都聽不懂,撫遠大將軍看出齊越的疑惑,道,“陳公子上門提親了。”
齊越還懵了一會,才突然想起來,這話不是上次在撫遠將軍府的時候,陸茵開玩笑時說的話嗎?
齊越看着陸茵道,“你怎麼會突然做的這個夢?居然還成真了!”
陸茵沒理齊越,對着撫遠大將軍道,“將軍,其實那天,我的夢還沒有說完,大將軍願意聽嗎?”
“願聞其詳。”撫遠大將軍摸了摸鬍子。
陸茵回了一口氣道,“在夢裡,陳公子上門提親後,與落雪表妹喜結連理,但沒出半年,陳府與將軍府滿門抄斬,就連英國公府,也被連累,齊越被貶至邊疆,而沒出兩年,太子被斬,英武王繼位,齊氏一族敗落。”
陸茵說完,感覺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擡頭一看,齊越與撫遠大將軍都盯着她,陸茵反而有些緊張,他們這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屋子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陸茵不知道他們到底會不會相信她,但至少她說出來了,過了很久,仍然沒有人說話,陸茵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於是開口,“你們,相信我嗎?”
齊越沒理陸茵,說道,“大伯父,這可能不是夢。”
撫遠大將軍也點了點頭道,“陸茵,夢裡可是有詳細的說法?”
陸茵開口道,“陳家與將軍府聯姻以後,英武王看着兩家聯姻,太子日益壯大,如此喜愛太子,便利用皇上對皇位的敏感,向皇上進言稱兩家聯姻猛如虎,而本身皇上就對兩家聯姻有所不滿,英武王正好彈劾兩家有謀逆之實,謀逆之事何其重大,皇上也就一怒給兩家治了滿門抄斬之罪。
太子失去兩家支持後,實力大不如從前,卻突然有人出來舉報了太子,盈私圈地,私下與皇上的新妃幽會,還策謀逆反,草菅人命,還有一堆說不完的罪,舉報人證據確鑿,條條觸動皇上的逆鱗。
太子百口莫辯,皇上龍顏震怒,一怒之下處死了太子,皇后也勸不動,日日傷心思念,沒幾年就去了,皇上駕崩之後,英武王繼位,本來就對太子被處死之事懷疑的太子dang,更是直言稱,英武王陷害太子,欺君罔上。
而新皇則趁機給一干太子dang扣上和以下犯上的罪名,全部剷除,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但自從英武王繼位之後,事情也就漸漸明朗,英武王不但讓言管改筆,將太子寫成一個殘暴不仁的庸人,還以爲皇室清污的名字,將太子的屍骨丟至荒野。
雖有人覺得不妥,但也是敢怒不敢言,這位新皇的手段實在是殘酷,誰敢去惹?但由於英武王對太子之事太過,也漸漸流言四起。
太子的死,害了一干人等,就叫撫遠大將軍也被連累,史書大人與撫遠將軍府聯姻,史書大人本來就是太子dang,撫遠大將軍有位高權重,皇上也敬重三分,兩家一聯姻,太子的地位固若金湯,繼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英武王這才做出這樣的事。
而與撫遠將軍,史書大人有關係的官員,更是不得重用,連貶再貶,就連齊越也被連累,連降幾位,甚至後來還被派去邊疆駐守,顧太夫人日日以淚洗面,在齊越被派出去之前,娶了低門的武原侯府庶出小姐王珍。”
陸茵一口氣把大事都說完,而齊越和撫遠大將軍兩人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撫遠大將軍道,“這雖然只是一個夢而已,但是,這其中的說法都有理有據,越兒,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齊越呆呆的看着陸茵,他想不明白,爲什麼陸茵會做出這樣的夢,知道撫遠大將軍和他說話,他才反應過來。
“大伯父,實話不相瞞,今日,陸薈來找過我。”齊越把陸薈對他說過的一番話,告訴了撫遠大將軍。
齊越又道,“大伯父,最近,我的下屬也打探出了,英武王確實派人去了太子府偷走了賬本。”
“那我們該怎麼做?是該收集罪證?還是?”撫遠大將軍整個人都是懵的,但是他知道,他這下回去,不能輕易的答應陳公子的提親,雖然說那只是陸茵的一個夢,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他不得不顧及,何況,陸茵的夢裡也說了,齊氏一族敗落。
齊越想了想道,“不管夢是不是真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暗中觀察,什麼也不做,但是也要做好防備,陳公子提親,無論如何都不要答應。”
撫遠大將軍想了想,也是,不能答應,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不過還是要多做準備。
想到這裡,大將軍道,“陸茵,你做的夢可有對別人說過?”
陸茵看着撫遠大將軍,“事關重大,我怎麼敢。”
撫遠大將軍摸摸鬍子,表示很滿意,對齊越道,“你還是要留意着英武王那邊,我回去,回絕陳公子。”
陸茵在旁邊有點懵,他們這是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