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看到的東西讓青祁上課時心神不寧,她很想知道雪狐去哪兒了?“雪狐額間的印記,跟上次在公園裡看見的薛悟額間的一模一樣,難道雪狐就是薛悟?”青祁心想,“雪狐、薛悟,讀起來很像。”於是她決定放學時問問薛悟。
正當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忽而轉念一想:我爲什麼不試着喊一聲雪狐試試呢?
她踟躕地小聲喊道:“雪狐。”
薛悟猛地轉過頭來,一瞬間,他眼裡的寒冷變爲迷茫,雙手抓住青祁肩膀,樣子看起來很激動:“你剛剛喊我什麼?”
青祁被抓地疼了,眼裡滲出點點淚花,小聲說道:“疼。”
薛悟一把抱住青祁,說道:“你記起來了嗎?你都記起來了嗎?”
“你冷靜點,聽我說。”青祁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推開薛悟,接着說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四歲的巢陽和一隻白色狐狸,巢陽叫它雪狐。雪狐頭上有個紅色的印記,跟那天我在你額上看見的一模一樣。薛悟,雪狐就是你,對嗎?”
“是。你還夢見什麼了?”薛悟眼中又是一片寒潭。
“雪狐不見了,巢陽在哭,它去哪兒了?”青祁沒有注意到,自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中已滿含淚水。
薛悟看着她,眼中竟有一絲難得
的柔情,他撫着她的臉頰,說道:“雪狐的使命是看守一個地方,那段時間,它看守的那個地方有些動亂,它去制服那些製造動亂的人了。”
“它爲什麼不告訴她?她以爲它不要她了!”青祁的淚水溢了出來。
“因爲那時,雪狐只當自己是巢陽的寵物,它怕它開口說話會嚇壞巢陽。”薛悟用手指輕輕擦去青祁的淚水,卻越擦越多,索性將青祁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口,讓她哭個夠。
青祁哭夠了,她靠在薛悟胸口,用哽咽的聲音說道:“冷。”
“你說什麼?”薛悟沒聽清,問了一聲。
青祁擡起頭,指着薛悟的心口說:“這兒,好冷。”然後又指着自己的心,說:“這兒,疼。”薛悟看着青祁,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將頭偏開,不看青祁的眼神。
青祁又將手掌整個捂在薛悟心口,問道:“薛悟,這樣可以讓它暖起來嗎?”
薛悟緊緊抓住青祁的手,搖頭說道:“不是薛悟,是雪狐,叫我雪狐。你說過,雪狐這兩個字只許你一個人叫的。”薛悟眼神越發迷離,青祁知他又再看巢陽,心下覺得難過,什麼話都沒說,就走開了。
薛悟仍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回憶裡,巢陽摟着他的脖子,指了指不遠處站着的白素素,說道:“她剛剛好
像也喊你雪狐來着,這樣不好。雪狐是我一個人的,別人都不許這麼喊!”薛悟低頭看着她嘟着的嘴,笑道:“那你想怎樣?”巢陽黑溜溜的眼睛轉了兩圈,說道:“我給你起個名字吧,額……就叫薛悟好了,跟雪狐發音接近,但是又不一樣。以後其他人都只許叫你薛悟,要是叫錯了,你就打他們!你要是打不贏,我跟你一塊兒打!”薛悟看着巢陽認真的表情,樂呵呵地笑了。
“薛大哥,你在笑什麼?”白素素的聲音把薛悟拉回現實,他才注意到,青祁已經走了。白素素見薛悟沒有回答自己,而是自顧自地走開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你終究還是忘不了她,無論怎樣的傷痛只有她一句話,便全都不存在了。白素素算什麼?”她頓了一會兒,復又笑道:“我差點忘了,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白素素仰天閉眼,看見那穿銀色衣服的女子言笑晏晏跟薛悟手拉手走進雪山,女子見她便對着薛悟問道:“這便是你那天在湖邊揀到的那條蛇嗎?”薛悟微笑點頭。女子又問她:“你叫什麼名字?”“我,我只是一條蛇,沒有名字。”白素素覺得在這女子面前,自己有些卑微,只聽得那女子說道:“我聽聞有條千年白蛇叫白素貞,你就叫白素素好了!”她轉過去笑着問薛悟:“你說好不好?”薛悟含笑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