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愛情試用期後沒多久,我們一隊要集體到海南去進行最後一週的訓練,並要在那裡完成最終的體測。雖然我和許願還沒有正式確立關係,但分別時刻,兩人都已經有些戀戀不捨。
“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記得答應我的那些事,不許偷偷違反,”許願還在交待着。
“你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時刻銘記在心,”我信誓旦旦地說,趁她轉身幫我收拾行李,我小聲地自言自語,“聽說海南盛產美女,這下可以大飽眼福了!”
“你在那嘀咕什麼?”丫頭轉身怒視着我。
“呃……我說海南盛產椰子,可以大飽口福了,而且還要帶幾個回來孝敬老婆大人,”幸虧我的反應還夠敏捷。
丫頭瞪了我一眼,然後很是體貼地說:“隨身帶點藥,以免你水土不服。”
我很感動,“層兒,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她俊美的小臉微微一紅,強硬地說道:“你還沒通過試用期呢!”
我爲難地說:“說真的,以往打架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從來不去主動攻擊別人,大不了爲了你,以後就是捱打我也決不還手;可不讓我抽菸喝酒,這個……也太嚴厲了一點吧?難道是要準備提前進入希望工程?”
許願很納悶地問了一句:“什麼是希望工程?”
汗!連這個都不知道!
“希望工程就是……”我吞吞吐吐說不出口。
許願兩手叉腰說:“不管那麼多,反正煙是一定要戒掉,至於酒,可以適當喝,但決不能過量!”
我看她態度堅決,心想要改變這不平等條約只怕是比登天還難,於是連聲答應。
雖然分離總共還不超過10天,臨走的時候甚至沒當回事,但到了海南才知道什麼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尤其是每天的大運動量訓練結束後,回到駐地的宿舍,總有一種相思成災的感覺。以前和丫頭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算是最最稀鬆平常的相處,也成了讓我倍受煎熬的藥引子。
當其他隊友都湊在一起打牌玩遊戲的時候,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牀上煲電話粥,這時候,就算只能聽見許願的聲音,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幸福!我甚至纏着她要她給我在電話裡彈鋼琴、拉小提琴,而她總是一一滿足我。
一個禮拜,以前覺得霎那間飛逝而過;現在覺得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好不容易捱到YOYO體測的那一天,心想就算過不了,也要飛到許願身邊,和她長相廝守。
我們的體測被安排在第三天,前兩天已經有不少人落馬,雖然還有機會補測,但對我來說,失敗就意味着無法儘快和丫頭相見。進場之前,我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的她很是溫柔地說:“不要緊張,就當平時訓練,我對你很有信心!我會爲你祝福的!”
聽了美女鼓勵的話就像是吃了強力興奮劑,我信心百倍的走進場地。對面的看臺上拉了一條很長的橫幅,上面寫着“堅持三從一大的訓練方針”,所謂“三從一大”,就是“從嚴、從難、從實戰出發,大運動量訓練”。
我十分不屑,靠!但凡國腳或者有點名氣的球員,基本上都過了,即便有落馬的,補測也會順利通過。這體測根本就是徹透徹尾的“走過場”。三從一大練給誰看?還不是成了足協的政績工程!
怨歸怨,改變不了就只能服從。也許是因爲丫頭的鼓勵和祝福,我的測試出奇的順利。雖然中途有一次犯規被警告,但最終還是有驚無險。老大就沒那麼幸運,他在第四十個折返跑的時候就兩犯被罰下。和他同樣悲慘的還有三人,他們都只能等一週後的補測了。
老大垂頭喪氣地走過來,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命運掌握在你自己手裡!多少困難都過來了,千萬不要在這裡摔倒!他點點頭,嘆了口氣!
因爲球隊有四人未能通過補測,所以俱樂部決定在這裡多停留一週,訓練重點由體能轉爲技戰術。我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但一直不敢去想,又是一週!這對正在熱戀中的人來說無疑是個沉痛的打擊,按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理論,我還要再等二十一年才能見到丫頭!我欲哭無淚!
電話裡告訴她這個噩耗的時候,丫頭只是笑笑說:“一週嘛!很快就過去了!”我只能無奈。
接下來的兩天沒有了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除了要參加補測的隊員外,其他人只是進行簡單的有球訓練和定位球進攻演習。對於我來說,嚴格的體能訓練還能讓我白天用汗水沖淡相思,但現在,放鬆下來以後,無盡的相思就像巨石一樣壓迫而來讓我難以喘息。
第三天的一早,我像往常一樣懶洋洋地出現在訓練場上,海南的天氣讓我這個北方人每天都昏昏欲睡。老丁把我們集合起來,剛剛佈置完訓練內容,就見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距離訓練場二三十米遠的地方。
無精打采的我一直盯着那輛車,幻想着什麼時候能掙到100萬就去買輛寶馬,每天載着許願去海邊兜風。這時候,那輛奧迪的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我靠!有沒有搞錯?竟然是許諾!我心裡一陣激動,此時看到他就像看見親人一樣倍感親切。
老丁講完話後安排我們慢跑熱身,我和他打了個招呼就一溜小跑來到許諾身邊。
“怎麼跑海南來了?”我笑着問。
“來辦點事,”他還是一幅沉穩儒雅的樣子,如果不知道,誰也不會把他和球員聯繫在一起。
“別告訴我這車也是你的,”我指了指那輛奧迪。
“我們公司海南辦事處的,”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這次來是要送你一個禮物。”
我不解:“送我禮物?”
許諾點點頭,“就在後排的座位上,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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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定是許願讓她哥哥捎給我的禮物。我走過去,打開後排的車門,……當我看到那所謂的“禮物”時,我感覺整個人都被幸福填滿了,“驚喜交加”“驚喜欲狂”……我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美麗的許願正坐在車裡,笑吟吟地看着我說:“球星先生,請籤個名吧~”
她把手遞給我,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讓我牽她的手。
“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看着她問。
不是做夢!決不是做夢!因爲她那白皙柔嫩的小手已經被我握在手裡。她走出車子,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配上一雙白色的涼鞋,看上去就像一個天使。
我萬分激動,不顧許諾就在旁邊,一把把她擁在懷裡。這是我第一次把她抱在懷裡,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將這個我日思夜想的女孩兒擁在懷裡。
“好了,”她輕輕地掙脫我,面現緋紅。
這時許諾走過來,笑着說:“禮物已經送到,我這個郵差也完成了任務。”
我和丫頭相視而笑。
許諾看看錶說:“我還要去辦點事情,我妹妹可就交給你了。”
我連連點頭。待他走後,我興奮地問個不停,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我了?她淘氣地說:“會麼?我會想你纔怪,這次是因爲我哥哥來海南辦事情,正好我又沒來過海南,所以就跟着來了唄。明天下午就坐飛機回去。”
“啊?”我有些失望,隨即堅決地說,“那我去找老丁請假,今天好好陪你玩一天。”
老丁爽快地準了我的假後,我領着許願在所有人豔羨的目光中走出了俱樂部。
我們的訓練場地在郊區,距離我們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遊樂園,雖說其規模和設施讓我比較失望,但還是興致勃勃地拉着許願登纜車上“賊船”,玩得不亦樂乎。這是許願頭一回進這種遊樂園,基本上所有的項目都是驚險刺激的,她說從小他的爸爸媽媽就認爲這東西不安全,所以一直不准他們兄妹踏入遊樂場半步。這也間接造成了許願強烈的好奇心,所以這次只要是我敢上的,她都捨命相陪。
“太空飛行”是我們玩的第一個遊戲,丫頭坐在我前面,俯衝的時候她嚇得尖叫,我就用胳膊從後面抱住她。下來的時候她心有餘悸地說,當時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只是感覺那兩條扶持她的手臂就是她唯一的保護。
和過山車比起來,太空飛行就成了小兒科,坐過山車的時候真是有“九死一生”的感覺,許願握着我的手不停的大叫,衝上天的那一刻,我都覺得生死已經不由自己掌控了,而是完全寄託在機械的性能上。
最厲害的還要算“賊船”,悠起來的時候已經驚心動魄,從浪峰一下子跌到浪谷,更是覺得五臟六腑都擠在了嗓子眼兒,如同過山車的俯衝,而且反覆不停。我緊緊握住丫頭的手,我們一起尖聲大喊。後來我用一隻手用力抱住她,她抓住座位的扶手,完全依靠在我的身上,“賊船”一次次將我們拋到高空,又一次次讓我們俯衝下來,雖然我有嚴重的恐高症,但懷中抱着許願,我竟希望這“賊船”永遠也不要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