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底下大夥兒是看不見,但見蕭羽川蒼白英俊的臉都給掐青了,不由皆搖頭。
發泄了心中的怒火,蘇輕月也不好意思再掐他了,背對着他蹲下身,“上來。”
“媳婦,我手沒力……”
她不耐煩地把他的胳膊搭自個肩上,兩手託着他的屁股,揹着他往蕭家走。
幾個村民統統在後頭說蕭羽川給臉不要臉,幫他,他還不識擡舉……
倒是也在場的張順媳婦說了,“人家那是疼媳婦……”
錢張氏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嘿呀,張順媳婦,誰不知道你家張順給你買了五步蛇烘乾成粉,治你臉上的痘痘來着,買那麼貴的蛇粉,一般人誰捨得啊,你相公對你也夠好了……”
“我又沒說我相公不好。”張順媳婦哼了句,也走了。
蕭羽川靠在媳婦肩膀上,張嘴在她胳膊上咬了口。
“你是狗啊,咬人。”她生氣道。
“我不是狗,狗來了……”他指了下前方跑過來的小雜毛。
“它怎麼出來了。”蘇輕月皺了下眉頭。小雜毛就喜歡跟着她,是以,她去摘楊梅前就把它關在次臥了。
小雜毛見到主人,興奮地兩條後腿着地,前腳站起,趴着蘇輕月的褲腿。
剛下過雨,它跑出來,整個狗身下腹部與四條腿上都沾了泥巴。
起初蘇輕月還有點嫌它太髒了,但她全身也淋溼了,衣服反正要洗,所以,也隨它趴自己的褲腿了。
“媳婦,你有沒有覺得……你揹着我在剛下過雨的路上走路,好有詩意……好有意境啊……”
蘇輕月聽罷,腳一軟,兩同時又摔進了邊上的一個泥窪裡。
這回兩個人都成泥人了。
小雜毛在泥坑邊看着主人,搖了搖尾巴,“嗷嗚……”地叫了聲。
“現在有溼意了吧!”蘇輕月橫他一眼。
“嘿嘿……”蕭羽川尷尬地笑兩聲,“媳婦,我屁股摔痛了……”
“活該痛死你!”蘇輕月站起身,這回沒揹他了,而是把他扶起來,吃力地扶着他往家走。
“媳婦,我還要背……”
“你怎麼那麼麻煩……就是用拖的,也別想我再揹你……”
進了蕭家院門後,主臥炕上的蕭熤山與蕭清河看到二人回來了,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蕭熤山見三弟幾乎是掛在媳婦身上,被她半拖着走,二人都是一身的泥巴,蹙着眉問,“月兒、三弟,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沒力氣走路,頭暈得很。”蕭羽川聲音有氣無力。
蕭清河也說,“快進來吧。”
輕月把羽川扶主臥,由於兩人溼淋淋的,她只把他扔在主臥的椅子上,“別上炕。”免得一身溼泥搞髒了被褥。
蘇輕月先去廚房打了盆水洗手,然後拿了帕子端着水盆進了主臥,“四哥,你幫三哥洗把臉、擦擦手。”
“好。”蕭清河依言擰了水盆中的帕子
輕月在大衣櫃裡找到川子的乾淨衣裳,拿到炕上,“四哥,你幫三哥換下溼衣吧。”
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