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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我準時趕到楊曉旭學校附近的一個飯店,他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進去之前我還左顧右盼,生怕真得像許願說得那樣,已經有人盯上了楊曉旭。
觀察了半天,發現並沒什麼特別,這才走進去。
“我爸到底怎麼了?”楊曉旭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怎麼啊……”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下意識地想隱瞞。
“不要騙我了,今天公安局的人找過我,他到底怎麼了?”楊曉旭有點激動地問。
我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睛,嘆了口氣,徐徐問道:“如果有人說你爸爸騙了別人的錢,你能相信麼?”
他半張着嘴呆愣了一會兒,然後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曉旭,”我放低聲音,“你爸爸爲了給你籌集去法國的費用,詐騙了別人共計六十七萬元,現在,錢就在我的存摺上。”
他一臉迷惘,自言自語地說:“不會……不會,怎麼可能?我爸他……他連走後門都羞於啓齒啊!”
我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人在這個時候一般都特別脆弱,但是沒有辦法,我還是不得不從頭到尾把他爸爸的事情講給他聽。
講到最後,楊曉旭已經有些哽咽,眼淚隨之像斷了線的風箏,飄然落下。
我滿懷憐憫地看着眼前這個清秀的男孩兒,他是那麼純真善良有才華,命運卻偏偏在剝奪了他的夢想後,又要拆散這個已經並不完整的家。
“怎麼……怎麼才能把我爸爸救出來?”楊曉旭眼淚汪汪地問。
“這個事情已經被立案偵查,想無罪釋放已經不可能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是把所有的贓款交回去,說不定,你爸爸會被從輕發落,但是……”
“但是什麼?”曉旭急問。
“這樣一來,你爸爸的心血就……他一心希望你能去法國出人頭地的”
“我不管!我只要我爸爸,我現在連家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夢想?爸爸爲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就這麼被抓進去。”他情緒激動地說。
我對他做了個小聲點的手勢,猶豫了一下說:“贓款我先還回去,至於你去法國的事,我來想辦法。”
他搖了搖頭,低沉但立場堅定地說:“我哪裡也不想去了,就留在爸爸身邊,一直照顧他!”
我拍拍他肩膀,讚許地點了點頭,老楊沒有白爲他兒子付出,他們倆之間的父子親情讓我動容。
……
和曉旭分開後,我在車裡撥通了王浩的手機,這事兒既然決定了就要儘早解決,如果等到他們來找我,那性質就變了。
電話響了很久纔起來,那邊是王浩急促的聲音“什麼事兒?”
“我要見你,立刻。”我說。
“不行,我這兒走不開,你們那教練脾氣死倔,我們正突擊審問呢!”
“你們是不是問他把騙來的錢藏哪兒了?”我問。
“哎?你怎麼知道的?”我聽到了他語氣中的驚訝。
“別問了,他的錢在我這兒!”
……
第二天一早,我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派出所,我想我這也算是“二進宮”了。上次是因爲打架被抓進來,這次則是爲了“拯救”老楊,或者更坦白地說,也是爲了拯救自己。
在王浩的帶領下見到了老楊的辯護律師趙光明,詳細瞭解了案情。趙光明先是對我講了相關法律條例。
《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詐騙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關於詐騙罪的數額標準,《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理詐騙案件具體應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作出了相應規定:個人詐騙公私財物2千元以上的,屬於“數額較大”;個人詐騙公私財物3萬元以上的,屬於“數額巨大”;個人詐騙公私財物20萬元以上的,屬於詐騙數額特別巨大。
趙光明對我說,當事人楊天林詐騙金額高達六十七萬人民幣,本人對詐騙事實供認不諱,而且堅持說贓款已經揮霍一空。基於目前的情形,他鐵定會以詐騙罪被起訴,根據最近幾起類似案件的審理情況來看,辯護律師能做的努力十分有限,如果罪名成立,很可能會被判處15—20年有期徒刑。
老楊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15—20年那就意味着他的餘生基本上要在牢獄裡度過了。
我對趙光明表示,所有贓款都可以一分不少地交出來。律師說這樣應該可以大大縮短老楊的刑期。
我還諮詢了法律上對我這種人是怎麼處理的。趙光明說,我這屬於提供特大情報,主動積極配合執法人員執法,不但不會受到制裁,相反會得到公開表彰。
汗!表彰就免了,只要別再被關到“裡面”去,我就謝天謝地了。
形勢分析完畢,當務之急是我去把所有的贓款蒐集起來,而趙律師負責再去找老楊溝通,希望他能配合着主動交待,這樣法官在量刑的時候,也會把他的認罪表現考慮進去。
我把老楊轉進我賬戶的所有錢都提了出來,因爲數額較大,有的銀行還要提前申報,這樣一直折騰到下午纔算大功告成。
我把所有的贓款放進一個黑皮箱裡,然後直奔律師事務所。
見到趙光明後,他先對我說了早上和老楊共同的結果。趙律師再次會見老楊時,第一句話就告訴他:“有個叫蘇航的,願意替你交出贓款,現在你只要配合着我們積極主動地交代,還有很大希望減刑。”
然而這個消息引起的反應卻令趙律師大感意外,被拘留後一直保持冷靜的老楊卻情緒失控:“不,我不認識他,我的事兒不要他管,您替我告訴他,讓他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趙律師沒料到老楊會是這種態度,但我卻料到他一定有這樣的反應,只有我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早在拿了不該拿的錢之後,他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老楊早已在心裡掂量了無數遍,把得失都計算明白了。他自己上了年紀時日無多,年輕的還來日方長,更何況他一直覺得自己欠了兒子的,不如用自己的鐵窗歲月給兒子換個未來。
只是楊曉旭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父愛,父親用巨大的犧牲爲他成就的未來,他怎麼能去享受?
隨後,我在趙律師的陪同下走進檢察院,找到了負責老楊案子的檢察官。檢察官彷彿對一切都已經很瞭解,開口就問:“你是球員?”
我說:“對,這此我是專程爲了楊教練的事兒來找您的。”
檢察官說:“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打算找你們球員瞭解一些情況呢,沒想到你反倒主動來找我們了。”
我知道他們要問什麼,於是把皮箱放到檢察官面前,打開它,露出滿滿一箱鈔票,檢察官立刻明白了我的來意。
離開檢察院的時候,我的心情無比輕鬆,多日來的壓力一朝得解。檢察官、律師和公安局的人清點了所有贓款,最後一共六十七萬三千八百四十六元整。雖然這距離幾個受害人們接受調查時所報的數字還有兩萬多的差距,但一方面這些錢已經足以保證他減刑了,另一方面受害人們所報的數字也未必沒有水分。
開車一路口哨往家裡趕,這個時候我最想做的就是擁抱許願,如果不是她的點撥,說不定此刻我早已經被當作從犯抓起來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李文娜!我一拍腦門!暈了,明天她就要回老家了,說好今天晚上給她送行的。
“美女,今晚我請客,你選個地方吧,”解決了老楊的問題讓我情緒高漲。
“你現在在哪兒?”她問。
“我往家裡走呢!先回去接許願。你訂好地方通知我們,我們給你餞行!”
“蘇航……今晚就咱倆,行麼?”李文娜的聲音依舊誘惑,但卻殷切真誠。
我想了想說:“行!去鳳凰吧,我前面那個路口轉個彎就到。”
不料她立刻反對道:“不去鳳凰!”
“那去哪?”我問。
“你來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