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靈垣城外。
紀有思看着前方傳來的消息,“好啊,王爺帶來的方法效果顯著,不過短短兩日,溝渠就已經快挖好了。”
“對啊,就這趨勢,明日就能完工。”
崔明在旁邊附和着,臉上的笑容再明顯不過。
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雲世涯,此時也露出欣慰的笑,多日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開心之餘,雲世涯聯想到引水只能解決一時之急,即使將榕城的水都引過來,也無法完全緩解靈垣城的旱情。
“哎,即使解決了當下城中百姓用水的問題,可若一直不下雨,百姓便不能興農物,靈垣城還是堅持不了多久啊!”
紀有思倒了一杯水放在雲世涯手裡,“雲兄啊,咱們現在急也沒用,當下主要的是保住兩城百姓性命,至於生計問題,等人人都喝夠水,再說。”
“紀城主所言甚是。”
季向暝從雲府趕來,穿着一身藍色衣衫,與以前的紅衣相比,去了張揚,反而多了幾分儒雅,讓人覺得易於親近。
雲世涯看着季向暝身上穿着的藍衣,不禁有些奇怪,自他認識暝王開始,就知道他酷愛紅衣,就連朝衣也是紅色的,今日爲何卻穿着藍衣?
他忽視了,即使季向暝就住在雲府,但他每日早出晚歸,已有兩日沒見過季向暝了,自然不知道他從昨日起,就一直穿的是藍衣。
“參見王爺。”
三人在季向暝面前拱手鞠躬。
季向暝將手裡的扇子往上擡,示意他們起身,“本王昨日就上書皇兄,讓他免除了靈垣城與榕城一年的賦稅,剛纔接到應允的消息,就來告知各位了。”
面前的三人聽後,立馬往晏都的方向跪下磕頭,“謝皇上恩典。”
季向暝笑着看着三人的動作,他沒有說的是,上書的主意是雲意晚提的。
他想到雲意晚,不禁想知道,她的腦袋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爲什麼行動總是能快大家一步?
不過他最開心的事是,那晚發生的事,確實讓晚晚對自己的態度好了許多,她不會一見到自己就避開,她不會對自己給的東西視而不見,她不會對自己不理不睬。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對一個姑娘這麼感興趣?會在意她對自己的態度,以前的自己習慣了逢場作戲,絕不會將自己的喜怒擺在旁人面前,可她卻能左右自己的喜怒,讓他失態。
對於雲意晚,季向暝不能確定自己對她是否有情,但,她確實做到了讓自己在意。
雖不是什麼好事,但也不壞。
三人回頭就看到,季向暝看着遠方,臉上掛着笑容,這種笑與以往不同,以往雖然在笑,給人的感覺是在算計,可今日的笑,卻是真正的開心。
三人有些好奇,季向暝此刻在想些什麼。
季向暝察覺到三人好奇的目光,立刻掩嘴咳嗽,斂去笑意,“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本王就不打擾了。”
“恭送王爺。”
季向暝在三人行禮間,往雲府的方向去了。
雲府,南院。
雲意晚面對窗戶看書,雲桐則是無聊地將頭和手放在桌子上,“小姐,我好無聊啊!”
見雲意晚不理她,又自顧自地說,“我們纔到靈垣城不久,就遇到旱災,早就聽說靈垣城繁華,可到現在我都還沒有見識到,有點不甘心啊!”
“你啊,外面的人都忙成什麼樣了,你還一心想着玩,我看,我就應該讓你去城外也挖挖溝渠,省得你說無聊。”
雲意晚放下書,走到雲桐身旁,坐着。
“那還不是有小姐你嘛!小姐這麼聰明,連老爺他們都想不出的方法,你都想出了,我纔可以想着玩,反正小姐會保護我的,我不怕。”雲桐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雲意晚。
“都是王爺和爺爺他們的功勞,與我無關。”雲意晚根本不看雲桐的眼睛。
“王爺,”雲桐將臉湊近雲意晚的臉,試圖在她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小姐,你以前絕對不會主動提王爺的,而且從昨日起,你對王爺的態度好了許多,這中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雲意晚一把把雲桐的臉推開,“能發生什麼,不過就是之前有一些誤解,現在沒了。”
雲桐手放在自己的下巴處,搖着頭,模樣像極了一個小老頭,“我覺得不是這樣的,說,是不是被王爺俊朗的外表迷惑了,哎,我的小姐終於注重皮相了,難得,太難得了。”
雲意晚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雲桐,你沒有覺得,自己像西院的李大叔。”
西院的李大叔,個子不高,留着長長的鬍子,說話慢,卻又總是喜歡像老者一樣說話,經常逗笑西院的人。
雲桐將放在下巴的手往下一甩,“纔不像呢,小姐,你欺負我。”
“不鬧了,今日的水發放完沒有?”
“現在還沒有,今日來領水的人好像比昨日更多了,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昨日發放完水,西院的的人說,已經能看見底了,可今日井裡的水,竟又多了許多,就跟之前沒發水給城裡的人的一樣,你說怪不怪?”
雲桐臉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經歷靈異事件的樣子。
雲意晚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看到小精靈的事告訴雲桐,反正她也看不見,若告訴她,指不定說她在胡言亂語。
“有水是好事,管它怪不怪,現在的水,應該能撐到榕城的水調過來,爺爺他們沒了後顧之憂,也是好事。”
“肯定能的,剛纔,我就在東院聽說,溝渠挖掘的速度特別快,明日就能完工了。”
雲桐說話時,臉上的笑都掩藏不住,應該大家都爲這樣的事開心。
雲意晚勾起嘴角,“比我預料的速度還快些,若是來一場雨,靈垣城的旱災就過去了。”
是時候問一下小精靈,距離下雨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