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碧落心裡已然有了決定。
“碧落日後定當盡心盡力侍候娘娘。”躬身,屈膝,宮中最標準的禮儀,碧落向項菲儀表現了她絕對的忠誠。
既然上蒼意願讓太后把她按排到這無顏宮,那麼她就博一博,博一博眼前這個已然不凡的主子,會給她所想要,能給她所想要的。
“我知道你一但表忠,便不會輕易背叛,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我這個人最討厭背叛,你忠我,就是我身邊離我最近,我最親近的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但若背叛,我也能摧毀你所擁有的一切,會讓你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再也不敢選擇做人。”她的語氣很淡,淡到微不可聞,但是卻帶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一絲一絲,滲入人的身體,滲入人的四肢百骸,刻入骨髓,無法遺忘。
“碧落銘記於心。”這下,碧落算是徹徹底底的把項菲儀認作了她的主子,不爲別的,單就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份氣勢便足夠讓她對她心悅臣服,心甘情願奉她爲主子。
永和宮中,太后姿態慵懶的側窩在太妃榻上眼神落在不知明的前方,像是正在思考着什麼,宮女半跪在她腿側下方,力道適宜的給她做着腿部的按摩。“周福海,你可覺得今日那無顏皇后與平常有什麼不同?”過了許久,太后這才緩緩開口,這次談及的,卻是她平日裡根本不願多談的無顏皇后。
倒不是說什麼她突然之間改變了對項菲儀的看法了,覺得項菲儀可憐,想要幫她一把,反倒是她覺得如今的項菲儀有些奇怪,雖然說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的醜,一樣的懦弱無能,但是她卻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從那天她被她那身邊的宮女求去救她的時候開始,只是到底俱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太后娘娘,您的意思難道是……”周福海有些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因爲連他自已都覺得那樣的猜測放在誰身上都有幾分可能性,可是若是放在無顏宮中的那位身上,可就只剩下不可思議了。
“‘丞相府中千金女,體大無顏弱癡兒’,若真是如此也就罷了,若是放在這宮中的一顆要棋,那皇后,可就留她不得了……”
養心殿。
“皇上。”李長喜從殿外走進來,看了一眼正在看奏摺的赫連炫,小聲的喊了一聲。
“什麼事?”赫連炫正皺着眉頭一臉不悅的看着手裡今天才呈上來的奏摺,隨意的應了聲連頭也沒擡。
而他面前堆着的足足有小山一般那麼高的奏摺,全都是今天呈上來說關於北漠國皇帝到來舉辦宴爲的事的,這該死的項國明真是太可惡了,不但威脅他把那個醜八怪從冷宮中放出來,現在竟然聯名上奏還要讓那醜八怪來主持操辦宴會,那麼醜的一個女人,又肥又黑,還一點腦子都沒有,上次成親的時候他就已經讓其他兩個國家的皇帝狠狠的嘲笑了一番,這次要是讓那個醜女人操辦,鬧出笑話來,他項國明丟得起那個臉,他赫連炫可丟不起,也不願意丟。“皇上,在皇后娘娘回無顏宮之後,便掌責了太后賜到無顏宮中的一個宮女,太后也是剛剛從無顏宮中回去,奴才聽說,被皇后娘娘打的那個宮女,已經被太后娘娘下令仗斃了……”
“那個膽小的醜八怪竟然還敢打人?你剛剛說,那個醜八怪打了太后身邊派過去的宮女?而且最後那個宮女還被太后下令仗斃了?”
聽着李長喜的話,赫連炫俊美的臉上流露着詫異,不怎麼相信的重複着問了一句。
“是,奴才聽說那個被皇后娘娘打的宮女叫海棠,太后身邊很是得寵,今天皇后娘娘回宮的時候,不知怎的惹到了她,據說是……”李長喜看着坐在那裡的帝王似乎對這件事感興趣,便將他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呵,看來朕今天倒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原本因爲奏摺而無比沉悶不爽的心情瞬間消失了,性感的薄脣勾起冰冷的弧度,那表情似笑,可是那雙眼裡卻透着一種寒冷刺骨的冰冷。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與那與身俱來的威言相溶合,一種領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擴散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