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鏡湖縣縣衙的大廳,此時聚集了一幫子的大小官員,都在爲了抗洪的事情而討論着、着急着。
“馮大人,庫裡還剩下多少的米糧?”太子慕容輕風坐在上首,指名道姓的詢問着鏡湖縣的縣令。
聽到太子的詢問,坐在下首的一中年男子站起身小心謹慎的開口回答道,“回太子,庫裡的米糧只還能夠堅持五六天了。”
“知道了,馮大人先坐下吧。”聽到馮大人的回答,慕容輕風內心嘆了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糧食了。
“好了,接下來咱們在討論一下週圍縣鎮、那些被水淹了的地方,怎麼去搶救?一定要安排好那些失去家的百姓!”慕容輕風調整好情緒,對着在座的各位出聲說道。
接下來大廳內又響起了彼此起伏的討論聲,大約二刻鐘後這才各自散開了,每個人身上都肩負着重任。看到衆人的身影消失後,慕容輕風這才語氣溫和的對着被留下來的沈朝秋詢問道,“沈編修,讓你給京城傳去的書信,到了嗎?”
來江南的路上,太子一行人都是快馬加鞭的趕來,心身極度疲勞,太子卻遭遇了暗殺,關鍵時刻還是沈朝秋救了太子一命。事後,太子詢問沈朝秋,這纔想起了、知道了沈朝秋與沈璇的關係,有沈璇這層關係存在着,太子對沈朝秋的態度親近了不少。
“回太子,估計這二天就該到了。只是就算緊接着運來糧食,大約也需要十天半個月的,而庫裡的糧食只能夠堅持五六天的,剩下來的日子如何渡過?”沈朝秋直言不諱的說道。
本以爲只是個別地方發生了洪災,等到了這裡後,才發現事實的殘酷,大小有十幾個縣鎮被水淹了,受災面積大,此次牽扯到的災民大約有六萬多人,在加上時不時下上一場雨,讓大家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稍後我會下令,把這些時日的粥改成米湯,讓大家堅持一下,相信不久之後京城的救援就會到達的。”慕容輕風回答着,最後一句純粹是內心的希望。
“太子需要換藥了嗎?”沈朝秋想到慕容輕風身上的傷口後,開口詢問着。
這傷口還是被暗殺時留下的,因爲鏡湖縣是災區,條件有限,導致慕容輕風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好利索。不管是爲了保密還是穩住人心,太子受傷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因爲身上帶傷,太子的貼身侍衛和沈朝秋這些天都攔着太子不讓外出,如今這種情況下容不得任何閃失。
“無事,稍後自會處理,沈編修先下去吧。”提到傷口,慕容輕風內心翻涌,出聲示意沈朝秋退下。
等沈朝秋離開大廳後,慕容輕風就坐在那裡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沈朝秋走出大廳,擡頭看看外面的天空,一片低沉,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雨水降下。
待在災區的這些天,每天看到的都是那些失去家園、蓬頭蓋面、營養不良的災民,聽到的則是那裡被水淹了,死了多少人,大家餓的走不動了聲音。長這樣大,這是沈朝秋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的慘象。
小時候就算是住在村裡,看到的也只是吃不飽、有些面黃肌瘦的狀況。等長大了,沈家的條件變好之後,一些不好的情況早就退出了沈朝秋的視線。現在這些頗有衝擊感的情況,讓沈朝秋內心一陣悲涼,爲那些流民而心有傷感。
躲過了洪水,卻面臨着被餓死的現實。庫裡的米糧不夠,朝廷的救援未到,而那些商家,則是無奸不商,趁機擡高糧價。一句話,沒有銀子,餓死也不會管,沒有銀子,就沒有糧食。就算你是當今太子,也不能夠以權壓人。
想到這些,沈朝秋迫切的希望朝廷的救援快點到來,除了給朝廷上報之外,沈朝秋還給沈璇寫了一封信,希望得到支援。
京城郊區沈家別院,何小姐等人已經住在這裡三天了,此時她們剛剛從將軍府的別院回來。杜擎蒼邀請她們去做客,實際上卻是讓沈璇去開解林郡主,事情解決完了,她們就回來了。
四位女子,坐在院裡喝着茶,聊着天。知道她們以後的關係會是妯娌、嫂子、小姑子,儘管有身份上的差別,但這幾天也都在儘量的磨合,希望嫁進沈家後能夠好好的相處。
沈璇感受到空氣中的異動,放下手裡的茶杯,語氣平靜的對着三人說道,“我突然想起件事情,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聊。”
“好吧,那沈妹妹快去快回,我們姐妹還等着你回來聊天呢。”何小姐身份最高,出聲說道。
聽完何虞瑤的回答後,沈璇站起身,與三人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離開後的沈璇,並沒有回房間,而是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
“出來吧。”沈璇對着暗處說了一聲。
嗖的一聲,沈璇面前站了一位男子,對着沈璇說道,“暗衛十三,見過主子。”
沈璇打量完暗衛十三,這才語氣着急的出聲問道,“你不是被派去暗中保護哥哥嗎?怎麼回來了?可是哥哥遇到了危險?”不等暗衛十三回答,沈璇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微微皺起眉頭,繼續詢問道,“你受傷了?”
“回主子,少爺目前很安全,屬下是給主子送信的。”暗衛十三回答着,邊說邊從身上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沈璇面前。
看清楚封面上的“小妹親啓”四個字,意識到這是秋哥的親筆書信,沈璇抓緊接過書信,急忙打開,快速閱讀起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沈璇就把信看完了,可是信中所帶來的消息卻讓沈璇內心不平靜了。
“和我說一說江南受災的具體情況?”沈璇擡頭對着暗衛十三,開口詢問道。
“回主子,屬下回來時,已經有八個縣鎮被水淹了,大約有三萬人受到了影響,估計這情況還在加重。”
“既然如此嚴重應該是上報朝廷,爲何哥哥寫信回來,是讓我給籌備糧食運過去?”沈璇問出內心的疑惑,想到什麼後,繼續說道,“不對,朝廷這邊早就應該得到了消息纔對,爲何現在京城一點風聲也沒有?是有人在阻攔消息?”
聽到沈璇最後的一句說,暗衛十三心裡充滿了佩服,僅憑現狀就可猜測某些事實,這纔開口解釋道,“主子猜的沒錯,暗中確實有人在阻攔。太子在去江南的路上就遇到了暗殺,是三少爺救了太子一命。太子從鏡湖縣派回京城上報的人,剛出地方就被人殺害了。屬下與他們是分開走的,倒是逃過了一劫。進入京城的各個通道上暗中也有人在埋伏着,屬下就是因此而受傷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沈璇詢問道,語氣中沒有懷疑只是有些疑惑。
“回主子,屬下剛從城裡出來,去繡衣閣那裡轉了一圈,知道主子在這裡,屬下就趕來了。”暗衛十三如實回答着。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把傷口好好包紮一下,讓暗一過來。等糧食準備好後,你在跟着去江南。”沈璇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暗衛十三應聲回答着,說完之後,嗖的一聲,身影就消失了。
沈璇站在原地,消化着剛剛得到的消息,思考着事情該怎麼繼續處理下去。既然暗中有人在阻攔,想來朝廷想要得到消息應該還要在等上一段時間了。運送糧食,莊子裡的庫房中倒是有去年的存糧,但是怎麼運過去啊?
暗中有人在阻攔從江南那裡傳回的消息,那麼若是貿然的運送糧食過去肯定也會被人給搶劫了。受災的面積在加劇,災民的數量在增加,這些事實讓運糧的情況刻不容緩。就算不爲別人考慮,爲了秋哥,沈璇也要把這糧食送過去,否則出了什麼事情,沈朝秋就會是第一個被推出來頂罪的。
二個時辰後,沈璇去了何虞瑤的房間。
“沈妹妹,你怎麼來了?”看到沈璇的身影后,何虞瑤連忙起身迎了過來,看到沈璇臉上沒有笑容之後,出聲關心道。
沈璇順勢在椅子上坐下,對着何虞瑤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聽到沈璇那正經、嚴肅的表情,何虞瑤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示意身邊的丫鬟去房外守着。看到門外緊閉之後,何虞瑤這才轉頭對着沈璇說道,“沈妹妹,有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說了,我能夠幫的一定會幫。”
“我需要你幫我演一處戲,稍後會有人前來稟報你,何二夫人病了,需要你回去伺疾。我會陪着你一起回城。”沈璇開口解釋道。
“回城?沈妹妹想要回城,爲何要用這個方法,直接回去不就可以了嗎?”何虞瑤表示不解,疑惑的詢問道。
“哎,本來這次來別院就是爲了讓孃親散心的,自從哥哥跟着太子去救災後,孃親就一直牽掛着,我若是冒然回城,我擔心孃親會胡思亂想。”沈璇繼續解釋着。
“好,我明白了,我會幫你。”何虞瑤雖然不知道沈璇爲何要急着回城,但還是開口答應了此事,願意幫助。
“那好,你先收拾一下,人大約很快就到了。”沈璇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起身說道。不等何虞瑤多說什麼,沈璇就打開房門離開了。
丫鬟秋桐看到沈璇離開後,連忙走進房內,看着坐在那裡神遊天外的自家小姐,出聲喊道,“小姐?”
“把東西收拾一下,稍後咱們就回府。”何虞瑤回過神來,對着丫鬟吩咐道。
秋桐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看到自家小姐那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之後,就乖乖的去執行命令了。一邊收拾着衣物,秋桐一邊思考着,對自家小姐的吩咐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大約一刻鐘後,有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敲開了別院的大門,經過稟報後,走進了別院,面見何虞瑤。然後何虞瑤的臉色就變得極差,吩咐丫鬟收拾衣物準備離開。
這邊何虞瑤一副傷心、擔憂的模樣,那邊得到消息的孟小姐和曹小姐也連忙趕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表示關心。
“得到消息”的沈璇也急忙趕了過來,對着孟曹二位小姐解釋道,“剛纔來了一位何府的小廝,何二夫人身有不適,派人來接何姐姐回去,稍後我會陪着何姐姐一起回城。”
“那我們也回去。”孟文倩出聲說道,這邀請她們的主人就要離開了,她們在住在這裡像什麼事情。
“二位姐姐還是多住一晚吧,明天我會讓大哥和四哥來這裡,送你們回去。何姐姐這心裡比較着急,等會肯定要及趕着回城,曹姐姐身子弱,經不起顛簸。”沈璇出言解釋着,挽留孟曹二位小姐。
“那我們就在多住一晚吧,沈妹妹你在路上也勸勸何姐姐,不要太擔心了。”孟文倩還想多說什麼,卻被曹月搶了機會,曹月語氣微微激動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明天就可以見到心上人沈朝冬的緣故。
事情就按預想的一樣發展着,沈璇陪着何虞瑤坐上了回城的馬車,沈璇臨走前交代雷嬸子把事情和周氏他們說一聲,讓沈家人不要擔心。
二輛馬車軲轆軲轆的朝着城門趕去,何小姐的馬車內,嬤嬤正在開口詢問着。
“小姐,你認識那位小廝嗎?老奴在府裡待了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府裡有這麼一號人?”嬤嬤語氣懷疑的詢問道,感覺剛纔發生的事情處處透着詭異。
嬤嬤聽到丫鬟秋桐的述說,在見到小廝之前,自家小姐就吩咐她動作收拾衣物後,這感覺就像是提前預知似的。話說夫人身體抱恙,但是自家小姐進了馬車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根本看不出傷心和擔憂,這反應和以前的反應不一樣啊。若是以前,只要自家夫人身上有個異樣,這自家小姐就擔心的吃不下去飯,完全是孝女的表現。而如今的情況,嬤嬤表示不解,內心嘀咕着。
“嬤嬤無需多言,我們很快就會回府了。”何虞瑤不知道怎麼和嬤嬤解釋,只好如此回答着。
籲,車伕喊了一聲,把馬車停在了路上,車內的秋桐連忙出聲詢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了?”
“回小姐,是前面沈小姐的馬車停下了,沈小姐下了馬車,朝着咱們這邊來了。”車伕隔着簾子回答着,儘管聽到的是丫鬟秋桐的聲音,但明白這是替自家小姐詢問的,所以直接對着何虞瑤回答着。
車內何虞瑤聽到車伕的回答,對視一眼,表示迷茫,不知道沈璇的用意。沒過多久,沈璇的聲音就在車外響了起來,“何姐姐,我能夠和你同坐一輛馬車嗎,有些事情需要和何姐姐好好說說。”
“沈妹妹若是不嫌棄就上來吧,只是車裡估計有些擠。”何虞瑤回答着。
“何姐姐無需擔心,讓丫鬟們去我那輛馬車上即可。”沈璇如此說道,提議何虞瑤讓丫鬟們離開,給二人留出空間。
車內的何虞瑤很顯然也聽明白了沈璇的意思,給身邊的丫鬟們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們下去去另外一輛馬車坐着。
得到何虞瑤的命令,何府的丫鬟們順從的離開了,只剩下一個擔心她的嬤嬤了。沈璇知道這嬤嬤在何府的地位不同,也就沒有強求,上了何府的馬車,三人坐在車內,馬車又繼續前行了。
沈璇透過車窗,看到馬車超過了丫鬟們的那輛馬車,看到那前來稟報的小廝離開後,這才放下了窗簾。
“那不是之前來稟報的小廝嗎?他現在是去那裡?”嬤嬤嘀咕的聲音在車內響起,透過窗戶,她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況。
“那是沈府的人,我有事派他去辦了。”沈璇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
其實那小廝是暗一喬裝的,離開了別院沈璇就吩咐他去辦其他的事情了。
聽到沈璇的回答,嬤嬤有些消化不良,既然不是何府的人,怎麼會來稟報何府的事情呢,說的還是自家夫人身體不適的事情。
看到嬤嬤那變化多端的表情,何虞瑤出聲解釋道,“嬤嬤別多想,母親在府裡,身體很好。”
“嬤嬤應該不是在何姐姐身邊伺候的人吧,想來應該是在何二夫人身邊待着的。”沈璇掃了一眼嬤嬤,語氣肯定的說道。
自從第一眼看到這位嬤嬤,沈璇就意識到這嬤嬤的不同之處。若是一直跟在何虞瑤身邊,那麼何虞瑤對她的態度不會有過多的敬重。
“沈小姐如何知道的?”聽到沈璇的述說,嬤嬤語氣驚訝的詢問道。看着沈璇,明白得不到沈璇的解釋後繼續出聲說道,“沈小姐猜的不錯,老奴確實不是小姐的人,這次出來是夫人派老奴跟在小姐身邊伺候的。”
“我不管嬤嬤到底是誰的人,既然被何二夫人委以重任,那麼相信嬤嬤也是值得信任的。接下來的事情嬤嬤若是聽了,最好是爛在肚子裡,不要和任何人說,否則後果會如何,我可就不能夠保證了。”沈璇語氣鋒利的說道,給這老嬤嬤提個醒。
車內的嬤嬤和何虞瑤聽到沈璇這嚴肅的聲音,心思各異。還未等她們開口詢問,沈璇就直接挑明瞭,“江南那邊的洪災加重了,太子他們被困住了,沒有糧食,只能等着餓死了。”
“什麼?”何虞瑤和嬤嬤被這消息嚇的驚呼出聲。
“事實是太子派人給朝廷尋求援助,可是送信的人還未出江南的地境就被人殺了,現在朝廷是指望不上了。若是此次救災出現什麼失誤,所有的事情估計都要讓哥哥來揹負了。”沈璇語氣沉重的說道。
“不是還有太子嗎?沈三少爺只是、、、。”嬤嬤出聲辯解道,說道最後說不下去了。
“嬤嬤想說我哥哥只是個小小的編修,這事和他沒關係是吧?可是嬤嬤忘了,就是我哥哥這個小小的編修卻被點明瞭,讓哥哥跟隨着太子去救災。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太子是聖上的兒子,我哥哥是誰的兒子,這頂罪的不找哥哥還要找誰,難道要找太子嗎?”沈璇出聲反駁着,把事情的厲害關係說明白。
“沈妹妹,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緩過神來的何虞瑤調整好情緒,對着沈璇說道。
剛纔聽到沈璇所說出的消息,她嚇愣了,想到她與沈朝秋的關係,就容不得她後退了。二人已經定親了,在世人眼中差不多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沈朝秋因爲此事而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她作爲未婚妻也是要受到牽扯的。雖說影響也許不大,但她心中確實是有沈朝秋的,能夠出一份力的時候她自然要盡一份力。
“我需要你裝病,回府之後就放出風聲,說你夢到我哥哥了,對外宣稱未婚夫在外面救災,你這個未婚妻也要盡一份心,邀請各個府上的小姐,開始籌糧食和籌銀子。”沈璇如此要求道。
“好,我做,回去之後我就安排。”何虞瑤語氣堅定的回答着。
“何姐姐可要想明白了這麼做的後果,雖說你和我哥哥已經定親了,但畢竟沒有成親。若是你以未婚妻的名義站了出來,不管事後如何,對你的閨譽都會有所影響。我本來是想要以我的名義行事的,但你也知道沈府在整個京城的地位,就算沈家站了出來也沒幾個響應的。”沈璇實話實說的回答着。
“沈妹妹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結果如何,這事我是同意了的。”何虞瑤再次語氣堅定的回答着,知道沈璇剛纔所說的話是爲了她着想,但心有所屬,此事就容不得她多加考慮了。
嬤嬤坐在旁邊一直聽着二人的對話,想要開口勸說些什麼,動了動嘴,卻又沉默了,此事不是她一個老奴可以多說的。
一個時辰後,二輛馬車停在了何府的大門處。沈璇和嬤嬤扶着臉色“蒼白”的何虞瑤回了何府,身後跟着幾個着急的丫鬟。
看到何虞瑤的身影后,門房那裡就有人連忙去何二夫人那裡通報。聽到自家女兒是被扶回來的,正在用晚飯的何二老爺一家子嚇了一大跳,何二夫人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雙方是在二門處碰到的,看到何虞瑤那臉色,誰都顧不得多說什麼,何二夫人連忙吩咐丫鬟把何虞瑤送回房間,吩咐去請大夫。主子丫鬟一大羣,跟着去了何虞瑤瑤的房間。
等把何虞瑤放到了牀上,何二夫人這纔有時間開口詢問,對着嬤嬤語氣嚴厲的說道,“嬤嬤,我是怎麼吩咐的,讓你跟着小姐好好的伺候,你就是這麼伺候的?”
雖說何二夫人是在呵斥嬤嬤,但眼神卻是看向站在一旁的沈璇,心裡對沈家有着怨氣,好好的女兒跟着出去的,回來時卻是被扶着回來的。這當孃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有哪個不怨的。
嬤嬤掃了一眼沈璇,這纔對着何二夫人回答着,“夫人,還請容老奴私下稟報。”
聽到嬤嬤的回答,何二夫人認爲這裡面還有其他的事情,看沈璇的眼神更加不對了。好在何二夫人的修養還在,吩咐身邊的大小丫鬟都出去,房內只剩下了四人,何二夫人、嬤嬤、沈璇和躺在牀上的何虞瑤。
聽到關門聲,還未等何二夫人再次開口,躺在牀上的何虞瑤就坐了起來,對着何二夫人的後背,柔和的喊了一聲,“娘,女兒沒事。”
聽到自家女兒的聲音,何二夫人連忙回頭,看着臉色好多了的何虞瑤,不解的詢問道,“瑤兒,你這是沒事了?”
“何二夫人,何姐姐一直都沒有事情,只是因爲發生了一些事需要何姐姐僞裝一番,稍後小女自會向夫人解釋。等會兒大夫就來了,還請夫人在旁邊好好配合一番。”沈璇插了一句。
等大夫到達時,屋內的四人已經商量好了。經過大夫的診治,何虞瑤的病情是憂思過重,需要好好休養。送走了大夫,就迎來了何府各位主子的問候與打探,此事自有何二夫人去處理,而沈璇則找到了何二老爺與他的二個兒子,四人正在進行一次嚴肅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