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鬧花燈!
雪落,風來,光照晴暖,冰雪消融。
無顏山莊一片歡欣之中,節日的氣氛這每年的這一刻從濃厚漸漸步入尾聲,作爲最後的歡愉,天空飄起千萬盞孔明燈,將整個夜空都照得通亮,美的不可思議。彷彿是天上的星辰降臨人間,再承載着每個人的期待,緩緩升起,飛向遙遠的天宇,祈求天神的憐惜。
元小珍挺着自己還沒有顯懷的肚子,在院子裡看着顏越澤放飛一盞盞孔明燈,嘴角咧的大大的。這孔明燈上寫滿了她的願望,它們將飛的遠遠的,直到願望實現的那一刻。
顏越澤將手中的火摺子吹熄,一回眸便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一副傻兮兮的模樣。嘖嘖了兩聲,這傻丫頭自從有了身孕可是愈發的迷糊了。這種傻兮兮的笑容,每日總能看到幾次。
走過來,手指輕輕提起她的脣角,讓笑容更加燦爛些。這是顏越澤近來喜歡玩的遊戲,而且不亦樂乎。
“阿澤!”顯然,他的好心情並沒有分享給自己的妻子。因爲她正不滿的瞪着自己,並且狠狠的拍開了他的手掌。
“會痛!”當我不知道你就是喜歡看我傻兮兮的模樣嗎?哼!偏偏就不給你看,你個大混蛋!元小珍心頭暗罵,臉上的表情也囂張的很。“你若是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別啊!”顏越澤連忙一副慘兮兮的表情,扯着她的小手輕輕搖晃着。“好嘛,都是我錯了,曉曉不要生氣。”
“哼!”別以爲你每次賣萌裝傻我就會原諒你,我纔沒有這麼大度呢!
顏越澤無奈,只能道:“曉曉,別生氣了。要不,你打我撒氣?”
元小珍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難道讓寶寶沒有出生,就誤以爲他的孃親是一個粗魯暴力的女人嗎?況且,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顏越澤自然不敢說你打我的時候多着呢,尤其是他這腰,經常給手指掐的青紫。“好好,都是我的錯,你說如何纔會消氣吧。”他有些自暴自棄說。
一聽他的語氣,元小珍愈發的不滿了。“哼!你就是敷衍我,嫌棄我了!”說罷,甩開他的手臂,吧嗒吧嗒就跑回房間裡去了。
“砰!”
房門緊緊合攏,震落了門板上停留着的灰塵。
顏越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無奈道:“行了,看來這麼久的笑話,也該出來了。”
“不想你還有這個時候。”冷若寒正來院子裡尋兩人,不巧就看到了這一幕。原來這夫妻倆私下地是這幅模樣,全然同自己想的不一樣。他還以爲以顏越澤的心思,能將自己的妻子拿捏在手中,但看到的只是他滿臉縱容,毫無辦法的模樣。“你很幸福?”
“是啊。”顏越澤回眸看着緊閉的房門,笑眯眯回道:“很幸福,真的。”每天逗逗自己的小妻子,平常無聊想個法子給她一個驚喜,他的生活就是這般外人看着無趣,但他本人卻十分喜歡的方式進行着。
“很讓人羨慕。”這樣簡單,夫妻之間打打鬧鬧。冷若寒嘆了口氣,道:“向回春道歉真的很難。”那丫頭和沒有元小珍這麼簡單,被幾句豪華就哄的回心轉意了。她那心思複雜的很,便是他一直在她身邊,都無法看透。
“不說那些了。”他嘆道。“我來此,是爲了弟妹診脈的。”
顏越澤聽完,便上前去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果然傳來一句:“滾開!不要來煩我!”他聳肩,讓冷若寒稍稍等一會
兒,自己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冷若寒只聽到元小珍罵了一聲“混蛋!”,秉持着非禮勿聽,他還是退到遠處,人家夫妻的閨房之樂,他還是不要參與的爲妙。
“曉曉。”顏越澤走過去,小心的將她摟入懷中。“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麼都行。”
“真的?”元小珍一臉懷疑的看着他。
“真的。”
“那好,你答應我三件事,不準反悔!還有,不管這三件事是什麼,你可都要做到!”
“好!”顏越澤沒遲疑,毫不猶豫的回答:“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吧。寒寒就在門外,要給你診脈。”
“牛肉麪還是很聽話的。”元小珍說。
聽到給兒子(女兒)起的暱稱,顏越澤有些無奈。問及原因,她說因爲她最拿手的就是牛肉麪,在青水鎮也是以牛肉湯麪最爲有名,起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雖然說他是十分喜歡她煮的麪條,但是……但她既然喜歡,又有什麼關係呢!
“牛肉麪雖然很聽話,但曉曉可不聽話啊!我可是聽桃紅說了,你又偷吃西瓜了。”
“這個……”元小珍閃躲着他的目光,遲遲不答。在現代西瓜在冬日也算不得稀罕物,但價格總之也不便宜。元小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無顏山莊竟會有貯存的西瓜。她今年夏日都沒有吃到,自然是有些想念了。但冷若寒說吃多了不好,阿澤就日日管着她,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嘛!
一對上妻子委屈的目光,顏越澤就敗下陣來,只能無奈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好。”元小珍答應的歡快,至於這能否兌現,就不在她的考慮中了。
冷若寒進來後,仔細給元小珍診脈。“腹中的胎兒倒是沒有問題,就是母體有些虛弱。她數月前大病一場,並未將養得宜,這才拖累了身子。”
聽到這番話,顏越澤有些懊悔。曉曉什麼都不曉得,他怎麼就不知道叮囑一下桃紅她們準備下避子湯呢!不然,也不會讓曉曉託着如此柔弱的身體就養育胎兒了。
“不過也無需太過憂心。稍後我會寫好一些食補的方子,你拿去廚房裡,讓廚子們煮給她吃,就不會有問題了。”俗語道,是藥三分毒!冷若寒面對的可是嬌貴的孕婦,自然不敢輕易開出藥單。“越澤,你可得多多注意一下她。頭三個月最爲危險,此爲坐胎期,凡事都要小心。便是過了三個月,以她的身體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多着。”
顏越澤將這些都小心的記下,將冷若寒送出門後,臉上才露出了一副擔憂的表情。妻子的身體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一些,幸而有寒寒在,不然的話……後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整理了一下情緒,他重拾笑容,免得讓妻子擔憂。
夜間,廚房特意聽從了冷若寒的囑託,煮了一鍋酒釀糰子。
酒釀在北地倒是並不常見,元小珍也從未吃過,只是在超市裡見過裝在罐子裡酒釀。酒釀糰子端過來,首先嗅到的就是一股子酒香味兒。元小珍不會飲酒,對酒類也深惡痛絕,因爲醉酒之人實在不可理喻。
“這個會好吃嗎?”雖說酒可以當作烹煮菜餚的佐料,只是元小珍卻有些擔心。因爲這酒釀糰子的模樣,實在看起來不像特別美味的那種。
“很好吃的。”味道甜甜的,微酸帶着一絲絲的酒味兒,尤其是裡面的糯米圓子,吸收了酒釀的味道,格外的美味。這是顏越澤記憶中的味道,幼年
時母親經常煮給他吃,用於祛溼驅寒。
“還是……不要了吧。”元小珍有些怕怕的說。
“來,我吃給你看,真的很好吃。”顏越澤怕她不相信自己,特意舀了滿滿一湯匙,吃給她看了。雖然不是兒時的味道,卻也好吃的很。算起來,自從母親過世後,他就沒有再吃過了,就不由得多吃了幾口。
真的這麼好吃嗎?元小珍有些懷疑,小手抓着一隻湯匙,舀了一些,抿了一小口。第一次吃,倒是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但久了,便感覺到很舒服。酒的味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濃厚,帶着微微的甜,細微的酸,吃下去胃裡暖洋洋的,舒服的很。
“好吃。”她眯着眼睛,讚道。
“好吃的話就多吃一點。”不知不覺,夫妻二人便將滿滿一鍋酒釀糰子給吃了個精光。
看着空了的陶罐,兩人都露出了笑容。
“吃貨!”元小珍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說他。
此刻時間已經不早了,顏越澤將陶罐送了出去,抱着元小珍去了浴池沐浴後,便準備就寢了。
而這時,元小珍卻拿了一本志怪小說,讓他講故事。
剛剛沐浴後的她,頭髮雖然已經被他用內力烘乾,皮膚上卻還有絲絲縷縷的水汽。薄薄的寢衣貼在她的肌膚上,甚至看得到兩朵櫻紅。
顏越澤眸色一深,忙將視線放在了手中的書卷上。
元小珍眯着眼睛,聽着男子低沉又迷人的嗓音念着故事,一臉的陶醉。
男子緊緊盯着書卷,眸色卻驀地深沉。“曉曉,你很開心嗎?”他忽然問道。
“嗯,很開心。”有阿澤在,在自己懷孕時,對自己百般呵護,真的好開心!
女子的笑容看在男子眼中有些刺眼,他不禁放下書卷,展開手臂,俯身壓在她的身上。“曉曉爲什麼很開心嗯?”
元小珍一怔,目光對上了男子深不見底的鳳眸。“阿澤你……”怎麼了?
男子的手指憐惜的輕撫她的臉頰,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但元小珍卻分明感覺到他在生氣,好像在對自己不滿一樣。尤其是他溫熱的手指觸摸在自己的臉頰上,卻讓她油然感覺到一種寒意。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立即就被男子察覺了。
“曉曉,你是害怕嗎?”
“我……”她百口莫辯,這個人明明是她的丈夫,但此刻卻是這樣的陌生。
“明明,那日先看到你美好的人是我啊!”他低低的說,彷彿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但是爲什麼,你卻獨獨看到了他。”
“他?”元小珍都被搞糊塗了,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阿澤,你怎麼了?”
“怎麼?”男子冷笑一聲,忽然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來。
“唔……”呼吸瞬間被奪走,讓元小珍有些難受的掙扎起來。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剛剛近了女色,平日裡很容易把持不住。但顧惜她有孕在身,除非是忍耐不住,也只會吻她,但他的吻一向都溫柔的很。而不是像現在,帶着一種磅礴的怒氣,彷彿要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壞丫頭。”他撫着她被親吻的紅腫的脣瓣,低低說道:“笨丫頭!”手指輕佻的解開她的衣結,大手罩在她的左胸上。
元小珍身子一麻,不敢動彈,瞪着他就像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男子低低笑了,小聲喃語:“其實……我只是在吃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