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用筷子點了一下排骨,“那可就這麼說定了,以後我可就纏着你們了。”
“快吃吧,排骨都堵不住你的嘴。”雲月不滿地說,又給陸茵挑了一塊排骨,彷彿真的想用排骨醬陸茵的嘴巴堵上,讓她不能說話。
陸茵把碗向前一推說道:“師姐,你什麼記性呀,我可是從來都不吃排骨的。”
雲月瞪了陸茵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話真多。”
“哼,師姐不疼我了。”在師門裡,幾個人也經常這樣開玩笑。
劉遠突然插話道:“想來小師妹應該喜歡吃松果魚吧。”說完就要把自己面前的松果魚挪過去。
陸茵眉毛一挑,沒在多說什麼,這一桌子自己最喜歡吃還真是這個松果魚,可是知道陸茵喜歡這個菜的人卻不多。這劉遠還真是有點意思。
半響的功夫,陸茵這邊已經吃飽了,雲月那邊可是連半小碗飯還沒下去呢,吃的那是一個優雅,恨不得米飯都按粒吃,每吃一口還要用袖子擋住嘴。
陸茵看着都替她累得慌,慵懶的靠在椅子背後,看着這對小情人。怎麼看都有點覺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可是姐在這邊看着是動了真感情了,可是那個劉遠人家可是坦坦蕩蕩的。
糰子剛纔回來了,說在雲月的屋子裡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盒子,它自己拖到空間裡了,至於其他的,糰子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後丟下一句,都是些不正經的東西,然後就消失了。
陸茵在心裡嘆了口氣,怕自己這個師姐是被人家,騙了身又騙了心啊。
三個人吃飯,人們都沒有發出聲音,劉遠這時突然說道:“小師妹,她是坐的煩了吧。”
雲月壓着怒氣看着陸茵說道:“吃個飯都沒個正形扭來扭去的什麼樣子,好好的嘆什麼氣,不想在這呆着,你就先回去吧。”
好戲還沒開始呢,哪能先回去呢?
陸茵略微坐正了身子,“師姐,我就嘆氣,可是有原因的,以前我在街上買了兩根簪子,一個是墨色的,一個是翠綠的,這樣事都是一樣的,我都不知道帶哪個好了。”
雲月的火氣眼看就也不住了,他明明是自己和劉遠單獨相處的時間。還有閒工夫聽陸茵聊什麼破簪子。
雲月咬着牙說道:“你喜歡帶哪個就帶哪個,實在不行兩個都帶着。”
陸茵又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然後用帕子擋住嘴,對
雲月說道:“師姐,你傻掉了吧,帶兩根簪子,那不成怪物了。”然後轉頭看着劉遠道:“劉公子,你說是不是?”
眼角微微一挑平添了那抹風情萬種。
劉遠拿起桌上的摺扇慢慢展開,然後說道:“若是帶着兩根簪子出門,的確是有些不妥了。”
陸茵笑道:“可不是麼,那劉公子說說我帶那根簪子好些。”
劉遠又合上了摺扇,然後打量着陸茵說道:“小師妹膚白勝雪,用那墨色的更是會有一番風情。”
陸茵點頭道:“如果這還真是我的知己,這想法正合了我的心思。到時還有幾個問題想和劉公子討論一下。”
說着陸茵起身坐到了劉遠旁邊,突然說道:“劉公子,你這臉上是什麼東西?”
說着就拿帕子向劉遠臉上招呼,劉遠警覺的向後一躲,陸茵正要繼續下手。
只聽到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雲月憤怒的說道:“陸茵,你今天到底鬧夠了沒有,我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馬上給我走人。我一刻都不想在看到你。”
……
正午剛過就看着陸茵回來了,後面還有一個貌似小二模樣的人拎着一個大食盒。
陸茵囑咐那人放下東西之後就讓他回去了。
蕭華彈了一下食盒,“這裡面什麼東西,不會真是吃的吧?”
陸茵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可不就是吃的嗎?人家劉公子送的都是你們愛吃的呢。”
蕭華隨手打開食盒,“小師妹,你五師姐的心上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你今日可是看清楚了。”看了裡面的菜色,“哎喲,小師妹,你這次可真是有心了,帶回來的還真是我和老七愛吃的。”
陸茵也瞟了眼食盒,“我哪裡知道你們愛吃什麼,這個都是那劉公子選的。”
蕭華眼睛轉了轉,看着那菜色,也發覺不對勁了,小師妹近來一直都在說劉公子,這人應該就是小五的心上人呢。
“小師妹,你也別賣關子了,先說說那劉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茵哼笑了聲,“他連臉都沒有,我哪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蕭華皺起眉毛,疑惑的問道:“沒有臉,是個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陸茵回答道。
蕭華不解地說道:“你在說什麼玩笑,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沒有臉呢?”
“師兄,這世上還真有一個人,他就是沒有臉的呢。不過他也是有千萬張臉,他想變成誰自然就能變成誰。”
自己是重生過的,對於以後的事情當然有一些瞭解。陸茵都沒找到御陰教,會派來這麼一個大殺器來對付自己,還真是瞧得起她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劉遠故意露出的破綻,這天底下最瞭解你的人還就是你的敵人。餐桌上的松果魚,還有那個墨色的簪子,這都是陸茵的一點小習慣,還有師兄們的這些飲食習慣,如果不是特意收集的,就連身邊親近的人都未必知道。
而且在靠近的時候,陸茵明顯看到了那劉遠臉邊上有一點肌膚的色差。後來那些人們發現識破永遠的一個方法,在真實的面具都不會和原本的肌膚完全貼合。所以在仔細看的時候能看到一點點色差。
五師姐這個小情人可真是厲害了,尤其是再過幾年戰亂四起的時候,他可是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啊。直接升爲了御陰教的四大護法之一。
無麪人的稱呼也是那個時候叫出來的,那一手的易容術見的只是用得驚爲天人。直接把各國都弄得人心慌慌的。白天還跟着你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晚上可能就直接往你肚子上捅一刀。然後在你臨死前臉上扯下一張皮,又是這個劉遠,到死都想不通,跟自己摸爬滾打了一天的兄弟什麼時候被調包了。
這倒還是小的,有的時候就連自己國家的君主都不一定是真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已經被這劉遠給篡位了。
那時候還真是鬧得人心慌慌的,自己身邊的人都覺得沒一個是可信的,說不定哪一刻就已經又變成這個劉遠了。
不過劉遠現在倒是還沒出名呢,沒到他的易容術大放異彩的時候。
可是他那技術就是過硬的,江湖上已經有他這麼一個名號了。
蕭華手指沿着食盒的邊緣輕劃,“他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你說的是易容術吧,他姓劉,難道他是劉遠?”
“就是他。”
這張臉是千變萬化的,可是他這名字都是一支叫得響亮。不管到哪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用這劉遠兩個字闖天下。
到時也有一點理解,他這長相都已經讓人記不住了,好歹也得讓大家記住點兒什麼,要不名垂千古的時候怎麼能想起這個人呢?
蕭華提起這個人之後臉色卻變得沉重了,“小師妹,看來御陰教是又盯上你了。”
目前來說他們並沒有看重劉遠這個人,但是背後御陰教的實力卻是不可想象的。
陸茵坐在石椅上,仰頭看了看天空,剛纔還萬里無雲的天,這會兒起風了,吹來了幾片厚重的雲彩,“師兄,你看這天快是要變了吧。該來的都會來的,躲是躲不過去,就只能對抗了。”
“真的要和御陰教正面的對着來?這御陰教也的確是可惡,你放心我會一直站在你旁邊,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來欺負你。”蕭華問道,現在如果和御陰教正面衝突,很可能會出現一個兩敗俱傷的後果,不過只要小師妹做出的選擇,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的。
陸茵看着自己的四師兄,彎着嘴角說道:“師兄,你都幾歲了,還想着打打殺殺的呢?天要變了,不只是這御陰教天底下但凡有點能耐的,這時候都要揭竿而起了,咱們只有在這時候有自己的一份力量。”
蕭華不解的看着陸茵:“小師妹不會,你也有一個爭天下的野心吧?”
陸茵把一縷被風吹起的頭髮挽在耳後,“天下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從來沒有過那種野心,我不過是想保護住自己想保護的人罷了。所以我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
蕭華看着自己的小師妹,只覺得她臉上一種叫人心疼的執着,“小師妹,你別想的太多了吧,以咱們藥王谷的勢力。不說別的,起碼自保是沒有問題吧。”
陸茵輕輕的搖搖頭,是自己想的太過嚴重了嗎?
不!重生了一次,陸茵清楚的知道之後的戰爭有多麼殘酷,多少人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那時候纔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四處的哀鴻遍野,根本分不清這是人世間還是身在地獄。還沒有經歷過那些的人,永遠無法想象真正是有多麼的殘酷。
“小師妹,你在想什麼?”
蕭華的聲音把朱茵從長遠的記憶中拉回來。
陸茵眼神堅毅的說道:“師兄,我決定了,咱們要和將軍府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