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鴻把朱曉雯的話說了,華梅說:“雖然有可能,不過,你真有這麼大的把握?”“華梅,你想想,叔叔既然對我有愧疚,這就說明他現在回心轉意願幫我的忙。他而今雖說不明不白地下了臺呆在家裡,可他畢竟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上上下下哪能沒幾個人的?俗話說,就是乞丐也有幾個朋友嘛。”“就算是這樣,多少也得花費些。眼看着我們的兒子……望望這家裡真是一貧如洗,可我再也不會同意……”華梅說着眼淚涌出來,聲音變得哽咽着說:“可憐我們的女兒文瑤啊,是我們的無能剝奪了她的生存權力……”“華梅,你放心吧,現在我就是把自己拿去賣了,也不會再讓我們的兒子吃半點兒苦頭。”
第二天下午,大鴻買了水果和補品來到朱禮塘家門前敲門。朱曉雯打開門:“啊,曉雯在啊。”“嗯,我也是剛來。”“叔叔在嗎?”她會意的點點頭接過大鴻手上的東西說:“大鴻哥,誰讓你買這些的,華梅姐現在多需要營養啊。”
大鴻走進客廳,朱禮塘靠在沙發上打瞌睡,他高高的光亮的禿頂,彷彿訴說着一種繁華落盡後的悲哀與悽楚。朱曉雯輕輕搖醒他說:“爸,大鴻哥看你來啦。”
朱禮塘無精打采地睜開惺鬆的眼睛,望着大鴻眼神好象突然亮起來。嘆道:“啊,大鴻。快坐呀。曉雯給你大鴻哥泡茶。”大鴻坐下說:“叔叔的病好些了嗎?昨天下午碰見曉雯才知道你生病。”“現在好多了。”朱禮塘說着遞上煙,大鴻給他先點燃。朱曉雯泡來茶遞給大鴻時暗遞一個眼色說:“大鴻哥,你和爸好好聊聊,我做飯去。”
大鴻會意的點點頭,朱曉雯轉身時朱禮塘揮手叫住說:“曉雯,多炒兩個菜,把家裡放了好些年的那瓶酒拿出來,我要陪你大鴻哥好好喝幾杯。”
朱曉雯應着走去,朱禮塘的情緒有幾分激動地說:“大鴻,我現在淪落到這步境地,連親朋好友也躲着我,你娃兒倒找上門來了……唉,叔叔我過去有些地方對不起你呀。”“叔叔你想到哪裡去了,就算有那也是怪我自己沒出息。”“你娃兒呀,心裡一直還嫉恨着叔叔吧?”“叔叔,我從來沒有過,真的。”“爲啥?”“是我有負於叔叔。我心裡明白,我能分配到石佛中學,裡面也有叔叔的一份好意,只是我又給叔叔添麻煩了。”“嗯,你娃兒能看出這些來,我感到很欣慰。可是,叔叔現在是自身難保啊。”“叔叔,我就真弄不明白了,你又犯着誰啦?”“說到底就是一個‘權’字兒,這官場呀,比戰場更兇狠。戰場上刀對刀槍對槍的明着硬拼,而官場上則全靠暗動心思耍手腕兒。人家還不是又借一個‘桃色事件’,輕而易舉的把我連鍋端掉。大鴻,叔叔我這次真是清白的,感到好冤枉啊。”“這點我相信。不過,叔叔難道就這樣認了?”“唉,叔叔好象三國裡的呂布,自己魂飛魄散時,卻還不知道是誰使的那‘美人計’和‘連環計’呀。”“這個‘貂嬋’是誰?”“你還記得原來新河中學的胡春霞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