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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從小就有個毛病,白天特別高興或者特別難過的時候,晚上就會做夢。而且有
個規律,如果白天發生的是好事,那晚上一定會做個美夢;反之,如果白天發生的事情不愉快,那晚上一定會噩夢纏身。
就爲這個毛病,我曾經找過醫生,但醫生說這完全是由我自己的性格決定的,他說我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感情豐富,又有些多愁善感,所以白天發生的事情纔會帶到夢裡去。
今天我又做夢了,按說這本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我之所以覺得有些詫異是因爲我竟然做了一個噩夢。
這個夢出現在今天,確切地說應該是今天凌晨,有點太不合時宜。因爲最近一個月來,我每天都很開心,雖然有的時候會爲了公司的事情煩躁不安,但回到家就完全沉浸在許願的溫柔鄉里不能自拔了,而且一個月來圍繞在我和層兒之間的似乎就只剩下甜蜜和幸福。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一面發展,甚至就連我和老大都重新恢復了兄弟關係,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噩夢就在這樣幸福的時刻再次襲來。
早上我是驚叫着從沙發上坐起來的,一身冷汗。層兒聽到我的叫聲,也從睡夢中醒來,趕緊來到客廳看我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她一臉的關切。
那一刻我似乎忘記了怎麼說話,就那麼怔怔地看着她。飄逸但有點散亂的長髮,完美的輪廓和絕美的臉龐,她明明就是剛剛出現在夢中的那個女孩兒啊……
我隱隱地感到有些不安,剛剛在夢裡好像還有鮮血,那血紅得讓人心顫;對!就是許願,她在哭,在傷心。
“蘇航,你別嚇我,你沒事吧?”層兒搖着我的肩膀問。
我把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想想剛纔不過是夢境,才長噓了一口氣說:“沒什麼,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層兒幫我拭去額頭上的汗,很是心疼地說:“要不……你別睡沙發了……”
我聽出了她的意思,但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問道:“那……那要我睡哪?搞不明白!”
層兒紅着臉,丟下一句“不明白拉倒”就回臥室去了,但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她居然沒有順手把門關上。
我笑呵呵地跟了進去。
這個夜晚,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個凌晨有點特別,我心愛的女孩兒就睡在我的身側,安詳的猶如畫裡的睡美人。然而我卻已經無法入睡,剛剛那個噩夢帶給我的觸動特別強烈,我甚至已經能隱約回憶起夢裡的情景。
許願在唱着一首很悽婉的歌:
不知道那天的風是向什麼方向吹
我只記得我的笑容
在風中慢慢枯萎
不知道那天的雲
是不是爲我們心碎
我只望見漸漸遠去的你
把手揮呀揮
今天的我和你記憶中的我
一樣嫵媚
只是已經習慣一個人在夜裡喝咖啡
當天邊的思念化作盈盈閃爍的淚光
你會不會走進我夢裡
撫慰我的傷悲
浪漫的旅程要圓多少夢纔不會後悔
真心相愛的人爲什麼不能長久相隨
漂泊在遠方的你
怎能體會這種滋味
也許你早已經忘記了
把背影留給了誰
悠悠歲月的風塵帶走了最初的浪漫
花開的季節再也見不到你送給我玫瑰
傷心的往事
在夕陽中來來回回地飛
我倚着黃昏淡淡地想你
淡淡地流淚
……
層兒,你爲什麼會如此的悲傷?層兒,你爲什麼再次落淚?黑夜中,我抓着自己的頭髮問自己,但,我得不到答案。
那個讓人揪心的惡夢只給我留下了兩個深刻的印象,除了層兒悲傷的眼淚,就是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跡。我努力地想喚起夢中的記憶,但是卻茫無頭緒。層兒、鮮血……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第二天一早,當我還在熟睡的時候,隱隱覺得有支溫柔細嫩的手在輕拂我的面龐。我緩緩睜開眼睛,許願正一臉陽光地盯着我看。
噩夢的陰影隨着清晨的到來和丫頭天使般的笑容而幾近消失,我甚至在心裡暗自嘲笑自己,蘇航啊蘇航,也許你真的太敏感了!那不過是個夢而已!
“懶豬,發什麼呆呀?起牀啦!”許願一邊笑着一邊打開窗簾。
“喂,別忘了,你纔是屬豬的,你是正宗的小懶豬!”我笑呵呵的反擊。
許願抿嘴一笑說:“那你就是小狗!”
我故作沉思狀,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地說:“算了,我還是申請當豬吧!”
許願不解:“爲什麼?”
我馬上嬉皮笑臉地說:“狗不能和豬在一起啊,狗要是和豬在一起,那不就亂套了麼?所以,爲了大自然的生態平衡,爲了我們的後代,我毅然決定,脫離狗窩,投奔豬圈!”
許願噗嗤笑出聲來:“我看呀,你既不是豬,也不是狗!”
“那我是什麼?”這次變成我不解了。
“你是豬狗不如!”
“……”
今天是週末,一向談逛色變的我主動拉許願出去逛街,讓她頗有些意外,看她一臉詫異的樣子,我暗自高興,嘿嘿,更意外的還在後面哪……
在外面逛了一天,幾乎把台州大大小小的服裝店和化妝品店逛了個遍,許願才滿意地結束了這次“地毯式搜查”。而我今天從出門到現在一直保持着謙謙君子的形象,不說苦不說累,始終把微笑掛在臉上。
“去哪兒吃?”許願意猶未盡地問我。
我深情款款地說:“去羅馬假日!”
羅馬假日是台州最最浪漫和有情調的休閒餐廳,我們到達的時候,裡面已經幾乎沒有空座,許願一直擔心找不到座位,但我微微一笑,徑直向窗邊走去。在那個羅馬假日最好的位置,仍然有個兩人的位子。
許願拉住我:“這裡也許是人家預定的,咱們不如換一家吧!”
我笑道:“沒錯,是被人預定了,預定的人就是我!”
見她還一臉茫然,我拉着她坐到位子上。
許願笑着問:“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哦,怎麼回事?”
我深呼吸了一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緩緩地打開。裡面是一枚鑽戒,在這昏暗的環境下格外耀眼。
許願的臉馬上一片緋紅,她顯然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
我學着臺灣偶像劇裡面男主角的樣子,酸酸的說:“層兒,嫁給我吧,好麼?”
許願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嘴角上揚,故意刁難我:“這麼輕易就答應你,那也太便宜你了吧?”
我沒想到在這個關頭,許願還會來這麼一段小插曲,於是停頓了一會兒才問:“難……難道要讓我單膝跪地向你求婚麼?”
許願輕哼一聲,說:“俗!”
我有些手足無措,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說:“爲了社會治安,你也要嫁給我!”
“爲什麼?”
“因爲如果你不嫁給我,我就會失去理智,說不定會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嚴重威脅到他人的安全。”
許願呵呵一笑,說:“還有麼?”
“爲了減少台州的光棍數量,你一定要嫁給我。”
“爲什麼?”
“因爲我長得這麼帥,人品又好,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排隊要追我,保守估計,我的魅力以台州爲中心,可以輻射到周邊的5個地級市。如果你不嫁給我,她們就會一直等着我,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其他男同胞的終身大事。如果你嫁給我,那些女孩兒就會死心,並將在客觀上減少光棍的數量……”
“好了好了,還有麼?”許願一臉笑意,頗有興致地地看着我問。
我一邊點頭一邊說:“有……有……哦,對了,爲了世界和平,你一定要嫁給我!”
“哦?這又是爲什麼?”
“因爲據說希特勒先生在成爲戰爭狂之前,曾經經歷過失戀的打擊,第二次世界大戰因此誕生;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我不想這樣的悲劇重演,層兒,嫁給我吧,把第三次世界大戰扼殺在搖籃中吧……”
我還沒說完,許願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好了好了……呵呵……我答應你……”
“真的?”我內心狂喜,因爲我爲了這句話已經等了太久。
“當然,”她面帶嗔意地說,“爲了台州的社會治安,爲了減少台州的光棍數量,爲了維護世界和平,爲了不讓我自己成爲千古得罪人,我答應你!”
前面多少有些戲謔的成分,但說到最後,尤其是“我答應你”四個字的時候,許願明顯認真了許多。
我按耐住內心的激動,牽過她的纖纖玉手,把那枚鑽戒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鑽戒配美人,今夜星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