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一看事情辦妥,心中也是興奮莫名,這不僅得到兩個活寶,以後真正算的上行走的豪爺,而且王須亦這一大波力量也可以完全抽出,以後是防守臨花城還是派往武月城都是一大助力。
心情大好後,也就難得沒有跟獨叟再計較先前那些小事,一路哼着小曲,直奔王須亦駐地。
此時天已大亮,不過這四周山林還是一片寂靜,一邊聽着周圍小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一邊呼吸這清晨甜香的空氣,只覺這一刻,彷彿所有煩惱都在這裡被淨化一般,怪不得師父總是要選擇歸隱山林,看來還是有道理啊。
剛到駐地門口,四周人影閃動,前方出現三個黑衣蒙面人,先前一人看見張傲秋,抱拳行禮道:“原來是小先生。”
張傲秋見了跟着抱拳回禮道:“勞煩這位老哥幫忙向王先生通報一聲,就說張傲秋求見。”
話音剛落,後面就傳來王須亦沙啞的聲音道:“小先生真是客氣,王某還沒有這麼大的臉面當得起這個‘求’字。”
跟着後面樹立轉出一個身着灰色長袍,帶着面具的人影,那身長袍雖然破舊,但還算乾淨,只是從那面具後露出的雙眼裡,透露着無盡的落寞,使得整個人影遠遠看去,更是有一種悲傷蕭索的感覺。
張傲秋看了,心裡不由暗歎口氣,上前幾步,哈哈一笑道:“王先生,多日不見,可是別來無恙啊?”
王須亦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跟着道:“拖小先生洪福。”
說完右手一引,接着道:“這邊請。”
等張傲秋走上前去,王須亦才舉步跟在其後,到了駐地,兩人隨意坐下,王須亦倒好一杯茶送給張傲秋道:“小先生今日過來,不是專程來看望王某的吧?”
張傲秋聞言,擡頭瞟了一眼王須亦露出的雙眼,眼神回覆古井無波,心中一動,不過還是老實答道:“王先生,小弟這次過來,雖不是專程看望先生,但卻是來爲先生送行。”
王須亦聞言一愣,沉吟半響後道:“送行?難不成陰陽礦脈出問題了?”
張傲秋聽了哈哈一笑道:“王先生不虧是‘算死草’,一聽就明白,是這樣的,這陰陽礦脈以後也就是兩座石頭山,裡面的陰陽石已經枯竭了,就算是挖,也挖不出多少了。”
王須亦聽完,先是狐疑地看了張傲秋一眼,然後又是一陣沉默,半響後才道:“若是這樣,小先生完全可以知會雲城主,讓雲城主對這邊的人手進行調配,現在小先生親自過來,只怕不只是要爲王某送行這麼簡單吧?”
張傲秋聞言“呃”了一聲,捎捎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小弟死這樣想的,反正這人手是要撤走的,只是在撤走後,能不能給一教二宗留個念想呢?”
王須亦一聽,眼睛一亮,“哦”了一聲道:“小先生計將安出啊?”
張傲秋聞言呵呵一笑道:“是這樣的,小弟在昨晚過來之前,在路上遇見幾個一教二宗的人,這些人就潛伏在離駐地不遠的地方,估計是派來盯梢的,從這點來看,一教二宗是不想放棄陰陽礦脈,但估計手上人手不夠,所以只能派人日夜盯着。
既然這樣,那小弟想,若是將這駐地多佈置一些假人,但從外面看,又好像一切如常,然後在這駐地佈下陷阱,等一教二宗識破假象後,派人進入駐地查探的話,嘿嘿。”
張傲秋說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還有那陰陽礦脈裡面,礦洞又深又暗,小弟想,若是在這礦洞裡埋上大量的火藥,然後再做一個引爆的機關,到時候隨着一聲震天響,那傢伙就精彩了,哈。”
王須亦聽完,思緒跟着張傲秋轉了過來,沉吟好一會後道:“在駐地裡佈置假人,這招最多隻能拖上三四天,而且這裡佈置機關,若對方是高手,並沒有多大用,但在心理上卻可以讓他們感到我們……。”
說到這裡,王須亦突然眼睛一亮,沙啞的聲音略顯興奮地道:“哈,我有辦法了。”
頓了頓接着又道:“只是陰陽礦脈有兩個礦洞,要想用火藥,那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不知道小先生認爲應該將火藥安放在哪一個礦洞裡呢?”
張傲秋聞言,托腮皺眉想了一會後道:“陽。”
說完不動聲色地迅速看了一下王須亦的眼睛,只見對方眼中一絲讚許閃過,接着就聽王須亦道:“既然小先生選擇陽脈,那就定在陽脈好了。”
張傲秋聽了,心中暗歎一聲,但也不好說什麼,跟着站起身來,抱拳道:“王先生,小弟這就回臨花城,將這裡的事情跟雲城主一一說明,明日小弟就要轉返武月城,此地一別,不知何日再見,還望先生珍重。”
王須亦聞言,跟着站起身來,呵呵一笑道:“若是這裡事了,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張傲秋聞言一愣,詫異道:“難道王先生也要前往武月城?”
王須亦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孤寂、不捨跟悔恨的光芒,跟着卻是微一搖頭,笑而不答。
張傲秋告別王須亦,在先前樹林裡將兩條黑蛇收回,認準方向,展開身形而去。
等在雲歷那裡將事情辦妥後,張傲秋回到大宅時,宅子裡這下顯得熱鬧多了。
張傲秋揹着手,在陶管家跟陶翠翠的陪同下一一看過,表示很滿意,特別是後院那一大塊空地,陶管家讓家丁將其完全清出,做成一個孩子們讀書跟遊玩嬉戲的地方,不僅空地得到利用,而且給這個大宅子也增添了不少的生氣。
最後又問了陶管家手上還有沒有結餘,雖然阿漓走得時候,留下了一大筆銀子,但現在這麼一大家子人,各種開銷就大多了,所謂坐吃山空,時間長了也不是個辦法,得解決這個後顧之憂。
張傲秋簡單用過午飯後,跟着揮筆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嶺南張家,向自己雙親報平安,另一封則是給曲蘭城的尤三娘,讓她記得每月向宅子裡送一筆錢過來,這筆錢先記賬上,最後從千金臺那一份份子錢里扣。
這些事情都辦妥當後,張傲秋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午覺,然後收拾好東西,跟房五妹及陶管家一一交代後,轉身出門,直奔武月城而去。
三日後,子夜。
陰陽礦脈這片山林裡漆黑一片,二十多條黑影,藉着夜色悄悄往先前王須亦他們所在的駐地靠攏。
走到近前,先前一人身子一頓,右手握拳,身後黑衣人一見,立即靜伏不動。
跟着兩聲鳥鳴聲響起,片刻後前方樹林傳來三聲夜梟聲,聲音一落,一個黑衣人從樹林深處轉了出來。
兩邊一接頭,後面那人拱手低聲道:“上者。”
先前那人“嗯”了一聲,然後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面那人聞言恭聲回道:“上者,前幾日派出的二十一組,到昨日沒有消息,屬下覺得蹊蹺,今日前來查探,發現二十一組全部死在前面樹林裡。”
上者聽了,沉聲道:“全部死了?怎麼死的?”
後面那人道:“被蛇咬中,毒發身亡。”
“蛇?!”
“不錯,所以屬下更是覺得蹊蹺,現在還沒到開春,蛇類現在根本就還沒有出來,而且從那些人所處的位置來看,周圍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顯然是一擊致命,但這就有問題了,這些人都是天境修爲,按說有一人被蛇咬身亡,其他人應該立即有所反應,怎麼可能一個個都呆着原地,任由蛇咬?”
那上者聽了,沉吟半響後也沒有個答案,當即道:“帶我去看看。”
後面那人聞言應了一聲,轉身帶着上者往樹林而去,其他人則散入黑暗中,全力戒備。
上者到了現場,地上靜靜躺着五具屍體,屍體還保持着往外張望的姿勢,只是此時已經身體僵硬,沒有絲毫動靜了。
上者四周小心查探一番,確實如後面那人所說,都是被蛇咬中身亡,只是眼前這一切,怎麼也說不通啊,難不成還有五條蛇同時行動?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當這幾個傢伙倒黴,哪裡不好蹲,偏偏要選這裡,這一下捅了蛇窩了,估計是打攪了蛇睡覺,然後暴起傷人,乾脆也懶得去管,跟着轉移話題問道:“你說的第二個問題了?”
後面那人聞言回道:“上者請跟我來。”
兩人往前潛行一段後,後面那人撥開前面的樹枝,指着不遠處一個人影道:“上者你看,這個人影在屬下昨日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直到現在還是這個模樣,屬下懷疑對方是否只是用些假人來迷惑我們?”
上者看了一會,還真是如此,當即問道:“可有派人前去查探?”
後面那人聞言立即回道:“屬下怕打草驚蛇,所以一直只是監視,沒有行動。”
那上者聽了,不由心裡暗罵一聲:你他媽這不是讓老子背鍋麼?
不過罵歸罵,卻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誰讓他是這塊的負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