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無奈,撇了撇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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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alina又聊了會兒,吃過午飯,喻悠悠就被薄靳晏派來的司機接回了家。
剛下電梯,喻悠悠就看到自家門前的人影,連忙加快了幾步,“藍夫人,您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沈蘭心聞言轉過身,手裡照舊拎着保溫桶,只是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擦乾的淚痕。
彼此四目相對,兩人都怔了怔。
沈蘭心連忙把淚水擦乾,“我也是突然起意,就過來了。本想再等你一會兒,要是在等不來就湯放在這裡的……”
喻悠悠平靜無波的掃了一眼沈蘭心臉上的淚,說,“先進來。”
喻悠悠將保溫桶裡的湯湯水水,倒進了廚房的砂鍋裡。
然後洗刷乾淨了再給沈蘭心拎了出來。
沈蘭心今天的臉色不太好,而且眼圈也紅紅的,人本就柔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現在一傷心難過起來,就更加引得人心軟。
喻悠悠坐在沈蘭心對面的沙發上,遲疑了一下,還是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蘭心聽到喻悠悠這麼問,原本忍回去的眼淚,忽然一下子又飆了出來,兩行清淚就這麼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除了可薇之外,哪裡還有什麼事……”
不知怎的,喻悠悠很不喜歡從沈蘭心的口中聽到藍可薇的名字,可能是因爲藍可薇佔據了她這麼多年的母愛,所以太過嫉妒。
沈蘭心沒聽到喻悠悠問下去,但還是抽了抽鼻子,說,“可薇這次和我鬧了很久,嚷嚷着不想去透析,可是她這病,不透析的話就會死啊!她萬一有個什麼事,讓我這個當媽的可怎麼活啊!”
沈蘭心說着說着又流下了淚,喻悠悠只得一手撐着腰,向前坐了坐,伸手拿茶几上的紙巾盒給她。
沈蘭心擦了擦眼睛,“你也知道她的身體,這麼多年了就一直這麼被折磨着。當初大夫說她二十歲的時候再找不到*就會死,可她還是堅持下來了。如今……靳晏也不要她了,恐怕她是一點活下去的渴望都沒有了,這才連透析都不想去做了……”
喻悠悠始終低着頭,安靜的聽着,一言不發。
沈蘭心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臉色,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看我,怎麼跑到你這裡抱怨起來了。可能是覺得你太親切了。其實不瞞你說,喻小姐,當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和你很投緣,如果不是礙着可薇和靳晏的這層關係,我真想將你認作女兒來疼,不過你看我,我也想過了,你和靳晏就是一對兒,誰也拆不了,我……我也沒想要拆散你們。哎呀,我好像又胡說八道了,對不起呀,喻小姐,你就原諒我吧,是我不對,現在我這麼多次來打擾你,其實也是忍不住想要多關心關心你,多見見你。喻小姐……不會嫌我這個老婆子煩人?”
喻悠悠擡眸,複雜的視線落在沈蘭心臉上半晌,迅速收回,淡笑着搖頭,“不會,你不要放在心上,倒是我,這段時間麻煩您了。”
沈蘭心連忙說,“怎麼會麻煩!是我們娘倆兒太投緣了。”
喻悠悠的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化成了一抹淺笑。
她終究,學會了僞裝,而且僞裝的比別人都好。
沈蘭心什麼意思,她似乎能知道一點。
就是想要讓她緩一緩,不要讓薄靳晏跟藍可薇鬧離婚。
而其實,她自己更關注的是,什麼時候沈蘭心能夠認她。
可是聽她今天的意思,好像一時半會兒,還不可以。
她心底,惦記的還是藍可薇。
也對,十幾年的相處,都會有感情的,更何況藍可薇是我見猶憐的那種。
藍可薇是病弱的,是弱勢羣體,而她,是個健康的人,她就該讓着藍可薇。
一時間,她覺得好笑。
低了頭,滿臉都是苦笑。
……
馬上又到了體檢的時候,這一次薄靳晏提前有所準備,早就打聽好了產檢的具體時間,這一次說什麼,他也要陪喻悠悠一起去醫院。
喻悠悠推脫不掉,再說他還安排了一個徹底的體檢給她,評估生產時的安全係數,喻悠悠現在對自己的健康問題完全都是由薄靳晏來做主,只好由着他了。
不過幸好,得到的結果是母女都很健康,只不過孩子比預想的還要大一些。
順產的話可能會困難一些,
薄靳晏猶豫了許久,跟喻悠悠說,“要不咱們就剖?反正疤痕可以後期祛除,萬一順產過程中有什麼意外,就苦了你了。”
喻悠悠也早就決定要剖腹產了,在這一點上沒有異議,點點頭,“我同意,你跟醫生溝通就好。”
她給予了他全然的信任,這讓薄靳晏倍感高興。
從醫院裡牽着喻悠悠走出來,兩人都戴着墨鏡,男人身高腿長,很有模特的架子。
而女人小巧嬌氣,看上去雖然身高有差距,但卻分外的和諧。
喻悠悠怕引起人注意,於是將從從薄靳晏的掌握中抽了出來,“你快回公司,待會兒不還有個會?”
薄靳晏明白喻悠悠的擔心,所以也不急進,站在她面前,低聲說,“可是司機要過一會兒纔過來,我在這裡陪陪你?”
喻悠悠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是醫院,你還擔心什麼。”
薄靳晏蹙眉,還有些猶豫,“好啦,你快去,我坐在這裡等司機就好了。”
看她態度堅決,薄靳晏也只好妥協,誰讓他現在越來越聽她的話了呢?
薄靳晏走後,喻悠悠坐在椅子上看來來往往的人羣,這時候一個高挑出衆的男人在人羣中走來,讓喻悠悠一眼就看到。
這麼就時間沒見了,他依然還是老樣子,走到哪裡都是衆人的焦點,這一點和薄靳晏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薄靳晏身上是沉穩的穩重的感覺,而他帶給別人的穩潤,卻帶着致命吸引力的。
一時間,她陷入了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