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大坐在酒吧裡。平時無話不談的我們,此刻卻雙雙沉默了。本來男女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但當這個女人是李文娜,並且還是我們老總的情婦時,一切就多了層不一樣的感覺。
“老大,其實……”我想給他解釋我和李文娜並沒有什麼,可是卻感覺任何理由在事實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況且我和李文娜的關係,又怎是一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楚。
“老二,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老大笑了笑。
我點點頭,“知道你不會說出去的,其實,上次借給我15萬的朋友,就是她!”
老大並沒有表現出詫異的神情,而是問我“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兩年了吧,”我輕描淡寫地說,說完纔不由得一驚。沒想到我和李文娜竟然已經兩年了,除了高琪,她算是和我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女人了,可我們卻並非戀人。
“這麼說,當時和小雨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也……”
我低頭看着酒杯中的液體,算是默認。
“那你愛她麼?”老大問。
“不愛,”我很少這樣斬釘截鐵,相同的問題在面對高琪或者小雨時,我覺得很難回答,但是李文娜,我絲毫沒有猶豫。
“那你們…”老大看上去有些不解的樣子。
我只好把如何與李文娜相遇,如何上牀,如何秘密地發展地下關係,以及現在我如何感覺虧欠了她一一向他娓娓道來。
整個過程老大一直在聆聽,就像在聽一個荒誕的豔遇故事。
聽完後,他意味深長地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生活,不像我,早早就結了婚。”
“有什麼好羨慕的?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決不會……”說到這裡,我又停住了,不知道是該說“決不會放棄高琪”還是“決不會選擇現在這條路”,於是只好話題一轉“其實我倒很羨慕你,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老大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和我碰杯。
晚上剛回到家就接到了李文娜的電話。她還是十分小心翼翼地問我老大可不可靠,我說絕對不會有問題,那是我拜把子兄弟。她這才放寬心,轉而提醒我不要忘了和她的那個約定。我仔細想了想,反正只是當一天男朋友,就滿口答應下來。電話那邊很是高興,連連親了我幾口,說了句“寶貝兒晚安”就掛了電話。
我剛要去洗手間洗把臉,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真是煩啊,就不能讓我清靜一會兒?我拿起手機一看,竟是田野。
“老大,不是我找你,是我老婆,她說有好消息告訴你。”那邊一陣淫笑。
“你老婆?”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聽見電話那邊肖雪嗔怒的聲音,“誰是你老婆?”
“蘇航,還沒睡?”很快,肖雪已經接過手機。
我笑笑說,“你兩口子非要這樣刺激我這個單身漢麼?”
肖雪哈哈一笑說,“這次不但不是刺激你,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噢?什麼好消息?”我有些不解地問。
“許願要去師大當老師了!”電話那邊很是興奮得告訴我。 wωw ☢ttκд n ☢¢ o
“我當是什麼呢?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有些失望,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對肖雪的這個“好消息”抱着十二分的期待。
“已經知道了啊?”聽得出她也有點失望,但轉而又神秘地笑笑說,“那還有一個消息你一定不知道。”
“什麼消息?”經過了剛剛的心情起伏,我明顯已經心不在焉。
“剛剛許願給我打電話,師大暫時沒有給她安排宿舍,她對東區這邊不熟悉,想拜託我給她看看在師大周圍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出租,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她這個週末就要搬過來。其實我對師大周圍的環境也不是太熟悉,你家不是就在附近麼?正好給你一個獻殷勤的機會,”肖雪笑着說。
我原本暗淡的雙眼頓時明亮起來,這對我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於是趕緊道謝,“肖雪同志,我代表蘇航以及他的子孫後代向您致以崇高的謝意。”
她呵呵一笑說,“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好好把握機會吧。”
把握機會?我顯然不會放過這天賜良機。掛了電話後我立刻下樓奔向物業。值班的保安們一看我來了,馬上滿臉堆笑說,“又三缺一了麼?缺人打個電話不就得了,還用親自跑下來麼?”丫的,這幫傢伙以爲我是來找人築長城的。
“狗屁三缺一,你們現在去幫我打聽師大周圍有沒有好一點的出租房,價格不用理會,屋子要乾淨舒適,”我十萬火急地說。
“蘇哥,現在都九點多了,這麼晚不太方便,再說,我們還在值班呢。”這些傢伙一幅懶洋洋的樣子。
我乾脆地從錢包裡數出五張百元大鈔說,“你們六個人只留下一個人值班,其他的都去給我找,跑腿費每人一百。”
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亙古不變。果然,他們馬上笑眯眯地猜拳決定誰留下。我正要說別耽誤時間了,誰最後一個出門誰就留下。結果他們一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讓我有些愕然。贏了的人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留下的是一張陌生面孔。看他一臉沮喪的樣子,我問“新來的吧?這麼多人猜拳,你一個回合就輸了,還真夠衰的。”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一臉憨厚,尷尬地說,“他們都知道俺喜歡出剪刀。”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出剪刀?”我不解。
“俺…俺一激動就忘了。”
暈!這樣也行。他操着一口山東口音,一看就是一個老實人。我不再逗他,坐下來安靜地等消息。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出去的五個人先後回來。最終只有兩個人找到了合適的房子,我要他們陪我一起去看,晚上去看看更能對房子周圍的環境安全有所瞭解。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兩所房子都不符合我的標準。
其中一個是平房,中途必須經過一條狹長的巷子,昏黃的路燈根本無法起到照明作用,連我一個大男人走在這種地方都會不寒而慄,何況許願。於是沒有理睬房主老婆“價錢還可以再商量”的外交辭令,就跟着那倆人去了第二個房子。
這第二個距離師大倒是真近,就在學校的對過,但房子已經是八十年代的作品,比許願現在住的房子還要破舊,絕對可以列入危房之列,本來作爲一個短暫過渡期的住房,倒是可以考慮,但我留意了一下樓上的住戶,除了一些師大的學生情侶在這裡共溫鴛夢,大部分是夜出早歸的**。於是這個也被我斷然否決。
沮喪地回到傳達室。他們都說,不然明天再找找,也許有好的。我點點頭,也只好這樣,並吩咐他們務必儘快找到。正當我要推門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那個山東口音,“在咱們小區的行麼?前天剛剛有人到俺這裡登記出租。”
靠!我真是糊塗了,怎麼就沒想到把許願安置在我們小區?這裡距離師大步行也只有十分鐘,而且環境優雅,保安措施好,最重要的是,和我的距離更近了,這對我實施追求計劃再好不過。
我趕緊走過去握住那個山東小夥子的手說,太謝謝你了!
其它保安見我高興起來,馬上厲聲對那小夥子說,“報名的本子呢?”
小夥子誠惶誠恐地把登記簿遞給我說,“俺…俺看過了,只剩前天來登記的那間房還…還沒租出去。”
我衝他笑笑,查看着登記簿,但上面被記得相當凌亂,我硬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那小夥子湊過來怯怯地伸手一指,於是我就看到了隱藏在衆多“狂草”文字中的一個號碼:
2—1106
“就是這個,2號樓11樓6室,”小夥子還在重複着。
此刻的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
“咦?蘇哥,你家不是2號樓11樓5室麼?這不就在你家隔壁?”其中一個保安好奇地問。
我點點頭,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此乃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