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了、不活了!”蘇秦氏粗厚的中年婦女聲又壯又吼,四肢拍地直鬧騰。
蕭崇煥夫妻在一旁看得直皺眉,心裡又分外地得意。
這就是鄉野村婦,搬不上臺面。
蘇輕月有這樣的爹孃,別說進一等世家蕭氏的家門,就是普通的大戶人家,都嫌有這樣的親家丟臉。
沈芸見兒子黑着張臉,以爲他也嫌棄蘇秦氏個莽婦了,假意地說好話,“川兒,你岳母沒什麼學識,耍耍潑也正常,你別往心裡去。”
越是這樣‘寬容’,才越顯得自己有修養。
何況,她是吃足了說蘇輕月壞話的苦頭,以後,就專撿‘好話’說。
蘇打水也嫌妻子丟臉,乾脆狠煽了她一巴掌,“你鬧夠了沒有!”
“啊!”蘇秦氏頓時尖叫起來,“蘇打水,你個老不死的,你竟然打我!女兒打我也就罷了,你也打我!我跟你拼了!”
肥壯的身軀從地上一爬起來,拳頭猛往蘇打水身上砸。
“你個蠢婦!”蘇打水被打痛了,馬上還打,幾個耳光煽過去,蘇秦氏哪是盞省油的燈,又爐回來,二人很又扭又踹又擰地打作一團。
還坐在椅子上的一名陌生少女驚呆了。
她想去勸大伯、大伯母別打了,可是二人扭打成一團,她一個弱質女子若是去勸架,怕會殃及自己。
怯生生地朝蕭崇煥與沈芸看過去,二人都沒人拉架的意思。
目光又瞅向蕭羽川,見對方壓根沒理會自己。
蘇珍珠是慌了。
她跟着蘇氏夫婦來,就是想借着蘇輕月這門親,攀上蕭氏家族,好尋覓一門好的親事的。
這一來,大伯、大伯母就把臉都丟盡了。
咬了咬脣,蘇珍珠還是決定袖手旁觀算了。
蕭清河見蘇氏夫妻打了起來,臉色一片漠然。
他最恨人叫他殘廢了。
只是怕輕月不開心,擡首看着她絕色的容顏,發現她沒有因爲蘇氏夫婦的扭打而有分毫不悅,心下也就釋然了。
“四哥,這裡烏煙瘴氣的。我推你去院子裡走走。”蘇輕月走到蕭清河的輪椅後方,推着他坐的輪椅往院子裡而去。
“媳婦……”蕭羽川在後方喚了一聲。
她壓根沒理會。
蕭羽川想追上去,蘇輕月回首說了一句,“三哥,廳裡的事情,麻煩你處理一下。”
他這才止步了。
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陡然一陣心痛。
似乎她的心離自己也逐漸遠去了。
他不由得慌了,又追了幾步,想起她的交待,折回了大廳裡,“來人,把蘇氏夫妻拉開!”
兩名下人一左一右將蘇氏夫妻二人強行扯開,二人還是要打,而且互相吐口水、互呸。
“咦……髒得……”沈芸用手裡的繡帕煽了煽風。實在是受不了這麼粗鄙的鄉下人。
儘管蘇打水夫婦是住在柳安鎮城郊,於她來說,這麼偏遠的鎮,統統是鄉巴佬。
蘇打水還想仰仗蕭氏家族撈好處呢,頓時覺得方纔確實失理了,連忙頂着臉上被婆娘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肉賠罪,“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