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氣得臉色都變了,她真懷疑這是他兒子嗎?即便是缺少了十年的父愛,也不應該這麼冷漠啊,她可是他親孃啊!
“不想進公司,也不想去學校,那你想做什麼?”
陸承佑朝他揚了揚手裡的遊戲機:“打遊戲就很不錯。”
文琴簡直要被他氣出病來了,偏偏他是陸家的獨苗,不能罵不能打的。
何蔚藍見文琴的氣兒喘得厲害,體貼的用手拍着她的胸口,文琴感動都要哭了,立即轉頭看向兒子,道:“你要是能有藍藍十分之一懂事,我保證能多活十年。”說完,站起來去接電話。
一刀砍下去,最後一關也通過了,遊戲結束。
陸承佑原本想站起來離開,聽了文琴的話,頓了頓,擡眼朝對面看過去,恰好何蔚藍伸手去拿葡萄,接觸到陸承佑的目光,那隻手便僵在了那裡,眼睛更是迅疾般的垂下去,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着,掩飾着她的不安。
陸承佑看着那胡亂撲騰的眼睫毛,卷而長,就像是假的似的,可能是因爲緊張的緣故,小巧的鼻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粉色的脣更是緊緊的抿着,視線緩緩的落在她的手上,有些嬰兒肥,皮膚卻似牛奶般的白,襯得手腕上的那根紅繩更醒目了。
文琴回來見何蔚藍僵在那裡不動,以爲她是哪裡不舒服,忙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何蔚藍搖搖頭,這才把麻木的手收回來。
文琴看向兒子,問:“你對藍藍做了什麼?”
陸承佑瞟了畏怯的何蔚藍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人長的像醜小鴨,聲音更像鴨子叫喚一般難聽。”
文琴看着上樓的兒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躥了上來了,喊道:“你胡說什麼?藍藍哪裡醜了?多漂亮了啊!要吃飯了,你又去哪裡?”
回答文琴的是一陣大力的甩門聲。
文琴頭疼的扶着額角,“我真是上輩子做了壞事,才攤上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兒子。”
正在端飯的金嫂聽到了,笑說:“夫人每次都這麼說,可就是再不省心,還不是陸家的寶貝子,老爺可是疼在心尖上的。”
金嫂這話一點也不錯,陸家三代單傳,陸承佑兩三歲的時候父親又離家出走,歸於對孫子的愛和憐,陸青雲幾乎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疼在心尖上的,絕對是個罵不得打不得的主兒。
飯桌擺好,正好陸青雲父子回來,陸子宵見陸承佑不在,問:“佑兒呢?”
“房間,估計在玩遊戲。”
陸青雲疑惑的問:“佑兒回來了?”
陸子宵點點頭,“佑兒在學校又闖禍了,就讓他回家幾天。”
陸青雲銳利的眼睛盯着兒子,問:“是學校的建議還是你的建議?”
陸子宵知道什麼事情也瞞不住父親,“我的建議。”
陸青雲的臉當即就有些沉了,說:“明天把他送到學校去。”
“爸,佑兒一直這樣是不行的,您不能太寵他了……”
“他是我孫子,我不寵他寵誰。你回來也有半個月了,佑兒正眼看過你一眼嗎?你想樹立父親的威嚴那也得兒子認你這個父親纔是!”
文琴見老爺子的話不好聽,有些心疼丈夫。
“爸。”
“你也是,”陸青雲話音轉向文琴雖溫和了不少,卻也帶着嚴厲之色,看了一眼低垂着頭的何蔚藍,“別有了女兒就忘了兒子,多用點心在佑兒身上。”
陸承佑站在二樓看着氣氛凝重的飯桌,嘴角浮現一絲刻薄的笑。
女兒?父親?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