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楓見她好久沒有動彈,低頭看去,緊閉的眼角划着淚痕,水亮的翹睫輕輕顫抖着,微弱均勻的呼吸輕輕吹拂着胸前溼透的羊毛衫,小手緊握成拳抵在胸前。
她睡着了!
脣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溺的笑容,杜宴楓輕輕的將她扶好靠在椅背上,蓋上外套,又伸手揩掉她臉頰的淚珠,才發動車子。
明軒看着被掛斷的電話,眉頭緊皺着,頗爲鬱悶的抓起一杯酒就要喝下去,誰知,在看到門口走來的一男一女時,愣住,略顯焦灼不耐的眸子頓時躥動着憤怒的小火苗。
姜明戰戰兢兢的跟在邡昀身後,好奇的看着四周,閃爍的霓虹燈,動感的重金屬樂器,瘋狂搖擺的男女,油走在人羣之間穿着暴露,卻嬌豔嫵媚的女郎,酒保手裡調試的各種顏色的酒液。
邡昀扭頭挑眉看着他好奇的模樣,勾了勾脣,長臂一身,摟住他的肩膀,笑道:“姜小弟,怎麼樣,滿意姐姐找的地方嗎?”
姜明動了動肩,甩掉她的手臂,不自在的看了看周圍,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不要表現得他們很熟悉似的。
“這裡太亂了,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兩人今晚也是偶然遇到,邡昀表現得很熱絡,兩人說不到兩句話,就被邡昀拉到了這裡來。
“亂?夜店當然要亂了,不亂怎麼盡興啊!姜小弟,你該不會是第一次來夜店吧?”
邡昀眯着眼打量着目光四處亂轉,神色略顯侷促的姜明,眼睛裡盡是玩味的笑意。
姜明的臉蹭了一下子熱了起來,還好燈光微弱,讓他不至於在她面前出醜,雖然心虛,依然挺胸擡頭的望着她。
“怎麼可能啊!雖然我不是什麼富家子弟,但是這夜店,我還是來過的。”
姜明的確是第一次來這種店,不過,他卻是個自尊心要強的人,不容許被人看他笑話。
邡昀不以爲意的笑笑,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今天我請客,咱們玩個痛快,最好不醉不歸!”
邡昀看着她的身影,心裡納悶的嘀咕道:怎麼看都不像是女孩,真不知道藍藍是怎麼和她玩在一塊而的!
想起何蔚藍,姜明的眸子暗了暗,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反正來都來了,這個時候在離開的話,就太失面子了,正好也可以向她打聽打聽藍藍的事。
邡昀回頭見姜明還在那裡呆站着,喊道:“快點啊!你在磨蹭什麼啊!”
姜明主意打定,哦了一聲,快速的跟了上去。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邡昀招手要了幾瓶啤酒,打開一瓶仰頭就灌了起來。
姜明不悅的皺皺眉頭,端起一杯水喝了起來。
邡昀看了他一會兒,笑道:“姜小弟,你怎麼只喝水不喝酒啊?”說完,眨了眨眼睛,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該不會是不會喝吧?”
姜明的臉色一變,拿起一瓶酒,打開,仰頭就灌了起來,涼涼的液體入喉,卻帶來一股火辣辣的灼熱,辣得他的眼
淚都出來是,想要擡手抹眼淚,轉念想到邡昀就在對面,便使勁的忍着。
他一直認爲,沒有全沒有錢的他,唯一可貴的就是自尊心。
他從來不在人面前服輸,更何況對面坐着的還是一個女人!
邡昀雖然也只是見過他幾次面,卻深深的瞭解他極強的自尊心,見他如此逞強,笑着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姜明猶豫了一會兒,拿起水杯一口就把水喝了下去。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邡昀愣了愣,笑道:“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嗎?請你喝酒啊!”
“爲什麼要請我喝酒?”
姜明過早的接觸社會,深切的體會到了無功不受祿這句話的正確性。
邡昀的眼睛看了看,瞥到走過來的一抹身影,笑笑又低頭喝了一杯酒。
姜明不喜歡她的毫不在意,正要說話,一個男人突然站在了他們座位旁邊,臉色陰沉的看着邡昀。
“邡小姐真是好興致啊!”
話裡雖然帶着笑,卻是憤怒的語氣。
邡昀不緊不慢的喝完酒,擡頭看向他,笑道:“介紹一下,這是姜明,我的……男朋友。”
姜明一口茶就那麼嗆在了喉嚨裡,震驚的看向兩人。
“邡昀,你……”
“對不起,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請你離開嗎?先生你打擾到我們了。”
明軒眼睛裡的火幾乎要噴發出來了,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叫來服務生。
“這兩位客人的酒我請了,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水都拿上來。”
說完,轉身看向邡昀和姜明,“祝願兩位有個美好的夜晚!”
姜明看着明軒走遠,才愣愣的回過神來,不自禁打了寒顫,看向對面趴在桌上的邡昀,立即怒火中燒,怒道:
“這就是你帶我來這裡的目的?”
她竟然拿他當靶子!
姜明見她不說話,轉身就走了,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回首見她一動不動的趴在桌上,又走了過來。
“喂,你沒事吧?”
邡昀動了動,仰頭朝她笑笑,“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雖然這樣說着,她的眼睛裡卻是水汽迷濛的。
姜明猶豫了一會兒,又坐了下來,問:“你喜歡他是嗎?”
邡昀良久擡起頭來,對着他笑笑,問:“你爲什麼喜歡藍藍?”
姜明一愣,神色之間便有些驚慌尷尬,道:“你、你胡說什麼?我和藍藍只是朋友。”
邡昀呵呵的笑了出來,“姜小弟,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裝了,你暗戀藍藍。”
深藏的心思被猜透,姜明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尷尬極了,又不好發作,悶悶的拿起一杯酒又灌了起來。
兩人都有心思,不知道不覺間,酒瓶就又空了幾個,兩人也已醉意朦朧。
“姜小弟,你暗戀藍藍那麼長時間了,爲、爲什麼不和她告白呢?”
姜明晃了晃沉沉的腦袋,呵呵笑了一聲:“你以爲我沒有嗎?不過,她可能已經不、不記得了。”
他說的是實話,就是她出車禍之前,他親口告訴她她愛她。
邡昀吃吃的笑着,仰躺在身後的沙發上,問:“她拒絕你了嗎?”
姜明沉默着沒有說話。
邡昀似乎也沒有想要他的答案,只道:“她拒絕你了,也拒絕了小凌子,呵呵,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們
兩個都那麼的優秀。”
姜明想起那個雨夜他在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看到了一抹無聲痛哭的身影,心裡便是一窒,悠長的吐出一口氣,苦笑
道:“也許是因爲比我們更優秀的人吧。”
他的聲音輕,邡昀沒有聽到,又怔怔的愣了一會兒,道:“看你就是個書呆子,是怎麼知、知道你暗戀藍藍的?”
姜明的神識很沉了,聽了邡昀的話,似是想到了什麼,笑了笑。
“我,我看書上寫當你看到一個異性時,如果心跳加快,就,就說明你愛,愛上那個人類!”
邡昀半響才吃吃的笑道:“果真是個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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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昏昏沉沉的聽到邡昀說了什麼,想問,卻發不出聲音,下一瞬便陷入了黑暗中。
邡昀也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沉,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稀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抱走,鼻端縈繞着一股似有若無的熟悉味
道。
杜宴楓將車停在韓家大宅門口,見何蔚藍睡得很沉,推開車門下去,將她輕輕的抱出來,走進屋去。
“老爺,先生,夫人,小姐和楓少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杜宴楓抱着何蔚藍走進來,文琴見狀猛的站起來,神色驚慌。
“楓兒,藍藍她,她……”
陸子宵雖然沒有文琴表現的驚慌,也同樣擔心的看向他們。
杜宴楓笑笑:“陸叔,親姨,藍藍只是睡着了!”
文琴愣了愣,鬆了一口氣,笑着走過去。
“是睡着了啊!看我緊張的,”手指輕柔的撫着她蒼白憊倦的小臉,臉上浮現微弱的笑意,心疼而酸澀,“這孩
子,一定是疲倦極了,才睡得這麼沉。楓兒,快,快送她回房間!”
杜宴楓點點頭,抱着她往樓上走去,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扔到沙發上,把她輕放在*上,蓋好好被子,又撥弄好她
散亂的髮絲,拇指停在她微蹙的眉間,輕輕揉搓着,直到那細長的紋痕舒展開來。
“藍藍,睡吧,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好好的,快樂的活着!”
杜宴楓輕聲說着,脣畔漸漸浮現一抹笑意,心卻一緊一縮的疼痛着。
杜宴楓走下來的時候,陸青雲也在客廳裡坐着,走過去,叫了一聲:“爺爺。”
陸青雲蓋上杯蓋,道:“坐下吧!”
杜宴楓坐下來,喝了一口茶,道:“爺爺,我有話對您說。”
陸子宵似是猜到他要說什麼,出聲阻止道:“楓兒!”
陸青雲看看杜宴楓,又看看神色有異的兒子兒媳婦,道:“什麼話?”
杜宴楓站起來,走到陸青雲面前,跪了下來。
杜遠見狀驚了一下,“楓兒,你……”
“爺爺,我欺騙了你們。”
陸青雲愣了一下,看着他眼睛裡的堅定,道:“起來把話說清楚。”
杜宴楓沒有起來,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曾經說過,我喜歡藍藍,想和她交往,其實,其實,我對藍藍無男女之
愛,只有兄妹之情!”
短暫的沉默後,一聲怒吼在客廳裡炸了開來。
“你說什麼?你這個臭小子,你再說一遍?”
杜宴楓低着頭,又說了一遍。
“我一直以來都把藍藍當做自己的妹妹。”
“你這個臭小子,當初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竟然敢這樣對藍藍,你、你……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混小子!”
杜遠氣得站了起來,上去就要去揍他,被陸子宵給攔住了。
“杜遠,你先不要急,聽楓兒把話說完,可能是有苦衷的。”
“他有苦衷?我養了他二十幾年,還不知道他嗎?在外面玩也就算了,竟,竟然還把主意打到藍藍身上!真,真是
氣死我了,子宵,你放開我,今天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逆子!”
杜遠和陸子宵在一旁拉扯着,文琴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一把拉過杜宴楓,有些急切的問道:“楓兒,
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杜宴楓沉默着,垂在身側的手時鬆了握,握了鬆,半天,纔開口道:“就是爸爸說的那樣!”
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青花瓷的茶杯應聲落地,而杜宴楓的身子微微動了動,一道刺眼的血痕順着額際流了下
來,三人愣住,怔怔的望着一個憤怒,一個沉默的兩人。
陸青雲慢慢的站起身,銳利如刀的眼眸裡躥動着憤怒的火焰,年邁的身子搖晃着一步步向杜宴楓靠近,每走一步,
陸子宵三人的心都被提高了一個高度,在陸青雲終於走到杜宴楓面前時,他們的心都已經懸在嗓子眼了。
“爺爺,對不起!”
杜宴楓又跪了下去,低頭道。
陸青雲沉沉的吐納着,似是下定決心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雪亮如鏡,手起杖落,杜宴楓寬厚的肩背已經結
結實實的捱了一杖,他悶哼一聲,身子在大力的敲擊下顫了一顫。
“無論你們在外面做什麼,我從來不管,但是,藍藍既然進了陸家就是我陸家的孩子,容不得你們有半點胡來!”
陸青雲說完顫巍巍的往樓梯走去,從愣怔中回神的杜遠,趕緊走上去扶住他,又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
陸子宵兩人扶起杜宴楓,看到他臉頰的血液,文琴慌忙着用紙巾擦拭着,心疼道:“還疼不?”
杜宴楓搖搖頭,接過紙巾,“謝謝琴姨!”
陸子宵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開口道。
“楓兒,事實不是你說的那樣對不對?”
杜宴擡眼撞進陸子宵探詢的眸光裡,黑眸掠過一絲躲閃,又垂下眼皮。
文琴見杜宴楓又不說話了,急道:“你這孩子,是要把給急死不成?”
陸子宵看了他一會兒,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們也不會逼你,不過你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杜宴楓點點頭。
“是不是和佑有關?”
杜宴楓驚得猛擡頭,“陸叔?”
陸子宵沉嘆了一聲:“看來是真的了。”
杜宴楓還想再說,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接聽,幽暗的眸底立即涌動了一股潛流,掛斷電話,擡頭看向兩人。
“陸叔,琴姨,對不起,我有急事需要處理,”說完,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跑了出去。
杜宴楓衝出去,坐上車,發動車子,車子箭一般的駛進濃重的夜色裡。
突地,尖銳的剎車聲響,在滑過一個長長的車痕後,車子噶然而止。
杜宴楓一拳垂在方向盤上,又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半響,掏出手機,撥了個號。
竭力隱忍着怒氣,平靜道:“你在哪裡?”
沉默。
“你在哪裡?”聲音裡已有了怒氣。
依舊沉默。
“該死的,你到底在哪裡?”
憤怒的吼聲響徹整個車廂,杜宴楓的黑眸裡燃燒着幽亮的火光。
“不知道。”
一道有些賭氣,有些惶恐,卻依然故作鎮定的女音傳了過來。
杜宴楓握着手機的關節劈啪作響,眼睛沉沉的閉上後再睜開,深吐一口氣,輕聲道:“看看你的周圍有沒有什麼標
志性的建築?”
片刻後。
“沒有。”
撫了撫抽痛的額際,杜宴楓力持鎮定道:“告訴我,你在哪裡?”
好久。
“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有話對你說。”杜宴楓緩了語氣,黯沉的眸底處碎光點點。
“我不想聽。我還有事,先掛了!”
杜宴楓點燃一支菸,煙霧繚繞中,俊美的臉深沉如夜,最後,靠在椅背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何蔚藍是被夢驚醒的,醒來時一身冷汗,當她要竭力回想夢的內容時,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只想到自己哭着哭着,在杜宴楓哥哥懷裡睡着了,依稀覺得他最後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但因爲意識太模糊,那話也就沒有真切的聽清。
一定又是在苦口婆心的安慰她吧!
何蔚藍輕嘆一聲下*,倒了一杯茶,端着走到了窗前。今夜夜色濃重,雲層很厚,也壓得很低,夜風也帶着些隆冬的寒意。
又要下雪了嗎?可是,冬天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一陣涼風灌進鼻腔,何蔚藍咳嗽兩聲,快速的關上窗戶。
正要轉身回到*上,目光被沙發上的一個外套給吸引住了,是杜宴楓披在她肩膀上的,她記得昨天她哭得厲害,不知道有沒有弄髒。
何蔚藍走過去,拿起外套細細的看着,忽然一個東西掉了下來,何蔚藍看過去,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個女孩,有着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正仰頭微笑的承接着飄落的雪花,脣邊一抹歡樂的笑。
這是她的照片!!
她的照片怎麼會在楓哥哥的口袋裡?難道是自己遺落掉的?
何蔚藍拿出相冊,仔細的翻了一邊,不是她遺落的!
那這張照片是從哪裡來的?
何蔚藍翻了下照片,背面有字,只看了一眼,心,像是被重物猛的一擊,有些悶痛,又有些暈眩,晃了一下坐在沙
發上,失了神魂般的呆呆的注視着上面的字跡。
何蔚藍愣怔的時候,聽到敲門聲,她忙把照片收了起來。
“進來。”
張媽推門進來:“小姐,你醒了!”
“哦,張媽,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起來方便,見小姐的燈亮着,就上來看看,小姐,你沒有不舒服吧?”
何蔚藍笑笑頭,“沒有啊,張媽你爲什麼這麼問?”
張媽愣了愣,忙笑了笑,說:“沒事。”
何蔚藍斷定她有事,拉住她,道:“張媽。”
張媽想來就心疼她,猶豫了一會兒,說:“小姐,楓少爺在送你回房間後,不知怎麼回事,老爺就打了楓少爺!”
何蔚藍愣住,半響,眨了眨眼睛,支吾道:“什麼?你是說,爺爺打了楓哥哥?”
張媽皺着眉頭,竭力的把自己聽到了的回想起來。
“是啊,老爺好像很生氣呢!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我隱約聽到好像有提小姐,說什麼,欺騙,撒謊什麼的。
”
“欺騙?說謊?”
何蔚藍喃喃重複着這兩句,驀地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震驚和驚慌,臉色在同一時間蒼白失色,身子倒退兩步,跌
坐在*上。
“小姐,你不要擔心,楓少爺沒事的!”
張媽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以爲小姐是擔心杜宴楓,忙坐過來安慰道。
“哦,我知道了。張媽,這麼晚了,你下去休息吧!我想再躺一會兒。”
張媽心裡擔心,但聽她這麼一說,不得不起身離開。
“小姐,那我先下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
張媽走後,何蔚藍不停的在屋裡走着,心裡着急如火。
難道楓哥哥向他們都坦白了?承認他對我只是兄妹之情,那他又怎樣解釋他說要和我交往的事情呢?該不會是把我
和哥哥的事情說出去了吧?
何蔚藍猛的搖搖頭,甩掉那幾乎壓垮她的猜想。
不,不會的,楓哥哥做事穩重是,他不會那麼做的,絕對不會!
看到桌上的手機,何蔚藍猛的抓起來,也不管時間合適不合適,撥通號碼。
“藍藍。”
“楓哥哥,你,你沒事吧?”
杜宴楓看看時間,微微皺眉:“你怎麼醒了?”
“我知道爺爺打你了。”
杜宴楓怔了怔,笑道:“我沒事。”
“楓哥哥,你……”
杜宴楓不等她說話,阻止道:“藍藍,我現在有事情處理,你不要擔心我,放下手機,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睡覺。
何蔚藍咬了咬下脣,不得不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睡覺的心思?
何蔚藍躺在*上,怔怔的盯了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轉過頭看到了桌上的照片,便拿在手裡,怔怔的望着,不知不
覺中淚就滴在那帶笑的眼睛裡。
她曾經這麼快樂過嗎?爲什麼她一點也記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