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您今天感覺怎麼樣?”一大早秋羅便來了椿萱堂。
“嗯嗯,好多了,你來就好多了。”太夫人慢慢說。
“那就好”秋羅舒心地說。
“你看看,你看看,這一大早就忙着來看太夫人,這親女兒對太夫人的好,這個做母親的也羨慕。”趙奶媽放下手中的活說道。
“母親您就少打趣了,女兒做的這些不都是爲了讓太夫人趕緊好嘛。”秋羅假意地說。
“誒,要是那個陸茵對我有你半點好就夠了。”太夫人感嘆。
“可不是嘛,陸茵不害您就好了,您還奢望她對你好。”趙奶媽順着太夫人的話接了下去。
“我這個人啊,心眼也沒有,只是一心一意希望您趕快好起來。”秋羅流下兩行淚,太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切都是她在使壞。
“太夫人,您想想,您和顧姨娘的病都在她病了之後就好起來,這預示着什麼?”趙奶媽又說,“夫人真是處心積慮要害您啊,爲了讓您不懷疑她,她還假意來照顧您,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每天喝下她爲您熬的害人藥啊!”
“母親您別再說了,夫人怎麼會是這種人,她怎麼會害太夫人,太夫人雖說之前與她有些不和,可是她也不該這樣啊,再說,太夫人可是國公爺的母親啊!”秋羅假意給陸茵說好話,其實是在添油加醋。
“顧姨娘你別再說了,趙奶媽說得對,陸茵就是那樣的人,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怎麼就是這樣的心啊?”太夫人氣急了,“看來陸茵不能在這個家呆下去了,趙奶媽,你現在就去找越兒來,我倒要讓他給我個說法。”
“是,太夫人。”趙奶媽急忙答道,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趙奶媽走後,太夫人便讓秋羅回去了,爲了不讓齊越尷尬。
“國公爺在嗎?”趙奶媽來到紫蘭苑後問了門外的侍衛興安。
“在的,趙奶媽有什麼事嗎?”
“太夫人讓國公爺趕快去椿萱堂一趟。”
“好的,您先回去吧,我這就去跟他說。”興安說着便回屋去了。
不一會兒,齊越便到了椿萱堂。
“母親,有什麼事這麼急忙叫兒來?”齊越問道。
“越兒啊,母親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你也知道,自打你父親走了之後,母親就一人把你和你弟弟撫養大。”太夫人說着便流淚了,她擦着臉上的淚水,“兒啊,你要知道,母親不管做什麼事,都是爲了你,爲了這個家好。”
“嗯嗯,我知道。”齊越溫順地道到。他似乎猜到了母親接下來會說什麼。
“您當時和陸茵成親,我也沒說什麼,可是今日,我不會再留她了,我要你把她休了。”太夫人惡狠狠地說,感覺狠透了陸茵。
“母親怎麼這樣,那件事不是還沒調查清楚嗎?怎麼這麼急忙休了她。”齊越不悅地說。
“不行,我要你休了她,我今天就要你休了她,不能再留她在這個府上禍害。”太夫人怒氣衝衝,氣得咳出了血。
“好好好,我休了她便是,我休了她便是。”齊越看到太夫人咳出血,便假意同意了她。
誰知這時陸茵已經來到了椿萱堂,她本想來看看太夫人的病,沒想到卻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淚不聽話地從她的眼眶裡流出,她傷心着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她傷心極了,心想:“既然越哥都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陸茵心率憔悴,再也忍受不了在這樣的家族裡面,什麼勾心鬥角,什麼噁心的事都發生在她身上,她狠了狠心還是決定離開,或許這纔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清晨,天剛微微泛亮,東方纔泛起魚肚白,春茶端着洗漱的水前來給陸茵梳妝打扮,門一推開,手中的盆便掉在地上,灑了一地的水。
她大聲叫着:“快來人吶,夫人不見了!!”
聽聞着出春茶的聲音,春梔急匆匆的趕來,一臉嚴肅的問着:“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辦啊?夫人不見了,我原本是要讓她起牀洗漱,她昨晚纔跟我講,讓我早點叫她起來,她今早要去向太夫人請安,看看太夫人身子有沒有好一些,怎麼現在就不見了……”春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
春梔聽完春茶的話,冷靜沉着的說:“不要着急,我們兵分兩路,我去看看太夫人,就着告訴太夫人這件事情,你去告訴國公爺。”
春茶點了點頭便快速的向外衝着出去,春梔看着春茶跌跌撞撞的背影,搖搖頭,不由得嘆到:“真是個莽撞的人啊!”
此時,太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爬上樹枝頭,溫暖的陽光灑向院子裡,蟬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旁邊的草叢裡面傳出來,齊越剛好洗漱完畢,準備拿上劍,出門去院子裡習一把。
便看見春茶衝進院子裡,看見齊越站在院子裡,頓時嚇得跪在地上,低着頭,帶着哭腔的說道:“國公爺,夫人……夫人……她……”
齊越眉頭一皺,便開口問到:“夫人怎麼了,你倒是講明白。”
春茶膽戰心驚的說着:“夫人她不見了,我今早……”
春茶還沒有說完,齊越便疾步走出去,回過神來,春茶旁邊只有剛剛齊越留下的腳印以及他飛快走出去時帶出的風……
春茶想了想也便衝了出去,準備趕上齊越,兩人一起去告知太夫人,可她哪裡趕得上齊越的步伐,畢竟是習武之人,齊越在前面走着,臉色陰冷,而春茶在後面追着,臉色蒼白,估計是跑得太快,她有點吃不消。
而此時整個府裡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炸開了鍋,人羣鼎沸,到處都是急匆匆的人,大夥在瘋狂的尋找着陸茵。
前去告知太夫人的春梔也是急得不行,看見春茶趕來,兩人便約着衝出都府,開始尋找着陸茵。
而還躺在病牀上的太夫人,聽見這個消息,心裡更是又氣又急,便失聲說着:“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啊,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正巧來看望太夫人的秋羅聽到這個消息,嘴角蕩起了一絲笑意,心裡想着“還好,不用我再費盡心思去趕她走了,現在可好了,沒人和我搶齊越……”
心裡這樣想着,嘴上她卻還是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還裝作好人似的,趕緊吩咐下人去找陸茵,吩咐完便和旁邊的丫鬟相視一笑,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歹毒的心思在此刻一覽無餘。
而此刻,齊越站在太夫人旁邊,不由分說的便向她請示道:“娘,我需要去找陸茵,望您允許……”
“也罷也罷,畢竟她還是我家的媳婦,快去找吧,找回來也該讓她嚐嚐我們家可不是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太夫人想了一會便回答着。
齊越現在滿臉的焦急,哪裡聽得進去太夫人的話,心裡滿滿的不安,使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無心聽着太夫人講完,他便吩咐下人牽來馬匹,他一腳踩上去,頓時就安穩的坐在馬背上,腿一踢,馬匹便飛快的衝了出去,大夥看着國公爺這麼焦灼,也便繼續亂着,開始尋找起陸茵來。
微風撫來,陽光灑在路上,馬匹踏踏踩在滿是塵土的路上,揚起陣陣灰塵,而馬背上的俊俏的男人此刻眉頭皺着,薄脣緊閉,棱角分明的樣子在光影下越發的俊美。
綾羅綢緞的衣服因爲剛剛太過激動與焦灼,不知道從哪裡路過而被勾壞了一大片,齊越完美的胴體在忽明忽暗的衣服下若隱若現。
看着齊越從熱鬧的集市裡面闖過,旁邊的市民便明白,這是又有什麼大事發生的前兆了……
正如大夥所想,不一會兒,鎮上便貼出陸茵的畫像,上面特點註明,只要有誰見到她,懸賞白銀一千兩,頓時人羣裡也便炸開了鍋,人們紛紛爲了錢開始打聽起消息。
果然是樹大招風,這事情一出,全城開始熱鬧起來,這些平民百姓便加入了尋找陸茵的隊伍中。
此時,不少人站在陸茵的畫像前面,對着她指指點點起來,一個看着是文縐縐的男子看着畫便開始說起:“哦!聽說這個國夫人國色天香,看着這畫,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不說傾國傾城,但也絕非平凡之人啊!”
“那是自然,要是什麼人都可以爲國公爺的妻子,那還得了,這女子果然長了一副好皮囊啊!”一人接過話茬。
“你們可別小看她啊,聽說這人從小便精通琴棋書畫,爲人也是知書達理的呢!”一個面似商人的男子繼續說着。
“哎喲,我還聽說她爲人沉着冷靜,是個能成大器的人,可惜生錯了身成了女子啊!”一個買菜的老大娘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着。
接着一些人便開起了玩笑,頓時人羣中便充滿了歡聲笑語,,甚至些二流子的人開起了着玩笑。 щшш◆TTKдN◆CO
接着一個人便說着:“你們可不能說這樣的話啊,小心讓國公爺聽到了,非扒了你們的皮不成。”
“哈哈,對啊,這些葷腥的話還是少說爲妙。”那個商人,眯着眼看着陸茵的畫像說着。
聽着人們這樣說着,那幾個二流子也便不再多說什麼,隨便扯了一會後便離開了,人生不過如此,尋找樂趣而已。
此時此刻,人羣中一個用面紗遮住的人,壓了壓頭上的帽子,繼續走着,玉手在陽光中越發的顯得剔透晶瑩,不用想,這就是陸茵,她轉頭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人看向她,她便低下頭匆匆開始趕路,她可不想讓別人發現她,免得又要回到府上,開始勾心鬥角的日子,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繼續糾纏這些東西。
陸茵精緻的眉眼,在聚精會神的狀態下,也越發出落得淋漓盡致,正想得入神,一不小心便轉到一個人身上,那人順便開口就罵了句:“你沒長眼睛麼,撞到你大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