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梔想了想,也對,國公爺就不會相信秋羅說的,秋羅一直都不受國公爺喜歡,無論她說什麼,國公爺就從來沒有相信過,她既然喜歡說,那就讓她說,反正國公爺查出來了,受罰的還是她。
陸茵倒是很輕鬆,反正不是她做的,隨便秋羅怎麼說,她現在越喜歡造謠,後面就會摔得越慘,等着看吧。
春茶進門,手上端着一盆剛剛宅下的雲蘿花,插在琉璃黃的瓶子裡,往房間裡裡一放,看着就覺得有生氣,陸茵愛雲蘿花,所以喜歡摘點花來房間裡放着,外面雲蘿大片大片的,看起來蔥蔥郁郁,房間裡再來點,看起來也是不錯。
時間已經是深秋,本來不怎麼冷,外面卻有些濛濛細雨,出去再回來,頭髮上就是晶瑩的小水珠,陸茵道,“外面也有些冷,出去就多穿點。”
春茶將花放在桌子上,拍拍手,“沒事夫人,我們肉糙,這天氣也不覺得冷,反倒是夫人你,出去遛彎也要帶個披風。”
陸茵的目光慢慢看遠,她重生了,已經快半年了吧?齊越和她,彷彿沒有什麼進展,又好像就只差一點什麼,還有太夫人,態度也還是那樣。
這和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她以爲她來了沒有什麼阻攔,可以和齊越把關係打好,卻沒想到的是,中間多了個秋羅,儘管秋羅做的事都被識破了,可是仍然就這樣拖着她和太夫人,齊越關係,她不想除掉秋羅的,陸茵雖然恨她,可是也不是那種小人。
所以悄悄辦了秋羅這種事,她不屑於辦,也不願意做,不過,秋羅確實已經不適合待在府上了,一定要找一個辦法,讓齊越把秋羅嫁出去,無論如何,秋羅的存在,一定會拖着她和齊越。
陸茵眼神變得有些陰狠。
春梔看着這樣的夫人,嚇了一跳,“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陸茵恢復平靜,“我沒事。”
皇宮。
“父皇,滁州暴民日益嚴重,百姓不堪其擾,兒臣像父皇請命,甘願去平亂。”太子站出來,眼神堅定的看着皇帝。
“父皇,太子乃國之棟樑,萬萬不能去,萬一有什麼危險,太子的玉體重要啊,兒臣願意代替太子去。”英武王眉頭緊皺。
太子笑着看了英武王一眼,“英武王不必擔心,我乃太子,自有上天庇佑,再說了,區區幾個暴民,難道我還不能鎮壓嗎?”
英武王走向前,向皇帝做了一個禮,一臉的擔心,“父皇,國務繁忙,身體也不太好,還是要太子一同輔佐,如果太子出去了,父皇一人,肯定會有些疲憊,還是我去吧。”
皇帝想了想,對太子道,“太子,英武王說得有道理,你還是就在朕身邊好好輔佐,也方便你日後的登基。”
太子點了點頭,沒說話,看樣子也是同意了,旁邊的英武王聽到登基兩個字,臉色有些變了,不過很快又變回來,臉色看不出發生過變化。
太子轉過頭對着旁邊的英武王開口,“那就辛苦了,不過英武王這樣厲害的人物,讓他去父皇也會放心一些,我還是不怎麼擅長帶兵打仗吧。”
英武王一臉的和藹,“太子說笑了,太子乃是上天選中的真命天子,怎麼會有不適合的,只是這種事還是由我等親王去比較好。”
皇帝在上面也道,“英武王說的有道理。”
齊越在旁邊看了一會,只覺得這英武王實在奇怪,看他的意思,是想去,可是皇帝真的讓他去了,他反而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實在是奇怪。
英武王之所以想要去,原因很簡單,這批暴民,不僅僅是暴民這麼簡單而已,據英武王的調查所知,這次的暴民中,掩藏了不少武林人士,如果他能將這這些人都收入他的麾下,說不定以後能幫助他許多。
皇帝咳嗽了兩聲,衆位愛卿,如果沒有什麼事就退朝吧。
下朝之後,齊越眼看着英武王在前面同太子邊走邊說,於是故意走到兩人身邊,腳步稍快的超前,果然,太子出聲。
“英國公留步。”齊越回頭作了一個禮,“太子,英武王,何事?”
太子一臉的笑意,“英國公還記得上次的事?”齊越低頭想了想,“太子可是說我家表妹的事?上次去拜訪了輔遠大將軍,我家表妹已經有了婚約,這件事我也告知過了英武王。”
太子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沒有機會了,真是難得啊,難得我們英武王能有個看得上的女子。”
齊越也跟着嘆氣,“這是我家表妹的福氣啊,能得到英武王的青睞,也是她的福分,只不過實在可惜,已經有了婚約,所以只能作罷。”
英武王在一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也沒說話,齊越暗中觀察着他,但是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英武王太會僞裝了?
幾人又寒暄了一會,便各自離去了,齊越邊走邊想,英武王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破綻,不光是破綻,連一點的不自然都沒有,要麼是英武王會僞裝,要麼是他沒有做。
仔細想了想,齊越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英武王日理萬機,沒有時間來做這些事情,第二,英武王得罪過的人多了去了,表妹的事情壓根就算不上什麼大事,如果英武王每個人都要去報復的話,不知道要報復道什麼時候。
總之,齊越覺得這件事,大概不是英武王做的,但是其實,這件事確實不是英武王做的,那羣山賊以前確實爲英武王做事過,但是那天遇到秋羅,的確是因爲巧合,要怪就只能怪秋羅運氣不好了。
英國公府。
陸茵起了個大早,春茶春梔兩人陪着去太夫人的椿萱堂,這幾天,可以說是陸茵重生以後過得最舒心的日子了,以前總是有些事,這幾天府裡很平靜,她也是喜歡這種清淨。
只不過每日去給太夫人請安,用完受着白眼,太夫人聽信了秋羅的話。覺得那些山賊都是她派去的,只認爲她歹毒陰狠,實在可恨,每每都要給些臉色看,陸茵知道解釋了也沒有用,也就懶得解釋。
一路慢慢的到了椿萱堂,還沒進去變聽到了秋羅同太夫人的說笑聲,林氏和齊真齊真三人坐在旁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陸茵進去後,明顯的感覺道太夫人的臉色變了,也對,誰看到這麼個惡毒的女人心情會好?
“陸茵給太夫人請安。”陸茵低頭,淡淡的行了個禮,太夫人臉上但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只不過看起來很冷漠,沒有什麼喜歡或者不喜歡的樣子。
太夫人好像沒有看到一樣,過了會才淡淡開口,“起來吧。”
秋羅就在太夫人旁邊站着,什麼話也沒說,看陸茵的表情有一些懼怕,太夫人回頭看了一眼秋羅,發現了她懼怕的表情,心裡更加厭煩陸茵,看看這個陸茵,上次的事,把秋羅嚇成什麼樣了。
太夫人越想越討厭陸茵,這個女人真的是惡毒,居然連山賊這種事情都能想到,如果秋羅那天真的被侮辱了,那不僅僅是秋羅的名聲,就連英國公府的名聲,也會被外面的人亂說。
只不過沒有證據證明是陸茵做的,如果真的有證據的話,太夫人立馬就會讓齊越把陸茵給休了,這種女人,留在家裡,實在是禍根,害人害己,早走早好。
陸茵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端過手邊的茶慢慢喝着,臉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看起來也不是很在意太夫人的態度。
其實陸茵不是不在意,只是她在意又有什麼用?太夫人從來都是聽秋羅的,秋羅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太夫人這樣也無所謂,隨便她了,反正國公爺知道不是她乾的就行了。
春茶春梔在一邊看到自家夫人被太夫人用這樣的態度,也是很生氣,可是沒有什麼辦法,只覺得夫人真的自己找事,明明可以不用來請安的,只要不來,不就不用看太夫人的臉嘴了嗎?
兩人再看看站在太夫人身邊的秋羅,更加恨了,這個秋羅,一天就知道造謠生非,她自己遇到山賊,那是她自己命不好,憑什麼要冤枉夫人,夫人也只是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和外面的山賊有來往。
奈何現在在太夫人的椿萱堂,就算心裡有再多的不開心,也只能掩藏起來,陸茵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爲她知道,秋羅在府裡的日子不長了。
秋羅居然就這樣一拖一拖的,把她和齊越拖到了現在,和自己的預期完全不同,確實該是時候了,她能等,可是母親等不了。
陸茵現在還記得,上一世,因爲她的各種事,母親最後鬱鬱而終,早早去世,而這一切,如果不是秋羅從中作梗,她就不會和齊越有這樣的結果。
雖然說前世的她也有問題,可是她的問題尚可解決,但是秋羅一步步將她和齊越推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春夢苑中。
秋羅看着着滿園的春色,更是想到了齊越竟然從來不曾主動來看自己,心中對陸茵的怨恨更是越積越深,更是認爲要是沒有了陸茵,那麼齊越的一定在自己這裡。
秋羅越想整個人便是都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恨不得將雲羅苑中的女主一下子掐死,了結自己心中的怒氣。
原本還在屋裡的綠水看到自己啊的姨娘一臉的愁眉苦臉,眼中的靈光一閃,自然是知道了此刻秋羅心中的煩惱是什麼。
徑直地有了房間拿出了一件披風,走到秋羅的背後,更是輕輕地將披風覆蓋在秋羅的身上,更是柔和地說道:“姨娘,雖然是春色撩人,但卻是帶着涼意,當心身子啊。”
秋羅更是氣氛地說道:“現在國公爺根本不關心我,我還要這個身子幹什麼,還不如早早地歸去呢?”
綠水聽到秋羅的喪氣話,心中自然同樣是爲秋羅感到萬分的不值,畢竟在她的心中更是不喜歡陸茵這個夫人的。
隨即腦海中更是浮現了一個惡毒的想法,微微冷笑的嘴脣似乎透露出她此刻的惡毒,隨即更是掂量着要怎麼樣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秋羅。
綠水輕輕地扶着秋羅安慰地說道:“姨娘,您可不能輕易放棄自己,這樣得讓旁人多得意啊,咱們可不能親者痛,仇者快。”
其實秋羅也只是一句簡單平常的話,畢竟滿腹心計的她又怎麼會輕易地認輸,至於陸茵這個夫人。
秋羅眼中更是充滿了諷刺,畢竟在她的心中更是從來沒有將她放在眼中,自己只是一時之間感嘆春色如此妖嬈,而自己卻只能一個人獨自賞春。
秋羅說着綠水的方向,回到了廂房之內,坐在椅子上,似乎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正出着神呢。
綠水看到了自家姨娘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更是輕輕地將桌上的茶水接了過來,動作輕柔地爲秋羅斟茶。“姨娘,喝口茶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