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的腦袋瓜子沒徐夢歸活,但是這軍事動作可比徐夢歸標準的多了。只見他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爬下了土坡,靠近了枯井。徐夢歸拿着已經頂上了子彈的步槍,一直瞄着離那口井最近的一個士兵,手心裡捏了一把汗。
那幾個****是沒看見,老太太可是看見了,二柱一看老太太發現了他,急忙對着老太太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老太太會意,還是像剛纔一樣不動,雙手依舊套在袖筒裡,但是沒事和有事就是不一樣,老太太的腿開始有些哆嗦。士兵沒有發現老太太的異樣,照樣大大咧咧的啃着羊肉。
二柱的手摸到步槍搭成的架子前,一個士兵嘴裡含着羊肉斜眼發現老太太的眼神不對勁,手拿着羊肉順着老太太的眼神就瞧了過去,不瞧不要緊,一瞧嚇一跳,只見井沿後邊露出兩條打着綁腿的腿,這一嚇不要緊,嘴裡還喊着羊肉,手用拿着羊肉直指着那口井,嘴裡含糊不清的大喊:“有~固富(共~匪)。”
徐夢歸和那拿羊肉指着二柱的****的距離不足十米,這麼近的距離再打不中,徐夢歸真沒臉見人了。只聽“砰”地一聲,那喊話的****嘴裡的羊肉還沒嚥下去,腦門上直接就多出了個洞咯屁了。帶隊的****軍官的人聽見槍響,站起來彎着身子掏出把手槍,他這個高度正好能看見二柱,他用槍瞄着二柱就要開,徐夢歸不敢猶豫,直接頂上子彈,又是一槍把這個軍官也給報銷了。剩下的幾個士兵這下可算是炸營了,二柱也拿起摸來的槍,在徐夢歸的掩護下,連連射擊,沒出一分鐘,幾個****全部下地獄了。
徐夢歸順着山坡下道窯洞門口,發現老太太還是兩手套在袖筒裡站在那裡,兩眼直勾勾盯着二柱(顯然,這是嚇傻了),二柱連忙走過來。
“大娘~!喂大娘!你咋的了?”
二柱扶着老太太慌忙問,二柱心裡直嘀咕,可別傷着老太太了,紅軍可是老百姓的隊伍,剛纔事出緊急纔開的槍,如果真傷了老太太,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啊~哦!沒事沒事,娃娃槍打的可真不錯!”
老太太終於緩過勁來了,二柱和徐夢歸也舒了一口氣,我了個娘啊,可算是沒事啊!
老太太一看兩人的衣服,試探着問道:“你們是…紅軍吧!我見過這身衣裳。”
二柱一看老太太見過自己的隊伍,心裡很興奮,“是,是,我們是紅軍!”徐夢歸可還沒這個覺悟,現在一緩過勁來,一坐地上了,什麼困啊,餓的,傷啊,痛的現在全感覺到了,渾身上下就沒有好受的地方了,二柱一看不對,一步上前把徐夢歸上半身扶住,不至於他躺在地上。老太太嚇了一跳,徐夢歸兩人本來就一身軍裝,外邊再全是黃土蓋上一層,如果是個現代人遠遠一看,準保以爲是倆兵馬俑,哪能看出身上哪是繃帶,哪是軍裝啊!
“這娃娃是咋的了?”老太太趕緊走過來,半彎着身子看着二柱。
二柱看着徐夢歸有點發白的臉色說:“他身上被敵人用刺刀捅了好幾處,身上全是傷。”
“沒事,我沒當上連長之前,應該死不了。”徐夢歸迷迷糊糊的說道。
二柱一愣,接着說道:“哎看樣子起燒了,燒的還不輕,連做夢還想着當連長呢!”
老太太趕緊扶住徐夢歸另一邊,和二柱說道:“別在這裡了,把這娃先扶窯裡去。”
兩人把徐夢歸扶到窯裡的土炕上,老太太出去前給二柱說:“別亂走,這裡到處都是黑狗子,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二柱連忙說:“大娘,不用忙。”
“這娃娃,我看你們都餓的差不哩了,還嘴硬。娃娃你還是先看看外邊這些黑狗子咋辦!”大娘說道。雖然她是笑着說的,但是手還是一個勁的在哆嗦,顯然還沒從剛纔突發的事情緩過勁來。
二柱這時候纔想起來外邊還一地****的屍體,他小心地把徐夢歸放倒在炕上,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徐夢歸蓋上,雖然滿是黃土,但也畢竟能暖和點什麼的,老鄉家的窗戶紙都是破着的,根本不擋風。蓋好之後,二柱就趕緊出去,清理敵人屍體去了,這些屍體,對於他們倆無所謂,可對於老鄉來說,可是不小的麻煩,是會要命的。
過了好大一會,二柱從外邊鑽進了窯洞,就見一個老大爺正一口一口的喂徐夢歸湯,聞那香味,應該是羊肉湯,老大爺見二柱進來,說道:“娃子回來了,缸上有碗湯,趕着趁熱乎喝了。”
“你們都吃了嗎?”二柱問道。
“吃過了,吃過了。”老大爺趕緊說,話還沒說完,就聽老大爺的肚子“咕隆”一聲,大爺沒說實話。
二柱明白,老兩口辛辛苦苦的餵了那麼一隻羊,如果不是那幾個士兵,就是那隻羊老的沒牙了,他們也不會捨得去宰了吃,也得到城裡賣掉,換點糧食什麼的。
二柱說道:“這麼啊,那你們不吃,我也不吃了。”說完,往炕頭那麼一坐,小聲地說道:“那幾個黑狗子,我給扔南邊懸崖下邊去了。”徐夢歸一聽,有氣無力的問道:“那~那槍呢?”
二柱笑嘻嘻的回道:“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留了兩支,還留了兩身還算好點的衣服,其他的全部讓我砸了,也扔下去了,子彈也都留下了。”
徐夢歸聽完,又躺了下去,嘴裡唸叨:“那就好,看樣子敵人經常來這裡,有槍我心裡也有點底。”
老大爺一看二柱真沒有去喝那碗湯的想法,搖了搖頭,出去一會就端着個碗進來,當着二柱的面吃了那麼一碗,然後往二柱眼前一亮:“娃娃,我可吃了啊,你也快吃。”
二柱肚子裡早跟打鼓似的了,看見大爺也吃了,傻乎乎地端起個碗,碗裡泡着那幾個****隨身帶的口糧,雖然泡在羊肉湯裡不倫不類的,但是很香。沒出一分鐘,二柱就扒了那麼一碗,這時候老太太進來,手裡拿着兩身舊衣服,疊的很整齊,放在徐夢歸身邊,摸了摸徐夢歸的額頭對他倆說:“你們找不到隊伍,就先在這裡養養身子,你們身上的最好別穿了,扎眼的很。這兩身都是我那苦命的娃子的衣裳,將就將就。等我們查聽到紅軍的信,你們再走也不遲。”
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二柱看了徐夢歸一眼,點了點頭。
就這麼,他們在這戶人家住了下來。爲了不讓別人懷疑,兩人分別成了老兩口的兒子和孃家侄子,徐夢歸名字太城市化,大爺將自己失蹤兒子的名字給了徐夢歸,叫山娃,二柱則還叫二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