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結束,暑期到了,文琴受不了這裡的熱燥,想去馬爾代夫度假,但是陸子宵太忙去不了,只好有何蔚藍陪着。
馬爾代夫,度假勝地,蔚藍的海,蔚藍的天,涼爽的風,溫和的陽光,相信到過那裡的人都會被那裡的美景征服,何蔚藍也不例外,兩人玩得很愉快,本來打算半個月的假期,因爲抵擋不住那份*力,一個月後纔回來。
回來後幾天,何蔚藍還不太習慣這裡的悶熱,每次進房間都會把空調開到最大,本來身子骨就差,又使勁的吹冷氣,幾場小感冒下來,人都憔悴得像是死過一回,有氣無力,連張口說話都嫌累,整天就想呆在房裡睡覺,看書。
她是這樣想,但有些人就不願意了,這不,陪文琴逛了一天街,剛躺下,手機又響了。
“邡昀,”她大聲叫着,那邊很吵,好像是在夜店,“邡昀,你在哪裡?”
邡昀顯然是喝醉了,聽到她的聲音,叫了兩聲,“藍藍,藍藍,我愛你。”便開始唱歌,身邊應該還有人,一起起
哄,亂糟糟的,聽不清楚。
她連叫幾聲,沒人應,正急得發愁時,那邊傳來聲音,應該是被一個人拿走了。
“你好,這裡是閒致酒吧,請問是邡小姐的朋友嗎?”
“哦,是是。”
閒致酒吧?方智傑的酒吧?
“邡小姐喝多了,我們沒辦法,只好打給你。”
她知道邡昀喝醉後就會刷點小酒瘋,其實很好處理,偏偏她是酒吧老闆認識的人,保安又不呢年該怎麼樣她,想來
他們也是被她搞得沒辦法了,纔來求援的。
“你們那個可以通天遁地的老闆呢?讓他送邡昀回去就行了。”
“老闆不在。”他急急答道,懇求道:“小姐,無論如何求你過來一趟,我纔來上班沒多久,不想這麼快就被辭
職,拜託了!”
何蔚藍再不想去那個酒吧,畢竟還是心軟,應了聲切斷電話,想了想,還是給明軒撥了個電話,電話那邊吵得更厲
害,明軒啊啊了兩聲,她一聽就知道又一個醉了,什麼也沒說,便氣惱的掛斷電話,走了出去。
一到酒吧,她就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原本排列整齊的桌子此刻被擺在一起,椅子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桌子上邡昀正興致勃勃的唱着,跳着,鞋子不知道扔到哪裡了,衣服也是搭在一邊,露出大半個背部,周圍圍着觀衆在一起瞎起鬨,聽到*哨,邡昀跳得更起勁了,本來還搭着的披肩也被她隨手一甩,找不着了。
何蔚藍趕緊撥開人羣走過去,再不過去,真擔心她會當場來個脫衣舞真人秀,隨便找個了桌布搭在她身上,扶着她
下去。
“邡昀,別鬧了,安靜點。”
邡昀玩得正開心,猛的被人打斷很不高興,沒控制力道,把她甩到了桌子下,一陣刺痛傳來,她悶哼一聲,咬着牙
站起來。
“藍藍,啊,藍藍,你來了,來,來,我們一起跳,一起跳。”
邡昀看到她的臉,認出了她,就慌着走向她,不知道自己是站在桌上的,腳步一跨,何蔚藍的“小心”剛說出口,
她就摔了下來,躺在地上不動了。
“邡昀,邡昀你怎麼了?”
何蔚藍大駭,驚慌的跑過去,不會摔着了吧?見她沒一點反應,她大喊,“快叫救護車。”
“昀昀怎麼了?”
一道身影閃過來,從她手裡接過邡昀,何蔚藍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擡頭看了一眼,沒錯,
真的是他!
“從桌上摔下來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低下頭去,回答,見自己的手還保持着剛纔抱邡昀的姿勢,訕訕的收
回去,放下。
凌昊澤檢查了一遍,道:“只是擦傷了點皮,不礙事,不用擔心。”隨後看向立在身後的中年人,“齊叔,先送昀
昀回家。”
“你怎樣,是不是也傷到了?”說着他就要去看何蔚藍的腿,她一慌,這才發現他靠她這麼近,連忙起身,“我沒
事,不用了。”
凌昊澤不再動了,兩人就這麼對持了一會兒,何蔚藍覺得膝蓋火辣辣的疼,撐着桌子站起來。
“既然邡昀沒事了,那我也回去了,不打擾你了。”
她忍着痛往回走,可是實在太痛了,走了幾步就滿頭大汗了,眼看着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就要倒下,凌昊澤快
速走上前,扶住她,她不想讓他碰,掙扎了幾下,他語氣生硬的說: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不管怎樣你是因爲昀昀受的傷,我有責任。”何蔚藍不再動,也沒有要接受他幫助的意
思,只是站在那裡,扭頭看向別處。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佔你的便宜,你可以叫警察抓我,但在抓我之前,先讓我看看你那的傷。”
凌昊澤畢竟還是擔心她,語氣柔了下來,見她還是沒反應,也不管了,拖着她就往包廂裡去。
“放手!”
她低呼!
“如果你不想我抱着你進去的話,就老實點兒!你也知道酒吧這種地方,狗仔子們最喜歡了。”
她三番兩次的拒絕,好似陌生人的淡漠激怒了他,他忍不住威脅,手上的力道捏得她緊皺眉頭,滿頭大汗。
“我不管!”
她直視着她,話就從緊咬的牙縫裡蹦出來。
“你是不管,”凌昊澤冷哼一聲,眼裡擔憂漸漸蒙上一層陰鷙,“他現在在外面左擁右抱,享盡美人福,完完全全
把你拋之腦後,是你先拋棄他的,到最後,成爲棄婦的那個卻是你,真是可笑。你口口聲聲的相愛至深,其實也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你和那些同他玩樂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別。”
啪!
一巴掌甩下去,何蔚藍站不住,癱坐在沙發上,右手心隱隱發麻,胸口一陣鈍痛劃過,悶悶的,沉沉的,連呼吸都
急促起來。
“你以爲你是誰,可以任意的評論人!”
凌昊澤扯扯嘴角,下手真厲害,左頰像是着火了一般,他笑了一下,走向她。她害怕起來,他的神情像是要將他吃
掉一般,那股邪惡的氣息如同一張網罩着她,令她向後退,卻動彈不得。
“你,你想幹什麼?”
雙臂用力一摁,將她困在沙發的角落裡,他笑得恣意,頭一點點的低下去。
“怎麼?猜中了你的心思,這麼害怕!呵,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啊,這樣說,你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自不量力啊!是不是?”
何蔚藍想撕裂那張可惡的笑,那種曾經她彌足珍貴的俊顏,應該是綻放陽光氣息的笑容,而不是陰森如地獄寒風的
譏笑,他變了,變了,變得她不認識了!
“你變了!”
他放開她,倒了杯酒喝下。
“是人都會變的。你不會還幻想我還是那個被你們耍得團團轉的傻小子吧?”
她知道他在嘲笑她,她忍,因爲那的確是她的錯。不過,她還是想解釋一下。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凌昊澤看了她一眼,便去找醫藥箱。何蔚藍順手拿過桌上的紙巾擦拭血漬,只是擦破了點皮,血不多,擦了幾下就
止住了,見他沒有出來,邊想着離開。
誰知剛起身,他出來了,幾步跨到她面前,不由分說的幫他包紮。
“不用了,只是皮外傷。”
她覺得不好意思,可勁的捂着裙襬就是不讓她碰,他也只堅持了一會,就放手了,自己一個人走到窗前。
外面有人敲門,是服務生。
“凌先生,方先生馬上就到,請您再稍等一會兒!這是本店最好的酒,您嚐嚐看。”
凌昊澤擺擺手,服務生下去,他拎着酒瓶去倒酒。
“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了,看來你還有約,就不打擾了。”
繃帶還沒有綁好,她一把扯下來,瘸着腿就往外走。
“看你那麼心急的樣子,難道說還有人等着你嗎?”
他冷笑,悠閒的晃着酒,品了一口,甘醇香甜,果然是好酒。
何蔚藍閉眼握拳,再鬆開,繼續往前走。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凌昊澤了,與他多說無益,最好是快快離開這裡。
“智傑是我的朋友,他不是你想的那麼陰險的人,如果他做了什麼令你不舒服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悠悠說出口,卻也是誠懇的。
何蔚藍站住,慢慢的轉過身,那動作就好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
他以爲她應該是淡然譏笑的,而不是這種不敢置信,充滿震驚的,那雙依然清亮的眼睛滿滿的盡是傷痛,好像是在
指責他的殘忍,刺得他的眼也隱隱發痛,終究還是轉過身去,背對着她。
何蔚藍握緊拳頭也控制不了顫抖,嘴脣哆嗦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問出聲:“你,你什麼意思?”
凌昊澤仰頭灌了一口酒,眼睛裡閃過一抹殘忍的堅定,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地,那種決心應該是痛苦的,所以他又
閉上了眼睛。
何蔚藍一步步走向他,顫巍巍的,臉色蒼白得如耍得粉白的牆,只有那雙眼睛直直的不放過他。
“我在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也許,有個答案已經在他心底生成,但是,她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那就是答案,又或許,那只是她的猜測,他
只是太憤怒,說了些話來氣她而已。
“你說啊,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她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說啊!”
他看着她,她那裡還有溫柔賢惠的樣子,那歇斯底里的模樣,痛恨的表情很不得當場撕裂了他。他心底冷笑,卻也
越發憤怒。
她的發狂只爲陸承佑,她的傷痛也爲陸承佑,她的眼淚還是隻爲陸承佑。
難道她心底眼裡真的只看得到陸承佑一個人嗎?是不是連命也只屬於他?
他突然轉身,雙手緊扣在她的肩膀上,冷笑:“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很多很多,你想象不
到的多。”
何蔚藍無法出聲,只能搖頭,甚至連退步也不能,淚水如兩行小溪劃過臉頰,清晰的倒影着他笑得猙獰的臉。
“何蔚藍,信不信,我現在一個手指頭就可以玩死陸承佑?”
“不,你混蛋!”
手被他鉗住,下意識的用腿去踢,卻忘了腿上的傷,一陣錐心的刺痛穿過,她的一聲驚呼剛出口,下一刻就被他低
頭吻住。
何蔚藍越掙扎,他抱得越緊,直到餘光瞥到房門外一道身影閃過,他才放開她,笑道:“叫得這麼大聲,不知道的
還以爲我在欺負你呢!”
“下流!”
何蔚藍推開他,“凌昊澤,我從來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麼無情!”
“或許這就是我的本性,也不一定。”
何蔚藍平復好心情,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欺騙你的人是我,與他人無關,想報仇的話,就找我。我不允許你傷害陸家的任何一個人!”
見陸承佑一臉鐵青的走出來,祁雨露笑着迎上去,“怎麼去那麼久,還以爲你又丟下我走掉了呢?”
陸承佑心情很不爽,撥開她的手,就往外走,祁雨露見狀,叫嚷着跟了出去,脣角浮現一絲得逞的笑。
何蔚藍,不能怪我,只能怪你運氣不好!
“佑,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一坐上車,她就像是美麗骨頭似地癱在他身上,癡迷的望着他。
她聽到陸承佑和何蔚藍分手後,立即以朋友的身份接近陸承佑。
她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當然也知道那時陸承佑是最脆弱的時候,當然也就是她最容易得手的時候。想她祁雨露是
何人,果然不出一個月,她又成了陸承佑的女伴之一,對,只是其一。
心裡肯定有怨恨,但她是個識時務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曲,什麼時候該伸,早在接近陸承佑之前,她就下定決
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陸承佑從她手中溜走,不愛她沒關係,但是陸家少奶奶的位置非她莫屬!
陸承佑黑沉着臉,冷冷道:“下車!”
“佑?”
她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怨恨,但只一瞬又笑逐顏開,“我看你心情不好,應該是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後,下車,又彎腰笑道:“打我電話哦,你知道我會擔心的!”
車子開出去,就像是主人一樣,也是怒氣冒火的,嗖的一下子,就衝了出去。
祁雨露望着車駛出去的方向,笑得嫵媚開心,聽到電話聲響,那笑容就彎得更甜了。
“哎喲,你說得我好像多蛇蠍心腸似地,我也是女人啊,我的男人爲別的女人憤怒,我當然難受了……呵呵呵,小
德,你的嘴真甜,要不是有了陸承佑,說不定我真的會看上你呢……”
何蔚藍*沒睡,醒來時眼睛底下有了個黑眼圈,本來眼睛就大,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傳說中的熊貓眼了。
輕嘆一聲,擦擦乾臉,她拿起平時很少用的化妝盒,她要陪琴姨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怎麼也不能這麼出去,淡淡
上了個妝,雖然不能完全遮住,但至少不再明顯,而且淡淡的妝使得她看上去更添一種風味,引人眼球。
名名義上的同學聚會,實質上是變相的相親宴。
夫人們皆都攜帶子女過來,聚會開始時,她們自己卻藉口離開,留下她們子女一輩。
何蔚藍本就美,再加上陸氏雄厚的背景,自然是受到不少青睞,聚會只開始一會兒,就有不少人過來搭訕。
這種情況要是擱在以前,她一定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不過現在,不說應付自如,但也不至於讓自己陷入窘境。
不過令她尷尬的是那些名媛們,似乎也特別的青睞她,圍着她七嘴八舌的詢問着諸如,陸承佑真的如傳聞中的那樣
花心嗎?你覺得陸承佑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傳聞說你們兩個在交往,這是真的嗎?你們是兄妹,怎麼能談戀愛
呢?諸如此類的問題,何蔚藍看着那一張一合的嘴,只覺得耳鳴眼花,隨便敷衍了幾句,便離開了。
一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鬆了一口氣,回頭再看看佈置豪華的宴廳裡,那些來回穿梭的千金小姐,名家少
爺,心底忽的泛起一股可悲可憐,怪怪的滋味,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爲什麼。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不屬於這裡的!
她沒有回家,因爲琴姨一定在家裡等着,這麼早回去,她一定會懷疑的。
她願不願意是一回事,但不管怎樣,她不想讓琴姨失望。
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悠閒的逛街了,原本煩躁不堪的心竟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平靜下來,她繼續往前走,穿過一條
商業街,橫過一條飲品街,再往前走就是一條小吃街了,遠遠的都可以聞到食物的味道,她的食慾被勾了起來,腳
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魏小姐,你來了!”
老闆娘高興的聲音響起,連忙擦桌子拉板凳。
何蔚藍聽聞下意識的擡起頭,只見她左前方的位置上,一個白衣打扮的女子,長髮梳成馬尾,陽光下隱隱透着棕
色,,此刻她正低頭沉思,美好的側臉冷而沉靜,緊抿的脣角透出巨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正是魏海寧。
可能是察覺到這裡的一道目光,魏海寧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正撞進何蔚藍的眼睛裡,後者一愣,好像做錯事被
發現,羞窘的離開,但又覺得這樣太小家子氣,便硬着頭皮迎了上去,笑笑。
魏海寧先是一愣,她以爲她會裝作不認識她,隨即淡淡一笑,起身走過去。
“可以一起坐嗎?”
何蔚藍點點頭,“請坐!”
“w市這麼大,我們竟然能在這裡不期而遇,不知道是緣分還是什麼。”
魏海寧啜了口柳橙,冰涼的感覺只沁心底,不自覺的就嘆了一口氣,話就隨着那口氣出來了。
“應該是緣分。”
何蔚藍道,“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到你,我對你的印象就很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何蔚藍停下來,皺眉
想和該如何形容,“啊,是了,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很親切的感覺。”
何蔚藍可愛的模樣,認真的表情逗得魏海寧抿嘴輕笑,心裡頓時舒服輕鬆了很多,那種舒服輕鬆鬆是之前與別人從
未有過的,就真的好想她說的那種老朋友的熟悉親切感。
“你笑起來很美,你應該常笑的。”
魏海寧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覺得可笑,看來她是真的孤單太久了,所以才這麼渴望有個人陪。
“老朋友?呵呵,我們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
這麼純真,真像個孩子!
何蔚藍放下杯子,想了想,表情認真的說:“有些人天天見面也不定能成爲朋友,但有些人卻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成
爲知己。我認爲,兩個人能否成爲朋友靠得是感覺,是緣分,而這些東西通通與時間無關。”
魏海寧愣住,準確的說她是被震驚住。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與其說她不想傷害何蔚藍此刻的認真的心,倒不如說她或許是認同何蔚藍的說法的。
一頓飽餐下來,兩人都有些微撐,相視一看,就笑了。
“兩位吃得好嗎?”
“嗯,很好吃,老闆娘的手藝堪稱一絕!”
何蔚藍笑着誇她,老闆娘聽了笑得臉都皺到一塊了,“小姐你這是在取消我老婆子呢,哎,你是沒嘗過姜家嫂子的
手藝,那才叫絕啊!”
姜家嫂子?難道是姜姨?小吃攤所在的地方離姜明的家不遠,而且姜阿姨身體好的時候,也會出來擺小吃攤,她吃
過,味道非常的好。
何蔚藍心裡一喜,問:“你說的那個姜家嫂子,她是不是有個兒子,叫姜明?”
老闆娘似乎也很驚訝,“是,是啊!小姐,你認識他們嗎?”
何蔚藍高興的點點頭,“是啊!我們曾經是鄰居。”
老闆娘嘆了一口氣道:“姜家嫂子人很好,可惜走得早,小明子也是個大孝子,心腸很熱,平日裡幫我們做了不少
事呢!”“我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姜明瞭,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老闆娘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記得去年秋天見他最後一次,他說要出去闖蕩,哎,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
樣,說起來還真有想念呢!”
老闆娘正嘀咕着,見客人來了,忙回頭笑道:“我先去招呼客人了,二位慢走!”
何蔚藍心裡的希望之火被撲滅,姜明,難道此生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嗎?
兩人離開,雖然是午後,陽光直照,但路兩邊載滿了樹,密密麻麻的綠蔭在頭頂上形成一片綠蔭,倒也不覺得熱。
“你以前來過這裡?”
魏海寧淡淡的笑着問,幾個陽光斑點在她的臉上跳躍着,使得那清冷的容顏有了些許溫度的弧度。
何蔚藍正在想事情,沒想到她突然問出口,愣了一下,纔回答。
“哦,是哦,有個朋友住在這裡,所以沒事的時候會過來的。”
魏海寧見她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也就不再吭聲,靜靜的走在一旁。
其實,這個時候她可以說再見的,但不知爲什麼,她沒有說,她承認,和她在一起,她感覺很舒服,很貼心,心裡
從來沒有過的一種輕鬆感。
之前偶爾聽邡昀提起過,說她的好,她還有些不信,以爲她們是朋友,邡昀只是在幫她說好話。她不相信世間真有這麼好,這麼溫暖的女人,好到你想卸下所有的防備去和她交心。
可能是試探,也可能出於私心,她拿過這個問題,問了凌昊澤一次,還記得他那時的表情,像是被人搧了一巴掌般
呆愣着,隨即又黑沉着臉轉開,只說了一句話;“如果那是真的,我們或許就不會知道彼此的存在。”
那一刻他眼中的凌厲憤恨,她看到了,也沒有錯過那眼底一閃而逝的傷痛。
她好奇起來,平生她心如死水,對什麼都可以淡然處之,但是這個他們口中的這個好女孩或是壞女孩,卻讓她有了一探究竟的*。
“魏小姐。”
她正想着,忽覺有人在叫她,擡頭看去,正是何蔚藍。
“哦,對不起,什麼事?”她尷尬的笑笑。
“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你,我要從這條路走。”
眼前是個三岔路口,她指了指朝東的條。
“我走這邊。”
魏海寧指了指西面。
“那再見!”
何蔚藍擺擺手,朝東走去。
“何小姐,”魏海寧又叫住她,她回過頭,“什麼事?”
“我要結婚了!”
魏海寧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或許她只是想告訴她,就像是對朋友一樣。說完覺得心裡輕鬆了,
但心又像是掛在喉嚨眼裡下不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緊張,手心裡全是汗。
“恭喜,凌昊澤是個好男人,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好久,何蔚藍笑着說一句,陽光跳躍在她柔美亮麗的臉上,散發着珍珠的光芒。
魏海寧有剎那的恍惚,那一刻她以爲看到了天使,不然爲什麼她周身爲什麼會散發如此明亮溫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