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傲天微微一頓,看着這樣的公儀珟有些陌生,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以往總是對她冷眼以對,冷漠的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人,而她也自然而然地以爲這便是他,倘若在以前,他定然會感動的吧,可是,如今……
她收回視線,不去看他,耳邊傳來他吃麪的聲音,心裡卻是五味雜陳,直到他將所有的壽麪都吃完,接着起身,便去刷碗。
她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而是擡眸看着他,“你這是怎麼了?”
公儀珟轉眸看着風傲天,依舊是冰冷的容顏,只是淡淡地開口,“沒什麼。”
風傲天挑眉便不再說話,而是聽着水聲,偶爾傳來他咳嗽的聲音,而她卻任由着他,不曾關心,也不曾去幫忙。
公儀珟將碗放下之後,便緩步向外走去,風傲天起身,卻是大步上前,走在他的前面,公儀珟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風傲天,眼眸閃過一抹暖意。
二人一前一後地上了二樓,風傲天徑自人了屋子,側眸便看到公儀珟不緊不慢地重新地躺在了牀榻上,閉上雙眸,不發一言。
風傲天雙手環胸,側着身子看着他,他這是怎麼了?爲何會突然病重呢?而且,爲何沒有脈象?
她上前一步行至牀榻旁,重新又把着脈,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脈象,她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怎麼了?何時能好?”
公儀珟擡眸對上她的雙眸,眼眸透着看不清的幽暗,接着緩緩地合上雙眸,“你是想要急着回去?”
“恩。”風傲天毫不掩飾自個的想法,點頭應道。
公儀珟接着側着身子,背對着她,“你現在便可以回去了,我不過是感染了風寒,過幾日便會好。”
風傲天卻不相信,“你能感染風寒?”
公儀珟眸光一暗,“難道我沒有感染過?”
風傲天的印象之中,曾經的公儀珟很好染病,可是,卻有過一次嚴重的肺炎,那個時候,他每日都會咳嗽不止,很是嚴重,可是,他卻依舊在忙着集團的事務,不曾有過片刻的歇息。
也許,這也是她爲何會有如此大的毅力,跟着他太久了,潛移默化中,她也有了他行事作風的影子。
風傲天不再說話,看着他的背影,“那我走了。”
“去吧。”公儀珟冷冷地回道。
風傲天知道他再待在這處也是沒有意義的,只要看到他還好,那麼,貓公公便會安然無恙,她也便安心了。
她轉身便離開了這處,公儀珟感覺到她的氣息越發地遠,他自牀榻上起身,接着睜開雙眸看着遠方,換換地行至窗邊,擡眸看着夜空,哪裡還有半分的病容,面色陰沉的恐怖,他如此做,不過是想讓她來看看自己而已,沒有她親自做的壽麪,她又怎能算是過生日了呢?
風傲天連夜便離開了玉羅國的京城,而後便趕回鳳棲國的邊關。
冷千葉與慕寒遙如今一直守着貓公公,眼看着天色漸亮,算着時辰,風傲天亦是趕到了玉羅國,說不定有了法子。
二人正思忖的時候,便看到貓公公嚶嚀了一聲,接着便自牀榻上起身,擡眸看着他們二人,扶着額頭,低聲道,“我這是怎麼了?”
冷千葉見貓公公醒了,無風連忙上前,爲貓公公把着脈,淡然地笑道,“你可算是醒了。”
貓公公擡眸看着無風,輕聲道,“這是什麼話?”
“你可知你昏睡多久了?”無風接着說道。
貓公公擡眸看着冷千葉跟慕寒遙,又看向無風,“你不是在樂啓城嗎,怎麼會在這處?”
無風扶着貓公公坐好,淡淡地開口,“你一直昏迷不醒,皇上擔心你,便讓我趕過來。”
貓公公看着他,“我睡了多久?”
“二十日。”無風低聲回道。
貓公公沉吟了片刻,接着又說道,“皇上呢?”
“你昏迷應當與玉羅皇,故而,皇上便趕去了玉羅國。”無風如實地回道,“算着時日,想必是到了。”
貓公公一聽風傲天去尋公儀珟,連忙說道,“主子怎能去尋公儀珟呢?那個人一直覬覦主子,她此次去,難道不會被他給拖住,不肯放人?”
無風看着貓公公如今醒了,還是一門心思地擔心着風傲天,不由地一笑,“你放心,她定然會有法子的。”
“哎。”貓公公幽幽地嘆了口氣,“怪我沒用。”
無風見貓公公如此,笑着說道,“你如今剛醒,還需要好好養着,切莫再心急了,否則又昏睡過去,那皇上必定是不用回來了。”
貓公公深吸了一口氣,“那也是。”
無風擡眸看着冷千葉跟慕寒遙,“二位去忙吧,這處有我看着便是。”
“那好。”冷千葉跟慕寒遙點頭,便轉身離開了營帳。
貓公公看着無風,“樂啓城那處如何了?”
“還有些日子。”無風起身,行至桌前,倒了熱水遞給他,“你且安心地歇息便是,皇上應當會很快趕回來。”
“恩。”貓公公點着頭,接過茶杯,喝了幾口,擡眸看着無風,又問道,“那神犬呢?”
“聽皇上說應當無礙了,皇上將靈族族主請了過來,一直在照顧着神犬。”無風隨即坐在身旁,低聲回道。
“如今看來一切都平靜了,那我也不用擔心了。”貓公公笑着應道,將茶杯放在一側,接着便閉目養神。
無風見他算是好了,便轉身離開了營帳,前去熬藥。
冷千葉與,慕寒遙二人先去校場,之後便回去小憩了片刻,接着便趕往城樓處。
如此又過了幾日,風傲天趕回邊關時,貓公公已經是行動自如,沒有大礙,風傲天入了營帳,便看到貓公公正坐在一旁做女紅,她擡步上前,便將他抱入懷中,“你總算沒事了。”
貓公公任由着風傲天抱着,嘴角掛起淡淡地笑容,“主子,奴才無礙,只是心疼主子來回的奔波。”
風傲天鬆開他,上下打量了片刻,“恩,一切都好。”
貓公公見風傲天高興地看着他,他嫣然淺笑,將手中的針線放在一旁,便將風傲天抱了起來,“主子可去歇會。”
“恩。”風傲天點頭應道,接着便靠在他的懷中,待貓公公將她抱着放在牀榻上時,她已經安心地合上雙眸,安然地睡去。
無風端着湯藥走了進來,便看到貓公公正細心地爲她蓋好錦被,他笑着將湯藥放在几案上,等着貓公公轉身走來。
“她是太累了。”無風低聲說道。
貓公公點着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主子總是這樣硬撐着,也不知這樣的奔波還要到什麼時候。”
無風笑着回道,“應當快了,倘若將玄墨國拿下,其他三國便可以慢慢收拾。”
“最難對付的便是公儀珟。”貓公公自然知道公儀珟的本事。
“如今還有一關便是軒轅域,而且,也不知道邢無雲那處如何了。”無風想着這些時日,邢無雲那處都沒有任何的好消息,他難道要等着風傲天這處當真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纔開始嗎?
“我們出去說,讓主子好好歇會。”貓公公擡眸看着無風,接着便腳步極輕地轉身離開了營帳。
冷千葉與慕寒遙亦是知道了風傲天回來的消息,便從城樓趕了過來,待看到貓公公跟無風正走出來,二人幾步上前,“皇上回來了?”
“噓……”貓公公看着二人,“皇上太累了,如今在歇息。”
“恩。”冷千葉與慕寒遙點頭,接着四人便向前走去,冷千葉二人回了議事廳,而貓公公跟無風則是去爲風傲天準備膳食。
樂啓城,衛子陌久不出現,如今卻難得從酒樓出來,前來看望邢無雲,只見邢無雲依舊是愜意地坐在椅子上,一面品着酒,一面聽着下面的喊殺聲,沒有半分的緊張之色。
衛子陌本身就不喜歡如此血腥的畫面,更討厭聞到血腥味,他站在閣樓內,透過窗戶看着外面,“你何時動手?”
“快了。”邢無雲算着時間,接着看向衛子陌,“你那處可都準備好了?”
“恩。”衛子陌點着頭,“如今就等着你發號施令。”
邢無雲挑眉,接着便看向遠方,“樂陵,這次我會讓你徹底地去陪藍狐。”
衛子陌冷聲道,“藍狐纔不會想讓他陪着呢,倘若不是他,藍狐也不會死。”
邢無雲嘴角一勾,擡眸看着衛子陌,“你是在爲藍狐可惜?”
“難道不是嗎?”衛子陌冷豔的雙眸閃過一抹嗤笑,“可憐這麼一個人,便這樣走了。”
“你難道不可憐可憐我?”邢無雲放下酒杯,歪着頭看着閣樓內那抹豔紅的身影,“我可是一直守在這城樓上,沒有高牀軟枕的,你聞聞我身上,全都是血腥味。”
衛子陌冷冷地看了一眼邢無雲,“你需要我可憐?”
邢無雲隨性一笑,“你不可憐,怕是也沒有人可憐了。”
“你別再我面前裝可憐。”衛子陌纔不吃他的這一套,知道他這是話中有話。
風傲天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幽幽轉醒,也不知爲什麼,會睡得這樣沉,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個貓公公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風傲天擡眸看着貓公公,“怎麼了?”
“主子,公儀珟在您的身上下了毒,難道您沒有察覺到嗎?”貓公公連忙上前看着風傲天,低聲說道。
“下毒?”風傲天看着貓公公,接着說道,“爺可是百毒不侵的,他即便下了毒,爺也不會中毒的。”
“此毒不同與其他的毒。”貓公公嘟着嘴角,看着風傲天,傷心不已。
“是什麼?”風傲天擡眸看向無風,冷聲道。
“情毒。”無風看着風傲天,低聲回道。
風傲天擡眸看着無風,微微一愣,情毒?公儀珟竟然給她下情毒?她細想着那日發生的事情,壽麪?怪不得他後面親自去刷碗,是不想讓她發現端倪,而她當時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貓公公的身上,所以,才放鬆了戒備,她眸光一沉,好一個公儀珟,竟然給她下情毒!
無風看着風傲天眼眸中射出了冷光,繼續說道,“情毒是他親自下的,很難解,我不知道其中的分量是什麼?”
風傲天擡眸看着無風,“這情毒可有解法?可有什麼後遺症?”
“他是用自個的命脈作爲藥引,所下的情毒,其中更是加了一味藥。”無風看着風傲天,接着說道,“如今我只查出了這兩種,其他的不知,更重要的是,你的身子本就偏寒,如今,中了情毒,倘若沒有解藥的話,怕是以後很難有孕。”
風傲天擡眸看着無風,呆愣了片刻之後,卻冷笑出聲,“公儀珟啊公儀珟,你當真夠狠。”
無風接着說道,“所謂情毒,能夠解得也是他,倘若解了,日後會有孕。”
風傲天坐在牀榻上,聽着無風的話,心中就像是被硬生生地割了一刀,公儀珟到底要傷害他到什麼地步?
貓公公看着風傲天,眼角酸澀,“主子,您沒事吧?”
風傲天轉眸看着貓公公,“爺沒事,不就是不能有孩子,又能如何?”
無風看着風傲天,“我只怕這其中還隱含着什麼。”
風傲天擡眸看着無風,“難道是不能動情?”
無風低着頭,“這個……”
風傲天勾脣冷笑,“這世上還沒有能夠威脅我的人,即便是公儀珟也不可以,情毒又算得了什麼?即便不能有孩子,爺也不會讓你們獨守空房的。”
貓公公聽着風傲天的話,到這個時候,她還能說笑,一想到她日後可能沒有孩子,他便覺得心如刀割,他曾經也想過,倘若有一日,他們有了孩子,那該多好,可是,如今……
他在心裡恨透了公儀珟,更是在懷疑公儀珟到底是不是真的愛風傲天,倘若真的愛,又爲何要傷她如此深呢?
風傲天擡眸看着無風跟貓公公,“此事他們可都知道?”
“不知。”無風看着風傲天,“此事如今只有我跟貓公公知道。”
“此事只有爺跟你二人知道。”風傲天看着他們二人,“爺如今很好。”
她知道公儀珟爲何會如此做,他無法忍受她與他們在一起纏綿悱惻,如今,她中了情毒,那麼,她便不會與他們做什麼?
風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公儀珟,未免太小看她。
無風與貓公公如今心裡更是不好受,看着她臉上的平淡的神情,他們知道,一個女子不能有孩子,那該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無風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找到解情毒的法子。
風傲天收斂起心思,接着擡眸看着他們二人,“邢無雲那處可有動靜了?”
“剛得到消息,已經準備妥當。”無風見風傲天下了牀榻,她溫熱的掌心握着他與貓公公的手,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
貓公公擡眸看着風傲天,知道如今不能讓她擔心,勉強扯起笑容,服侍她洗漱穿戴之後,冷千葉與慕寒遙亦是走了進來。
風傲天擡眸看着他們二人,“爺要去一趟雲國,邢無雲那處十日之內必定能解決,倘若軒轅域出兵了,你等切莫輕舉妄動,一切等着爺回來。”
“是。”冷千葉與慕寒遙看着風傲天氣色好了許多,笑着應道。
風傲天擡眸看着他們二人,一行人用罷晚膳之後,風傲天便離開了邊關,趕往雲國。
貓公公轉眸看着無風,“你可有法子?”
無風搖着頭,“不過,應當還有其他的法子。”
“這公儀珟爲何要對主子如此?”貓公公十分地不解。
無風看着貓公公,低聲說道,“皇上與公儀珟之間的事情,似乎比你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你也看出來了?”貓公公覺得如今能夠說得上話的便是無風。
“恩。”無風點着頭,“這一切似乎都是公儀珟算計好的。”
貓公公點着頭,“他先在我的身上下了蠱毒,而後又用我引主子前去尋他,又在主子身上下了毒。”
“恩。”無風應道,“我要好好研究醫術,希望能早日尋到解藥。”
“我與你一起吧。”貓公公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了風傲天的身上,接着與無風轉身入了營帳。
樂啓城,邢無雲行至城牆邊,低頭看着樂陵,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接着便看向身後的衛子陌,“一個時辰之後動手。”
“好。”衛子陌點着頭,接着便命人前去準備。
“你說最快何時能解決?”邢無雲側着身子,問道。
衛子陌卻轉身離開了閣樓,“既然沒有我的事情,等你辦妥之後,再來尋我便是。”
“倘若是無風,便會陪着我。”邢無雲幽幽地開口。
“我不是無風。”衛子陌涼涼地說罷,便離開了城樓。
邢無雲嘴角一勾,“不陪就不陪。”
一個時辰之後,便聽到天空響起一道驚雷,緊接着便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馬正衝了過來,樂陵即刻命人前去查探,最後得知,如今就有一百萬人馬正衝了過來,他們已經被圍困。
樂陵擡眸看着邢無雲,冷聲道,“看來朕中計了。”
邢無雲只是微微轉眸,接着便看到百萬大軍已經將樂陵的人馬團團圍住,真正的廝殺,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風傲天前往雲國,龍隱已經將雲國的事情安排妥當,逐漸地步入正軌,這些時日,他也未好好歇息。
錦堯自攻打雲國的第一日開始,也未好好歇息,如今總算是鬆了口氣,便看到龍隱正站在窗邊發呆。
落日餘暉,將整個宮殿的大地染成了紅色,一抹熟悉的身影漸行漸近,直至站在他的面前,龍隱嘴角才掛着一抹歡喜的笑容。
錦堯見來人,連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主子。”
風傲天看着錦堯,“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
“有些。”錦堯誠實地回道,接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風傲天擡眸看着龍隱,“爺可是剛醒,便來看你了。”
龍隱看着風傲天,嘴角笑意深深,“王尊,龍隱一直在等您。”
風傲天笑着點頭,便握着他的手向內走去,看着書案上堆積着的奏摺,她轉身看着龍隱,“看來雲國已經安定了。”
“恩。”龍隱點着頭,“如今已經全部安排妥當。”
風傲天與他坐下,二人不過是相視而笑,並無過多的話語,可是,卻勝過千言萬語。
接下來的幾日,風傲天一直陪着龍隱,而龍隱感覺許久未與風傲天一同獨處過了,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是高興,可是,隱隱約約地他也察覺出了風傲天的不對勁。
這一日,風傲天起身時,突然感覺到心頭透着絲絲的疼痛,緊接着便是揪心的痛,她捂着心口,坐在牀榻上,背對着龍隱,擡眸看着前方,腦海中卻浮現出公儀珟的身影。
她雙眸一凝,接着便盤膝而坐,用自個的內力將情毒壓了下去,待收起內力後,擡眸看到龍隱已經在怔怔地看着她。
她笑着握着他的手,“怎麼了?”
龍隱突然將風傲天抱緊,“王尊,您是不是被公儀珟下了毒?”
風傲天靠在他的懷中,“你發現了?”
“恩。”龍隱點着頭,“公儀珟的身上帶着魔氣,他所下的毒,龍隱能感覺到,只是,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麼毒?”
風傲天知道瞞不過他,便如實地回道,“情毒。”
龍隱聽着又是一痛,“他是想將您掌握在他的手中嗎?”
風傲天離開龍隱的懷抱,擡眸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也許。”龍隱看着風傲天,有些事情卻不能說,一旦說了,那麼,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風傲天見龍隱眼眸中的不定,她重新靠在龍隱的懷中,“你不說,爺不問,情毒又如何,爺不會就此倒下的。”
龍隱點着頭,擡眸看着遠方,難道這一世也終究逃過不了命運的捉弄嗎?
風傲天閉着雙眸,感受着他帶着絲絲涼意的氣息,笑着說道,“你也不必胡思亂想。”
龍隱擡眸看着風傲天,似是在回想着什麼,許久之後,他才輕聲應道,“王尊可還再歇息會?”
“不了。”風傲天擡眸看着龍隱,“你之前不是說過,帶爺去一個地方嗎?”
“如今王尊也沒有時間,還是日後再去。”龍隱輕撫着風傲天的臉頰,滑膩的肌膚愛不釋手,碧眼如波,透着濃濃的情愫,“王尊,龍隱還能陪您多久呢?”
風傲天淺笑地看着他,“一直陪着。”
龍隱瑰麗一笑,“那便一直陪着。”直到他消失的那一日。
樂啓城,不過是短短兩日,樂陵手中的人馬已經摺損了三成,七皇子樂非騎着戰馬擡眸看着邢無雲,他知道,這一次當真是有去無回了。
他轉身行至樂陵的身旁,“皇上,臣弟掩護您先走。”
樂陵放聲一笑,“走?如今這樣走了,還不如拼上一拼。”
樂非知道樂陵話中的意思,一向畏畏縮縮的他,如今卻毅然地應道,“臣弟願陪皇上共存亡。”
樂陵擡眸看着樂非,笑着說道,“不愧是朕的親弟弟。”
樂非擡眸看着樂陵,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倘若不是他說出口,怕是任何人都不知道,其實,他與樂陵纔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而他等樂陵說出這句話已經很久很久。
邢無雲擡眸看着遠方,眼眸閃過一抹冷厲,一早他便知曉此事,可是,樂陵卻始終保護着樂非,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寧願將他調到邊遠之地,也不願意讓他捲入朝堂紛爭的漩渦之中,好一對好兄弟。
風傲天陪了龍隱几日,便動身離開。
龍隱卻一如往常那般處理了事務,他知道她不會帶他走,更加低清楚,她讓他待在雲國,實則是在保護他。
錦堯立在一旁,看着龍隱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捨,反倒是面色平靜,不禁覺得奇怪。
風傲天回到邊關的時候,已經是樂陵兵敗的第二日,她翻身下馬,便看到貓公公跟無風正笑着迎上前來。
冷千葉與慕寒遙得知樂陵兵敗的消息之後,便連夜守在城樓之上,以防軒轅域在此刻發兵。
“主子,您可算回來了。”貓公公扭着腰身行至風傲天的面前,見她神色並無異樣,這才放心下來。
風傲天看着貓公公眼眸中的擔憂,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是不是毒發,她笑着說道,“爺這不是好好的。”
“恩。”貓公公微微點頭,便跟着風傲天向前走去。
風傲天看着無風,“邢無雲那處辦妥了?”
“是。”無風應道。
“既然辦妥了,樂陵的屍身呢?”風傲天緊接着問道。
“師兄將他與七皇子的屍身都帶入了城內,葬入了樂啓國的皇陵。”無風如實地回道。
“他做的對。”風傲天點頭道,“樂陵的謀略不凡,只可惜,他低估了邢無雲的心思。”
無風一早便知道了邢無雲跟風傲天之間的心思,亦是算準了樂陵最後會破釜沉舟,邢無雲則是一直在耗着,直到樂陵將所有的兵力集中到他那處,他再繼續耗着他們的體力,在此之前,他已經命大軍悄悄地埋伏,等到適當的時候,再將樂陵前後包圍,讓他做困獸之鬥。
樂啓城,邢無雲站在皇陵內,看着樂陵躺在棺木內,這是一早他便定好的棺木,昨日,當他所有的人馬都被殺死的時候,他依舊端坐在馬車內,樂非最後身中數劍而亡,邢無雲落在馬車前,他卻並未下來,所有的將領都退在一旁,而樂陵卻擡眸看着邢無雲,用着只有他們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着,“你可知我很嫉妒你?”
邢無雲看着樂陵依舊如王者一樣看着他,嘴角微勾,“你深受父皇疼愛,當年父皇爲了保護你,將你安插在鳳國,你可以無拘無束地想要去哪裡便去哪裡,即便是遇到自個喜歡的人,也可以大膽地去示愛,可是,我卻被困在這皇城之中,逃也逃不掉,卻不得不隱藏自個的心思,你說,我對藍狐看得太輕,可是,你可知道,我帶着他一同跳下懸崖,我以爲可以與他生生世世地在一起,可是,我卻沒死,而他的屍身我也找不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他想要陪在他身邊的不是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卻又覺得自己有多悲哀,四皇弟,事到如今,我輸了,可是,我不怨也不恨,因爲我是輸在了你的手上,即便入了黃泉,我也有顏面去見樂啓的列祖列宗,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之後,你將我葬入皇陵,也算是讓我回家了,這是皇陵內的機關,你將我跟七皇弟葬入皇陵之後,啓動機關,就讓我親手結束樂啓國百年的基業吧。”
邢無雲只是站在馬車前,聽着樂陵所言,他以爲自個在這個皇室不過是一顆棋子,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來,他還是被他們所愛着的,這十幾年來的心結與怨恨在這一刻也隨之消散。
“好,臣弟恭送皇上。”邢無雲向前恭敬一禮,連帶着身旁那些個還活着的樂啓國的將士門。
他們齊齊地跪在地上,高喊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樂陵擡眸看着這座城牆,他終歸是回來了,即便是灰飛煙滅,他也要將自個的灰留在這處,他放聲大笑着,直至最後嘴角流着血,依舊端坐着,低頭死去。
邢無雲親自揮手,將棺木蓋好,擡眸看了一眼這皇陵,還有這幾百年來供奉的樂啓國開國至今的君王牌位,他邪魅一笑,轉身便離開了皇陵,踏出皇陵時,他啓動了地下的機關,天搖地動,轉瞬間這皇陵便是天塌地陷,隨着樂陵一同掩埋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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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親耐噠們,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會有二更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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