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看着熟睡中的卡維,慢慢起牀。
侍女欲要走過去,被她制止。
柳念穿戴好衣服抱着無慮,低聲吩咐侍女:“去請嘉妃過來。”
侍女似乎有些不情願:“這是夏當閣,屬於您和國王的寢宮。她嘉妃算什麼東西。”
柳念說:“陛下的旨意你敢違背嗎?”
“奴婢不敢。”侍女低頭,乖乖去請嘉妃。
柳念抱着無慮悄悄去了永恆殿。
她恍惚記得,永恆殿的右邊似乎有個休息室,一個男人坐在那裡專心批閱着文件,接見各國領導……
柳念朝那邊看去,右邊的確有一個金雕宮門,柳念抱着無慮走過去。裡面的陳設簡約大氣,一張復古大牀一副檀木立櫃,立櫃上是一副梳妝鏡。
她記得,那個男人曾經在鏡前爲她換衣服,梳頭……
那個男人的面孔很模糊,但是大致神形卻和卡維很像。
柳唸對這裡的一切居然是那樣的熟悉,她穿過這個小小四方宮殿,走到裡間的大理石壁上,沒想到,石壁卻自動打開了。
這石壁具有一種很高級的設置,它能感應到對方是誰,所以,當柳念站在那兒,它便知道這是卡維國王的王后。
這種設置是卡維特意請法達研製的,除了柳念和卡維,任何人都別想進去這道華麗密室。
今天無慮就要去教堂接受洗禮,她一定要讓那些羣臣後悔他們做的決定!
柳念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或許,嘉妃現在正沐浴更衣準備前往夏當閣呢。
“莫爾,抱着王子進裡面去。”
柳念吩咐身後的莫爾。
莫爾接過無慮,有些擔憂:“這樣恐怕不妥,萬一國王陛下醒來後發現了怎麼辦?”
柳念信心十足的說:“他不會醒來了。”
莫爾嚇的不輕:“難道國王陛下他……”
柳念糾正道:“至少他現在不會醒來,你只管把王子照顧好,其餘的事情無需擔心。”
莫爾唯命是從,抱着餵飽的無慮進了密室內。
此時正是凌晨,想必各宮妃子都還沒起牀吧。
柳念走出永恆殿,看見嘉妃和一個宮女一前一後的往樓上過來,柳念知道她們一定是去三樓的夏當閣,便躲在暗處。
待她們上了樓,柳念穿成莫爾的樣子下了樓。
三樓,嘉妃對碧羅琳的跟隨很不滿意:“你是想讓國王發現你嗎?”
碧羅琳冷笑說:“我看你不是擔心他發現我,而是擔心我勾引他吧?你放心,上次我還是瑪麗的時候,給他下藥都沒有勾引成功,他的眼裡只有那個巫女。”
嘉妃狠狠瞪她一眼,甩袖進了夏當閣。
這邊,柳念已經進了嘉妃所住的寢宮。
寢宮裝置簡單,臨窗的臥室被奼紫嫣紅的花兒簇擁,窗內,一位中年嬤嬤正摟着嘉妃剛出生的兒子在寢宮內晃悠着。
宮女看見柳念,還以爲是其他妃嬪的宮女來找茬。忙飛速跑進去打通信。
就這個兩個宮人,她可以一次性解決。還沒等宮女跑進屋,柳念就已經用意念封住了她的穴位。
宮女無法動彈。
進了寢宮,她對那個嬤嬤也使用了同樣的方法。
很快,柳念輕而易舉抱走了嘉妃的孩子。
柳念抱着襁褓中剛出生的嬰兒走向莊嚴肅穆的朝堂。
大臣們不見國王的身影很是疑惑。
柳念在異樣的目光下走向國王的寶座。
“如果王子是清白的,你們以後就必須輔佐他成爲一代國君。”
大臣們還沒來得及問國王遲遲不來上朝的原因,又被柳念這句話給震驚了。
“王子是國王唯一的兒子,自然是他繼承王位。”有一個大臣理所當然的說。
柳念笑笑:“那是自然,不過這個繼承跟以往可不一樣。”
大臣們又是疑惑。
“王子不是繼承,而是改國號。”
話一出口,一片譁然。
“亞威是國王建立的自由民主王朝,而且百姓都喜歡這樣的制度,國王不表態,王后就不要操這份多餘的心了。”
“改國號就等於改朝換代,而只有大勢已去的國家纔會該改朝換代,王后這麼做好像不妥。”
對此,大臣們表示不贊同。
柳念似乎早有預料:“現在的局面你們也看見了,亞威百姓死亡慘重,這樣的亞威還有希望嗎?”
大臣們啞口無言。
柳念又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王子不是你們口中的天煞孤星,你們必須扶持他爲新的一代君王。”
想到宮外那些正備受瘟疫折磨的老百姓,大臣們只得默許。
柳念掏出一道諭旨,親自給大臣們看。
大臣見上面有國王蓋的璽章,不得不答應。
雖然他們也懷疑過是不是王后偷偷擬定的,但是想到那些老百姓,他們只有答應。
法達已經在教堂內等候國王王后及大臣們的到來,只見王后抱着小王子款款而來。
法達眉頭微微一皺。
“國王陛下怎麼沒有來?”
柳念表現出很難爲情的樣子:“國王大概是有些累,所以睡下了。”
心中卻對自己這種做法感到不是滋味。
他現在應該和嘉妃……
她搖搖頭,遏止住這種想法。
法達見她神情不對,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法達從一開始就知道王后進宮動機不純,國王也自然清楚,可國王依然那樣深愛着她。
法達知道,國王爲了她可以去死。
法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王后,請允許我們去夏當閣爲王子洗禮。”法達一出口,大臣們頓時恍然大悟。
紛紛支持法達的意見。
柳念見狀,神色立即慌張了起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國王他……他現在不允許別人去打擾。”
“國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上朝的情況,如果國王生病的話,我想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更應該去看看。”
法達說完,幾個大臣隨即附和。
“國王他,他現在真的不方便……”柳念第一次表現的很爲難。
法達更覺得柳念隱瞞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法達不顧柳唸的反對與衆大臣急急忙忙的敢去夏當閣。
身後的宮人端着那碰所謂的聖火緊跟其後。
柳念脣角一勾。
法達帶領一羣大臣去了三樓。
卻被守在閣外的侍衛攔在夏當閣外。
“讓開!我們要見國王。”法達威亞一喝。
侍衛見他們來勢洶洶,回說:“國王現在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
“陛下每天這個時候都已經下了早朝,爲什麼今日卻遲遲沒起牀?”
侍衛一副很爲難的表情。
這更加肯定他們的猜測。
正當法達帶領着氣勢洶洶的大臣們準備闖進去的時候,閣內傳來女人放.蕩的笑聲。
侍衛紅着臉不得不說出實情:“嘉妃在侍候陛下的。”
大臣們頓時面露尷尬。
法達仍舊不信,推開侍衛,直接走了進去。
紗簾內,隱約可見女人玲瓏的身軀,她在牀上如一朵妖嬈綻放的花朵。
法達立刻停住了腳步。
“教父,國王怎麼了?”
法達嘆一口氣不做聲,又返回了教堂。
“怪不得王后難以啓齒,原來是……唉……”
“外面的百姓正在備受折磨,而陛下卻沉湎於色,看來,王后是對的。”
大臣們的臉上帶着無奈。
爲此,那顆忠心有了一絲動搖。
再次返回教堂早已在柳唸的預料之中。
法達和大臣們對卡維隻字不提。
看來,他們已經看見了。
“請往後把小王子抱過來。”法達開始爲小王子洗禮。
下面是一盆熊熊燃燒的聖火。
柳念看着這個比無慮遲生幾天的男.嬰,心中有了一絲惻隱。可遂一想,如果他不是天煞孤星,那盆聖火就根本傷不着他。
柳念心中有了一絲安定。
將這個剛出生的孩子抱給了法達。
法達看着孩子皺巴巴的小臉以及金色的頭髮,狐疑的看着柳念,總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
柳念淡定的看着他,心知他在懷疑。
“教父這是什麼眼光?難道不相信這是國王的孩子嗎?”
法達笑笑說:“臣絕沒有那樣想過,臣只是覺得好奇,國王陛下是棕發,而王后您是黑髮,爲什麼王子的髮色卻是金色的呢?”
衆大臣聽法達這樣一問,立即開始正式這個話題,這關於王室血脈問題非同小可。
柳念淡定自如的說:“隔代遺傳不可以嗎?”
法達自然不相信,不過爲了陛下聲譽,他並沒有當面深究。
法達將孩子抱放在聖火堆中的鐵牀上烤燎,孩子在鐵牀上啼哭不停。
所有人退到了教堂卻沒有一個心軟的,他們面色凝重,只想着鐵牀上的嬰.兒會不會是天煞孤星。
長期和卡維在一起,使柳念變的感情用事。聽着孩子的哭聲,她的心有些不忍。柳念在想,叫別人的孩子代替無慮是不是有些過分?
柳念走近聖火,替孩子揪心。
一團烘熱迎面撲來。
柳念感覺這聖火有些不對勁。
她伸手感觸,轉身對法達說:“這聖火有問題!”說完奮不顧身的去抱鐵牀中的孩子。
“且慢!”法達立即制止,因爲他擔心這是柳念救子心切而設下的圈套。
衆人一聽,下意識後退。
法達自己前去試探,果真發現這火與平常的火無異。
於是不得不暫停洗禮。
柳念看着孩子燒紅的皮膚,心痛不已。
“依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存心想要燒死我的孩子!”幸虧她發現的及時,要不這個孩子豈不是被他們當成天煞孤星活活給燒死了?
這時,看見神色頹廢的卡維,大臣們紛紛避開一條道。
柳念看見卡維,忙用帽子遮擋住了孩子的頭部。
“怎麼了?”卡維且怨且恨的的看一眼柳念,目光轉移到了法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