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丫鬟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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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沈璇的聲音在那緊關着的房內響起,此時剛剛過了午飯時間。

守在外面的雲舒,聽到聲音後連忙打開房門,走進去,等候主子的吩咐,“小姐。”

“讓人去把這單子上的草藥買回來。”沈璇邊說邊遞給雲舒一張寫滿字的紙張。

“是。”雲舒接過單子,大體掃了一眼後應答出聲,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那單子上面有香附、白芷、白芍等一些祛疤的草藥。

不到一個時辰,雲舒就把那些草藥給沈璇送了過來,包括可以磨製藥粉的工具。把東西放下後,雲舒又被沈璇趕出了屋內,吩咐她,讓她守在門外,不準任何人打擾。

剛開始還能夠聽到房門研磨藥粉的聲音,之後這聲響就越來越少了,到最後都聽不見了。儘管如此,雲舒還是盡職盡責的守在那裡。

“雲舒,你在幹嘛?”半夏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詢問。

“小姐吩咐我,守在這裡。”雲舒簡單的回覆了一句。

“小姐在裡面幹嘛?”半夏聽到雲舒的話後,朝着門內瞅了一眼,對着她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小姐給了我一張單子,吩咐我去買草藥。等草藥買回來之後,小姐就一直待在裡面,不讓人進去打擾。”

“你說草藥?是什麼草藥,有什麼作用?”半夏激動的詢問着。

此時的半夏想起了一種可能,之前沈璇提醒過給丁嬤嬤恢復面貌,不知道是不是這事?做爲丁嬤嬤的乾女兒,半夏自然希望沈璇可以治好丁嬤嬤的那半張臉。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半夏和丁嬤嬤之間是勝似母女了,感情很融洽。

“好像是白芷、白芍之類的草藥,我問過藥鋪掌櫃的,這些都有祛疤的藥效。”雲舒看到半夏那着急的樣子,立馬回答着。

“祛疤的草藥?”半夏重複了一句。祛疤,祛除臉上的傷疤,半夏思考之後,內心認爲自己沒有猜錯,屋內的沈璇正是在研製給丁嬤嬤用的藥膏,高興的對着雲舒說道,“天氣冷,你先回房暖和會兒吧,這裡我守着。放心,絕對不會讓人打擾到小姐的。”

聽出半夏語氣中的激動,此時的雲舒也想到了某種可能,自然能夠明白半夏這樣說的意思。擡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這纔對着半夏回答着,“那好吧,你先守着。我先回房歇會,等會兒在來換你。”

雲舒已經守在房外一個時辰了,天寒地凍的,就算有內力相護,身上還是感覺到冷了。她們都是伺候沈璇的丫鬟,關係也比較親近,所以雲舒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半夏的好意。

“嗯,你快回去吧,多穿件衣服。這天氣,好像要下雪了。”半夏看到雲舒的衣着後,囑咐了一句。

半夏說完這句話後,雲舒這才離開了,心裡則想着:暖和暖和後,抓緊在回來替換半夏。雲舒離開後,半夏就一直守在門口。本來這種守門的事情,是屬於小丫鬟雪雁幾個的,只是沈璇看她們太小,擔心她們凍着了,這才免了她們的職責。

沈璇已經通知她們了:等過冬後、到了春天,她們就要把丫鬟的規矩守起來,包括守夜、守門、跑腿等這些事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崗位,從明年春天開始,不管天氣如何,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職責承擔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們放縱了。當然,這些人中自然包括五大丫鬟。

不到半個時辰,雲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半夏的面前,此時那房門已經緊閉一個半時辰了。

“小姐,還是沒有動靜?”雲舒隨口問了一句,順便把手上的披風遞給半夏,讓她穿上遮擋冷風。

“謝謝。”半夏接過雲舒手上的衣物,回了一句。站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半夏的身體也感覺到冷了。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繼續守着這裡。沒多久,聽到風聲的丁香、青蓮和梨落也來了。丁嬤嬤本也想過來,被幾人勸住了。至於趕過來的雪雁那三個小丫鬟,被幾人給趕回了房間。半夏給予的理由是:我們年長且都有內力相護,你們幾個小丫鬟有嗎?何況小姐都讓你們幾個回房待着了,你們就乖乖聽話吧。

聽到半夏那類似於“威脅”的關心,在加上旁邊丁香等人的勸說,三個小丫鬟只好乖乖的回房了。按說青蓮也該回房的,卻被她以“跟着爹練過幾天強身健體的功夫”爲由給婉拒了。

五人圍在一起繼續守候着,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申時三刻,那房門終於由裡到外的被打開了,沈璇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小姐。”雲舒和梨落的聲音,二人的問候最簡短。

“小姐,你出來了?”丁香的聲音緊接着響起,語氣中有淡淡的關懷,擔心沈璇累着了。

“小姐,你製出來了嗎?”半夏的聲音最後響起,看着沈璇拿在手裡的藥瓶滿懷希望的開口問道。

“咦,你們怎麼都在啊?”等幾人說完之後,沈璇這才隨口說了一句。沒有等幾人的回答,又轉頭對着半夏說道,“看來你們幾個都猜到了,這的確是給丁嬤嬤的藥膏。”沈璇停頓了一下,邊把藥瓶交到半夏手裡邊囑咐着,“這瓶是外敷的,告訴丁嬤嬤早晚洗臉後把藥膏塗在臉上,這瓶是內服的,裡面的藥丸早中晚各一粒。因爲需要祛疤、長出新肉,到時候會有些癢,告訴丁嬤嬤不要用手撓,以免感染了。”

“謝謝小姐。”半夏聽完沈璇的話後,對着沈璇感激的回答着,緊緊握住手裡的藥瓶。

旁邊的幾人,聽到沈璇的話後,這心裡也替丁嬤嬤高興。不管年老還是年輕,只要是女的,就沒有不在乎容貌的。如今丁嬤嬤很快就可以恢復容貌了,衆人自然爲她高興。

“好了,你快去把藥瓶交給丁嬤嬤吧。天冷了,府裡也沒什麼大事,轉告丁嬤嬤,就讓她在房間裡好好養着吧,等長出新肉後在出來吧。”沈璇想起某事後又對着半夏吩咐了一句。

“半夏替乾孃多謝小姐。”半夏再次謝過之後,才轉身朝着丁嬤嬤那裡跑去。估計對方那頭也等急了,沈璇製藥的事情,丁嬤嬤也早就知道了。

“小姐,這要等多長時間才恢復啊?”丁香開口詢問。

“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吧。”沈璇不確定的回答着。爲了製造這藥膏和藥丸,沈璇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否則她也不會現在才走出房門。

本來幾些靈水就可以一次性的解決問題,可是爲了保密,沈璇只得在空間中一次又一次的稀釋靈水,每弄好一次都要檢驗一次成效。時間就都浪費在這裡了,用了這麼長時間才把靈水稀釋到、達到沈璇心裡的要求。那些草藥也不全是爲了遮掩秘密,沈璇把它們磨粉後與稀釋的靈水融合到一起了,此番自然又費了一些時間。所以,二者結合後,折騰到現在。

“這麼有效?”雲舒嘀咕了一聲,想象不到這藥膏的神奇。什麼樣的藥膏,可以再一個月的時間內讓人恢復容貌。

“你們私下提醒一下半夏和丁嬤嬤,此事不要對其他人說起。就算一個月後丁嬤嬤臉上長出新肉,也要讓她戴着面紗遮擋着。那藥膏中可是加了一顆上品的祛疤神藥,那可是師傅留給我的最後一顆神藥,藥效自然好。”沈璇對着幾人囑咐着,再次拿出她那師傅當藉口。

幾人聽到沈璇的解釋後,這心裡的疑惑已經消失了。關於沈璇師傅的“厲害”,就算是後加入的雲舒和梨落也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

丁香決定等會兒就去和半夏說說此事,等丁香告訴半夏後,半夏自然告訴了丁嬤嬤。聽到沈璇爲了給她製藥,用掉了一顆神藥,丁嬤嬤這心裡對沈璇是感激不盡,以後對沈璇自然更加忠心了。只要是沈璇交代的事情,丁嬤嬤就會盡職盡責的完成。在以後的日子裡、沈璇管理內宅上,丁嬤嬤給予了很大的幫助,說是沈璇的左膀右臂也不爲過。當然,這是後話。

“小姐,你先洗洗手吧,去去身上的藥味。”青蓮端着一盆溫水從院裡的小廚房那裡回來,對着沈璇提醒着。

剛纔沈璇打開房門時,青蓮自然站在那裡。看到沈璇臉上的笑容後,就知道事情成了,這才悄悄的退下,去廚房給沈璇準備熱水。待在沈璇身邊的這段時間,讓青蓮發現了沈璇的一個小秘密:沈璇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身上有多餘的氣味,就算是胭脂水粉都很少用。好在沈璇的皮膚保養的很好,如新生嬰兒般滑嫩細膩、吹彈可破,自然不需要胭脂水粉遮掩不存在的瑕疵。

“嗯,端進來吧。”沈璇應了一聲,轉身往屋內走去。經過青蓮的提醒,沈璇才發現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沈璇微微皺起眉頭,她不喜歡這個味道。

等沈璇洗完手、做完清潔後,已經到了晚飯的時辰。沈璇帶着青蓮和梨落去了前院,那時秋哥和冬哥二人早就等在那裡了。

兄妹三人吃完晚飯後,閒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了,這樣的日子還是窩在房間裡面比較舒服。第二天,等沈璇打開房門時,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花。那鵝毛般的雪花,還在簌簌不斷的往下落着,很快地上的雪層又增加了一個高度。

這場大雪足足下了二天二夜,到了第三天,這天氣纔開始放晴。下雪的這二天內,沈璇一直窩在房裡、靜靜的,心裡卻在擔心着莊子上的大棚。建棚所用的材料是竹子,也不知道那大棚能不能夠承擔起那厚厚的雪層?儘管沈璇早就吩咐過,讓人遇到大雪時注意剷雪,但心裡還是放不下,真擔心那積雪把大棚給壓塌了。

“丁香,安排人備馬車,你和梨落隨着我去莊子上看看。”沈璇沉思後對着丁香吩咐着。

“是。”丁香應聲後,抓緊下去辦妥此事。

一刻鐘後,沈璇坐着馬車離開了府裡,與後腳剛到的薛耀溪錯過了。這邊沈璇剛剛離開,那邊薛耀溪的身影就出現了。

門房那裡已經見過好幾次薛耀溪,知道他是府裡的常客,自家小姐和少爺與之交好,自然也沒有攔着他進府。

“薛少爺?”半夏對着薛耀溪問了一句。聽到薛耀溪的到來,待在後院的半夏只好出來接待,誰讓府裡沒有一個主子在呢?何況,薛耀溪與沈璇的關係,自然瞞不過沈璇身邊的五大丫鬟。

“你家主子呢?”薛耀溪冷漠的出聲詢問。

“小姐剛剛出府了。這二天、下的雪太大,小姐擔心莊子上的大棚,坐車去莊子上了。”半夏語氣平靜的對着薛耀溪解釋道。對於薛耀溪那冰冷的聲音已經習慣如常了,並沒有受到任何驚嚇。她們都知道一個事實:薛耀溪只有和沈璇說話時,語氣纔會溫和。

“知道了。”薛耀溪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出了大門,就上馬走了,方向是城門、別院、莊子。

因爲路上還有積雪,馬車的速度一直不快,等沈璇趕到莊子時離午時只有三刻鐘了。

“小姐,你怎麼來了?”劉莊頭對着沈璇小心的探究着,猜不透沈璇的來意。剛纔他正在指揮着其他人剷雪,看到沈璇的馬車後,連忙迎了過來。

“這二日的雪下的太大,我擔心大棚,過來看看。”沈璇解釋了一句,邊說邊四處打量着附近的情況。

“小姐放心,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早前得了小姐的囑咐,自從下雪後,我就安排了幾個人、每隔一段時辰就清理清理棚子上面的積雪。”得知沈璇的來意後,劉莊頭很快的回覆着有關的情況。

“他們在幹什麼?”沈璇指着不遠處的情況開口問道,站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情景。

聽到沈璇的詢問,劉莊頭朝着那裡看了一眼後,這纔對着沈璇回答着,“他們在剷雪。之前只是把棚子上的雪弄到了地上,可是卻都堆在了一起。現在天晴了,就準備把那些積雪鏟走,省的化雪後弄得那裡溼漉漉的,地上都是泥。”

“嗯,我過去看看。”沈璇說完之後就朝着那裡走去,丁香和梨落連忙跟上。劉莊頭看到沈璇的動作後,也只好跟上。

“對了小姐,之前有人想要合作、買賣青菜,找人找到莊子上來了。這二天下雪,還沒來得及稟報。”劉莊頭想起某事後,對着沈璇說着。

“哦,是什麼人?”沈璇隨口問着,這樣的情況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反季節青菜,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夠看到這裡面的利潤。想要合作分一杯羹的人,大有人在,就看入不入沈璇的眼了?畢竟這決定權可是攥在沈璇手裡的。

“是二個年輕人,看衣着到像是哪家的少爺,具體的身份還不知道。”

“你怎麼回答的?”

“我告訴他們這事我做不了主,他們在這裡磨了一個時辰後才離開,臨走前留下了話,希望能夠見到背後的主家。”

“莊頭,你去看看吧,那二位公子又來了。”遠處有一個一邊說着一邊朝沈璇這個方向跑來的人。

“怎麼回事?”劉莊頭對着停在他身邊的人開口問道,面前的人大約十二三歲,算是個小大人吧。

“莊頭,之前來過的那二位公子又來了,點名要見你,還是要談合作的事情。”剛跑過來的人,氣喘吁吁的對着劉莊頭解釋着,這話還是此人的爹特意囑咐的。

劉莊頭聽完此人的解釋,本能的看向沈璇,詢問她的意思。

“你先去看看吧,稍後把事情和我說說,先把對方的底細問清楚了。”沈璇對着劉莊頭囑咐一句。

劉莊頭得到沈璇的吩咐後,這才帶着剛纔跑來報信的人走遠了,留下沈璇主僕三人。

“剛纔那小子居然沒有給小姐行禮!”丁香小聲嘀咕了一句。

“行什麼禮啊?都是一樣的身份。何況,這裡的人還不一定認識咱們呢?”沈璇隨口回了一句,說完之後往大棚那裡走去。

對莊子上的這些人,沈璇的規矩沒有那麼多。只要這些人把手上的事情辦好了,把這些土地伺候好了,能夠賺到更多的銀子,沈璇就認可了。至於行禮還是不行禮,都可以不計較。何況現在莊子上的人有好一些是後面招進來的,根本不認識沈璇。

沈璇每次來莊子,都由莊頭陪着,他們看沈璇的衣着打扮、一副千金小姐的行頭,就猜測是背後的主家小姐。身份之差,讓他們對沈璇都抱着敬畏的態度,自然不會隨意接近沈璇。

沈璇在大棚這裡轉上一圈後,就回去了。那邊劉莊頭已經把來人的身份弄清楚了,聽到他們說是北大書院的學子後,劉莊頭這才急忙去找沈璇彙報。他可是知道自家二位少爺就讀的書院名字的,可不就是那北大書院嗎?萬一是認識的人,那該怎麼辦,這事還是上報比較妥當,劉莊頭如此心想。

“他們叫什麼名字?”沈璇聽完劉莊頭的彙報後,開口問道。

“開口談合作的姓陳,另一人姓曹。那曹公子聽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倒是與小姐老家那邊的口音有些好似。”劉莊頭回想一番後回答,盡最大的努力提供更多的線索。

“丁香,你過來。”沈璇結合最近發所生的事情後,對着丁香耳語吩咐了幾句。

“是,丁香明白了。”丁香回覆了一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沒多久,丁香就再次出現了,對着沈璇稟報着,“小姐,你沒有猜錯。奴婢剛纔看清楚了,那二位正是曹佳俊曹少爺和陳輝陳少爺。”

“嗯。”沈璇應了一聲,用手敲打着桌面,發出一聲聲很有節奏的回聲,這是沈璇思考時的動作。看到沈璇如此動作後,其他三人都靜靜的等着,不敢出聲打擾。

火鍋店開張那天,冬哥回府後曾經對沈璇提過,陳輝想要找大棚青菜背後的主家,談合作。當時被沈璇拒絕了,事後此事在也沒有提起過。沒想到,陳輝卻直接找到這裡來了。看來,這合作的決心還不小呢?

稍後,沈璇開口對着劉莊頭吩咐道,“你去告訴他們,明天巳時,我會再醉仙樓與他們見面。至於身份暫時不要說,只告訴他們是背後的主家即可。”

“是。”劉莊頭領命而去。

“小姐,你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丁香問出自己的疑惑。剛纔沈璇吩咐她去偷偷看那二人一眼,看看是不是他們認識的人。

“猜的。”沈璇給了一個似乎是敷衍的回答。可是天地作證,沈璇真的是猜的,沒想到她一猜一個準。

得知曹佳俊與陳輝離開後,沈璇也準備離開了。看到大棚安然無恙,沈璇這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馬車走到半路,卻突然停下了。

“怎麼回事?”丁香隔着車簾詢問外面的車伕,邊掀開了車簾的一角。看到了面前的情況,轉頭對着沈璇回覆着,“小姐,前面是薛少爺?”

這邊沈璇還未出聲回答,那邊薛耀溪已經一陣風似的進了馬車,帶進來一股涼氣。看到此情況的丁香和梨落在沈璇未吩咐前,已經悄悄下車了,留給二人相處的空間。

“你怎麼在這裡?”沈璇對着面前的人開口問道。

“你忘了?”薛耀溪靠近沈璇坐下,邊對着沈璇問道。

“什麼?”沈璇疑惑的問着,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是她忘了的。

“哎。”聽到沈璇真的忘了,薛耀溪眼中閃過失落,微微嘆了一句氣。調整情緒後,再次對着沈璇說着,“之前不是說過、、、。”

“之前不是說過等下雪時,你要陪我在來看一次梅花嗎?”沈璇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劫了對方未說出的了話。

“你還記得?”薛耀溪語氣帶着歡喜的開口詢問着。

“你說呢?”沈璇俏皮的反問了一句,就是不正面回答問題。

其實,此事沈璇是真的忘記了。只不過剛纔隨意掃了一眼對方,看到了對方身上隱藏的梅花瓣、還有淡淡的梅花香氣,沈璇這才記了起來。

之前秋哥告訴過沈璇,有喜歡的人就要去爭取。沈璇思考後,這才決定邁出感情的第一步:主動。主動關心對方,主動記住有關於對方的事情,主動、、、、。前世雖然沒有經歷過愛情,但沈璇心中對此是有所瞭解的,也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準則。

感情是雙方的,若是在最初的時候,一人給予、一人接受,在多的感情也會消磨在漫長的時間裡。所以,沈璇以後會主動關心薛耀溪,記住他說過的話,不會忘了對方的承諾和保證。時間是最好的證明,經過二人的共同努力,沈璇相信他們的感情可以走的很遠很遠。

聽完沈璇的話、看到沈璇眼中那亮光,薛耀溪自然什麼都明白了,儘管沈璇沒有明確答覆。同一件事情,相反的二個答案,讓薛耀溪這內心的感受也隨之變化着。剛纔是失落,現在是開心。

薛耀溪一時沒有忍住把沈璇攬進了懷裡,低沉的聲音在沈璇耳邊響起,“真好,你沒有忘記。”沒有忘記我說的話,這份感情中終於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前進。當然,最後這句話薛耀溪是默唸的,他永遠不會告訴沈璇的,既然決定了那條路,薛耀溪就不會計較得失、一如既往的走下去。由此看來,二人的感情觀點是不一樣的。

沈璇稍微一掙扎,就從對方懷中退了出來,擡頭對着來人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猜到了嗎?前二天的雪太大,不方便外出,今天本來打算帶你過去的。”薛耀溪順勢坐在旁邊,繼續回答着、語氣中有些無奈,“剛纔我先去那裡看了看,地上的雪已經開始化了,這次估計是看不了了。”

“無事,以後有的是機會。”沈璇溫和的對着對方安慰了一句,她能夠感受到對方那慢慢的心意。就算無緣這一次賞梅,沈璇這心裡也是暖的。

這邊二人在聊着,那邊車旁的墨硯和丁香也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着。

“對了,我家主子讓你幫個忙?”墨硯試探性的語氣對着丁香說着。

“什麼事情?”丁香疑惑的開口詢問,想不出她可以幫什麼忙。

“呃”墨硯也有些難以開口,嘆完氣對着遠處的馬車看了一眼後,這才把薛耀溪交代的事情告訴丁香,“之前我家主子見過你家小姐的針線活,你看我家主子已經送了你家小姐那麼多東西,你家小姐是不是要回禮啊?”

“噗”,墨硯說完之後,丁香就笑出了聲,內心對薛耀溪無語了,哪有這樣的人啊、已經算是明着要回禮了。

“你笑什麼?”墨硯聽到丁香的笑聲後、出口問道,揣着明白裝糊塗。其實他心裡明白丁香爲何而發笑,他當聽到薛耀溪的吩咐時,也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沒什麼,就是想笑而已。”丁香擺着手、對着墨硯敷衍了一句。笑過之後,丁香這纔對着墨硯說道,“你家主子送我家小姐禮物是自願的,至於我家小姐回不回禮也是自願的。”

丁香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丁香決定回府後,抽個時間,把這事和沈璇說說、給沈璇提個醒,至於如何處理那就是主子們的事情了。

“不至於吧,你家小姐和我家主子的關係,咱們這些做屬下的都是知道的,要個回禮還能怎麼樣?”墨硯勸說着丁香,心裡時刻謹記,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作爲屬下,你敢編排主子,膽子倒是大啊?”丁香對於此事就是不鬆口。

丁香和墨硯就這樣在彼此說服着,那邊馬車內。

“你快點下車吧,若是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沈璇趕薛耀溪下車,擔心車下的丁香和梨落,凍着了。

“放心,這邊沒有其他人,都是自己人,他們不會外說的。”薛耀溪回了一句,就連沈璇的車伕也是可以放心的。

儘管如此說,但薛耀溪還是準備下車的,對着沈璇囑咐了一句,“路上滑,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說完之後,薛耀溪就下車走了。

沈璇坐在車內,能夠聽到薛耀溪吩咐車伕的話,無非是路滑、讓車速慢點的句子。沒過多久,丁香和梨落就重新上了馬車。

“凍着了吧?”看到二人臉上那紅彤彤的眼色,沈璇關心了一句。

“沒有,不是很冷。”梨落回了一聲,丁香則還是想其他事情、沒有出聲。

“走吧!”沈璇吩咐了一聲。

車外的馬伕聽到沈璇的吩咐後,這才上車、準備趕路,馬車開始緩緩的前進。沈璇透過車簾的縫隙,能夠看到站在那裡目送她們的薛耀溪,旁邊自然陪伴着墨竹和墨硯二人。

等馬車消失在薛耀溪的視線裡,他這才收回目光,對着墨硯問道,“交代你的事情,完成了嗎?”

“嗯,完成了,丁香姑娘答應了。”墨硯臉有難色的回答了一句。爲了完成這任務,墨硯可是把自己給“賣了”,你說這做屬下的容易嗎?爲了主子的事情,如此犧牲,太有奉獻精神了。

回想剛纔二人的談話,因爲墨硯有所求,則一直是丁香在佔着主導地位。好說歹說,丁香終於答應了此事,卻是要了墨硯的一個承諾:以後丁香若有事找他,在不背叛各自主子的前提下,他要幫助丁香完成此事。

“那就走吧。”薛耀溪聽到墨硯的回答後,這心裡美滋滋的,對着二人吩咐一句後就上馬離開了。

在過不久就會收到沈璇的回禮,薛耀溪自然高興,只是苦了他的屬下。墨硯和墨竹也起身上馬,緊跟在後面,二人邊小聲的聊着。

“我說,你剛纔和那丁香姑娘都說了些什麼,聊的那麼高興?”墨竹對着墨硯詢問着,語氣中充滿了打趣的意味。剛纔墨竹站在一旁,正好看到了丁香大笑的那一幕。

“能說什麼?在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唄。”墨硯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爲了在兄弟面前保有面子,墨硯當然不會告訴墨竹他是怎樣完成的任務,暗下決心,以後主子再有這樣的任務就要交給墨竹就完成。

“話說你不會喜歡上了人家吧?我可沒有見過你能夠和別人聊上那麼長的時間?”墨竹繼續詢問着,一副疑惑的樣子,語氣中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胡說什麼?”墨硯聽到墨竹的“誣賴”,出聲反駁着,語氣中帶有鮮少的怒氣,他們二人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你急什麼,我這不是給你提個醒嗎?”墨竹對着墨硯回了一句,看了對方几眼後,這才繼續出聲解釋着,“咱們的主子你又不是不瞭解,決定了的事情絕不回頭。看沈小姐那態度,對主子也是有感情的。若是他們二人結合,那沈小姐身邊的那幾個丫鬟不就便宜了咱們幾個了嗎?”

墨竹說到這裡,偷笑出聲。看到墨硯那呆愣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着,“俗話說的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沈小姐若是嫁給主子,那幾個丫鬟肯定是一起跟着的。沈小姐對主子的要求,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幾個丫鬟可不是通房丫鬟。咱們二個肯定一輩子跟着主子的,娶了主母身邊的人,總比娶外人來的好吧?”

“你不會已經看上了誰吧?”墨硯對着墨竹驚訝的問着,實在是對方的語氣讓他不得不懷疑。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墨竹聽到墨硯的詢問,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又想到二人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繼續對着墨硯說道,“沒錯,我看上了未來主母身邊、那個叫青蓮的丫鬟。”

“這事主子知道嗎?”墨硯說着自己的疑問。

“我說你遇到這事腦袋怎麼不打彎呢?”墨竹對墨硯的情商無語了,苦口婆心的繼續回答着,“這事還用和主子說嗎?主子肯定是支持的。主子對沈小姐的心意不必多說,就連那苛刻的條件都能夠答應。沈小姐對那幾個丫鬟有多看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有辦法把那幾個丫鬟繼續留在沈小姐身邊,而不是到了年齡後嫁出去,沈小姐肯定是高興的。未來主母高興了,主子自然更高興。”

“嗯,我明白了。”墨硯聽完墨竹的一席話後,這腦袋總算是意識到此事的好處了,肯定的回答。

看到墨硯那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墨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這人轉不過來彎。

墨硯擡頭對着墨竹開口說着,“最後一個問題”,話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觀看墨竹的表情,顯然此時的墨硯也意識到剛纔他的行爲有些低能。得到墨竹的點頭後,墨硯這才繼續問道,語氣中有些不明白,“你爲何會看上了那青蓮姑娘,而不是其他幾個?”

墨硯對墨竹的心思不理解,他們身有武功,丁香四人也有武功,二者結合肯定比其他的要好,至少各自的安全有保障。可是,墨竹卻看上了那一個唯獨不會武功的人,墨硯不得不費解。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有那麼多理由?何況,青蓮姑娘不會武功,留在府裡才更安全。”墨竹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開口回答着。做爲兄弟,對於墨硯話中的疑惑墨竹自然是知道的。

“也對。”墨硯應和了一聲。

留在府裡肯定要比出府要安全的多,就算有危險,在府裡也有保障,墨硯如此心想。而墨竹所謂的安全卻是另外一種意思,他的意思是:不用擔心青蓮外出被其他人看上。二人的事情還沒有譜呢,墨竹就開始護着了。不得不感慨,這些人受到薛耀溪的影響之深,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薛耀溪對沈璇的感情,影射到了墨竹身上也是成立的,同樣的“霸道”——屬於自己的人,不能讓其他人有染指的可能。

“之前你經常去花滿樓喝花酒,看來以後你是不能再去了。”墨硯搖頭嘆息的對着墨竹說着,語氣中充滿了對他可憐的意味。

“爲何不能夠去?”墨竹反問道,想不出理由。

“你傻了啊!”墨硯反將墨竹一軍,看到對方那求知的眼神後,這才解釋着,“你既然知道沈小姐對那幾個丫鬟的看重,聯想到沈小姐對主子的要求,自然能夠猜到,沈小姐絕對不會把她們嫁給經常出入青樓、身有不潔的人。”

墨硯說到最後幾個字,差點沒笑噴了,把形容女子的詞用到了男子的身上。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墨硯努力憋住笑意,內裡卻笑的腸子都快打結了。

聽到墨硯的解釋,墨竹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連忙反駁着,“我什麼時候去喝花酒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那花滿樓是主子的產業,我是去查賬的。每次查完賬本我就回來,可沒未留過宿、上哪裡身有不潔了?”

“你不用對我解釋,我都明白。可是別人不知道啊,最關鍵的是:那青蓮姑娘不知道啊!若是我這不小心說漏了嘴,該怎麼辦呢?”墨硯繼續用語言引導着墨竹,一副穩操勝券、勝利在握的樣子。

“說吧,你想怎麼樣?”聽出墨硯話中的威脅,墨竹無奈的開口問道。

看到對方那“欠扁”的樣子、在聽聽對方那平淡的語氣,墨竹這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爲了以後,只得低頭,生生忍住那要揮出去的拳頭,無可奈何啊!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件小事情。”墨硯緊接着回答。看到墨竹那樣子,知道不能再繼續下次,趕緊把要求告訴對方,“主子若是在想要沈小姐親手做的禮物、需要找沈小姐的丫鬟幫忙,這事就交給你去完成。”

“爲何?”墨竹疑問,想不通理由。他還以爲墨硯會拿什麼交換呢,沒想到只是如此一件小事。

“我是在給你製造機會。平常咱們都跟在主子身邊,哪有空餘的時間,你正好可以趁機接近佳人。”墨硯對着墨竹“語氣真誠”的解釋着,一副爲了對方着想的樣子。

“快點走吧,主子估計該等急了。”墨竹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墨硯打斷了。墨硯說完此話後,就急忙拍馬、往薛耀溪離開的方向趕去。

墨竹看到騎馬跑遠了的墨硯後,也連忙跟上,把心裡的疑問拋到腦後了。剛纔二人談的太投入,速度慢了下來,到最後乾脆停住了。經過墨硯的提醒,墨竹才發現二人落後的距離太多,自家主子的身影早不看不到了。

二人緊趕慢趕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這纔看到了他們主子的身影,此時的薛耀溪正騎着馬“散步”呢。

“主子。”墨硯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有些許認錯的意思。身爲屬下,讓主子等候,本身就是他們的錯。

“主子。”墨竹的聲音緊跟着響起,同樣的態度。

“回來了,剛纔幹嘛去了?”薛耀溪隨着問了一句,音線平靜、沒有多大的起伏。

“嗯,我們剛纔在討論未來主母身邊的幾個丫鬟。”二人對視後,由墨竹開口回答。

作爲一名合格的屬下,要懂得變通,該拍馬屁是就要拍馬屁。知道薛耀溪對沈璇的感情,二人在薛耀溪面前都是以“未來主母”稱呼沈璇。也許過不了多久,這“未來”二字就會省略了,該直接稱呼主母了。

薛耀溪聽到這裡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接受到主子的詢問,墨竹繼續開口解釋,“屬下是這樣想的,、、、、。”墨竹把他的言論解釋給薛耀溪聽,也算是藉此希望得到主子的支持。

墨竹話落、薛耀溪思考後,這纔對着二人吩咐道,“放心,我和你們的未來主母會支持你們的。”

得到薛耀溪的答覆,二人自然高興,主僕三人繼續討論着。

那邊在馬車上往回趕的沈璇,還不知道,有人準備對她身邊的丫鬟“出手”了。等知道這件事情時,自然抱一萬分的同意。

“小姐,奴婢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丁香想起身上的任務,開始對着沈璇問道,徵求意見。

“說吧,什麼事情,吞吞吐吐的?”沈璇隨意的問着。

“小姐,有沒有想過給薛少爺回禮?”丁香說完之後,小心的打量沈璇的臉色。

“怎麼會這麼問?”聽到丁香的詢問,沈璇沉默之後這纔開口說道。經過丁香的提醒,沈璇也意識到她沒有回禮的這個事實。

“哎呀,還不是墨硯說的。”丁香看到沈璇那正經的樣子,猜不透對方的意思,這才語帶無奈的說出了事實。看到沈璇和梨落的疑惑眼神後,只好把二人之間的談話內容,描述一遍、講給沈璇聽,自然包括她自己最後的那個要求。

“小姐,你怎麼想的?”丁香再次小聲的出口詢問。

“回府後,找些適合做荷包的布料給我。”沈璇吩咐了一句,從側面回答了丁香的詢問。沈璇心想,既然人家開口要回禮,她自然要給,否則顯得她多小氣。可是,心裡怎麼卻有一股甜蜜呢?

丁香聽出沈璇話裡的意思,也放心了,交給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得到了一個承諾,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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