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佑走回房間,抓起桌上的酒就大口的灌了起來,烈酒順着喉嚨下去,火便燒了一路,血液似乎都跟着沸騰起來了。
他又大灌了幾口,揚手把酒杯擲了出去,酒杯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殘留的酒液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幾道溼潤的痕漬。
他差點就失控了!
其實,他知道那封情書裡的內容都是假的,可是那些火熱,又有點色/情的語言描述,讓他沒來由的就感到震怒,想起別的男生覬覦着她,他就恨不得立即殺死那個愛慕她的男生。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如此想法,那些不知明的憤怒情緒,就像蔓延橫生的藤蘿,越來越多,越來越纏繞,弄得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竟然產生了殺人的衝動。
他無法排解那些煩躁的怒火,又不希望自己被這樣的情緒所鉗制,便把矛頭指向了她,所以,他故意惡意的對待她,毫不留情的口出毒言傷害她,來排遣他心裡的怒火。
她只是一個可以被他隨意處置的女奴,他的情緒纔不會被她控制!
既然是他的囚/奴,那她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碰她,哪怕是在腦子裡幻想也不行。
陸家那晚發生的事過去了,就像是真的過去了。
他對她依舊冷淡,卻沒有再像那天晚上那樣對待自己,她也不敢再接任何男生的情書,其實她也不想。
時間悄無聲息的就滑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學期末了,期中考試沒有考好,何蔚藍一直心存內疚,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用心的複習功課,只希望能在期末考試時拿到好成績。
週末這天,天氣出奇的好,陽光明亮得就像是明媚的三月,但是空氣依舊很冷,何蔚藍拉了拉脖子裡的圍巾,轉身
向李嫂揮揮手,便小跑着出去了,出門正好遇到了杜宴楓。
杜宴楓停下車,拉下窗戶,笑道:“藍藍,這麼早去哪裡?”
“去書店買幾本書。楓哥哥,你一夜沒有回來嗎?”
“加班。上車,我送你過去。”
何蔚藍見他眼底有血絲,不忍心再麻煩他,笑了笑,說:“不用了,我坐公交去就行了。楓哥哥,你早點回去休息。”
杜宴楓見她堅持,也不再勉強,囑咐了幾句,便開車離去。
何蔚藍等了五分鐘,公交車便來了,因爲週末,人很少,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大約一刻鐘後,便到了就近的新華書店。
何蔚藍剛站起來,公交車忽然晃了一下,她沒有站穩,身子就直直的朝前載去,眼看着就要碰到前方的車座,只覺腰間一緊,一股力道拉住她朝前傾的身子。
何蔚藍看着近在咫尺的車座,不由得大鬆一口氣,還好沒有撞到,不然她的臉一定得出血。
“沒事吧?”
耳邊響起一道關切的問候聲,何蔚藍一愣,這才意識到他的手臂還在自己的腰身,連忙尷尬的推開他的手,低頭小聲道:
“沒事。”
何蔚藍見車子又要開走了,忙朝司機喊了一下,便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忽然想來還沒有向人道謝,停下來,轉
身,看了一圈卻不知道該向誰道謝。
是啊,她剛纔太着急下車了,都沒有去看那個幫助她的人的臉,只記得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