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師重地,與金碧輝煌的皇宮僅一牆之隔處,有一條衚衕,名爲芳香衚衕,如其名,這裡種滿了“花”,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嬈萬分。在京城,無人不曉得這裡,甚至連王公貴族都經常來造訪,也因此留下了一句“男人逛窯子,光明正大!”的說辭。
夜幕一降臨,芳香衚衕的兩側就高高地挑起一對對的硃砂粉燈,陣陣綠竹弦管,曼妙影姿,隨着微風拂動,層層撩人的沙曼伴着濃濃的脂粉氣息,飄散於京城的每個角落。
慢慢向前走近,男人的歡笑與女人的撒嬌,聲聲交織,不絕入耳。巷子中央,是一座華麗而五彩絢爛的三層偌大雅樓,靠着雅座邊上,笙歌盈耳,燈燭閃爍,讓人一眼望去,就流連忘返,**難耐。
門內,各種各樣的絕色女子,琴師,以及已經渾然忘我的遊客,各個如癡如醉,或拍手歡笑,或猜拳斗酒,或盡情地逗弄着身邊的豐腴女子。
在柔曼的歌聲裡,混雜着男人的划拳聲,“八匹馬呀,五魁”,以及女人的“哎喲,劉公子可是忘記了奴家!”
眼前的一切盛景,充滿了歡樂與墮落。
順着屋子中央戲臺的兩邊臺階而上,在二樓的一隅,坐着一個穿着綠色錦衣,身材矮小的“男人”,五官清秀,不俗豔,眼中含笑,然而,深度去探究,卻是一抹的淡漠與嘲諷,手裡拿着瓜子,不是很雅觀的磕着,顯得甚是無聊。
“哎喲,平先生,可真讓我好找啊!”說着,一個四十左右女人笑盈盈的跑了過來,一張銀盆大臉,濃妝豔抹,白的格外白,紅的格外紅,頭上戴着金飾,明晃晃的,耳垂上掛着金墜兒,一副富家太太的打扮。
我餘光一瞟,將手上的瓜子仁向嘴裡塞去,身體向後慵懶地一靠,臉上卻是多了一層笑容,“張媽媽有何急事?”
她氣喘吁吁的在我面前停下,揮了揮手上的絹子,“還不是新來的那個小丫頭,早知道是個賠錢貨,說什麼也不要了啊!”
我眉頭一皺,“您說的可是巧兒姑娘?”
“可不是?”她一個嬌嗔,“你不是給她做了心理工作了嗎?昨個兒還答應的好好的,眼下就給我惹了禍端!”
我輕輕一笑,“那真是可喜可賀啊!”作了個揖。
“還可喜可賀?平先生可別是寒磣我了!“說着,她徑自從桌子上倒了杯水,就着我剛剛用過的杯子,喝了起來。
“您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怎就沒看出來?”我試圖提醒着,“這當今王宮皇子們哪一個部不喜歡有點帶刺的呢?要是征服了,可是滿足了他們的男人心理,沒有徵服,那就是您這裡的財之路啊!“
她眼珠子一轉,嘴角不由得向兩端翹了起來,“還是平大夫高明!”看着四下無人,身體挨近了我幾分,不由得傳來了濃烈的刺鼻香氣,“那你看,過個幾天,八皇子來訪,就讓她來伺候,怎樣?”
我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心中不禁暗罵,老東西,可真會抓住機會,想用巧兒這個乾淨之身來吊住這個大財主。一點也不顧及女兒的死活.
“這個問題嘛”我假裝爲難着,託着小巧的下巴,“如果按照現在來看,巧兒定是不會答應的”
“這個是當然!”老傢伙一眼就看穿我的意圖,說着,從袖子裡抽出兩張銀票,“所以後面的工作可全靠你了!”笑得諂媚。
“呵呵!”我晃了眼,邊說邊把銀票塞入了袖子中,“您放心,我平先生爲人,您還不清楚?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些我還是懂得的!”
“呵呵”兩人相對而笑。
場陰謀卻也漸漸的進入了其中。
“平先生不留留嗎?”看到我下樓,幾名披着薄紗的女人像是蜜蜂見了花一般的急切衝了過來,曼妙的**,惹人遐思。
我隨意的拋了個媚眼,用手指輕輕略過女人的臉頰,語調輕佻,“今個兒沒有時間,等我趕明專門來逗逗你們!“
幾個女人嬌羞的追到了門口,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直到看見我綠色的身影隱沒在了巷口,才慢慢轉了回去。
“哎,又沒有抓住機會!”
“瞧你們幾個的出息,要是有能個兒,幫我把那些王爺大人們想辦法都留下?”張媽媽扭着有些肥胖的腰肢走了過來,毫不憐惜的掐着她們身上的肉,“真是可惜了我花在你們身上的銀子!”
幾個女人撇着嘴,誰不知,這個張媽媽在她們身上已經撈了快要上百萬的銀兩了,竟然還口口聲聲地喊着,賠錢貨?
“過個幾天,真正的大人物可要來了,抓不抓得住機會,可是要看你們自己了!”說完,扭頭走了開去。
等人離開,小團伙的聚集了起來。
“聽說就是那個惡魔的八王爺!”
“新婚才三天,八王妃就莫名其妙的去世,靈堂上,他竟公然的夜夜笙歌,和一幫女人搞在一起!”
“還有更恐怖的,好像說他十歲時,一次打獵,把老虎的心臟都挖了出來,血淋淋的捧着去送給皇上!“
“然後呢?”
“還能怎樣!皇上可是九五之尊,雖然想要治他的罪,但卻念在太后的寵愛分上,又無可奈何!眼下更是放肆,前不久,有個不識相的偷兒,在街上給撞見了,當場就被四分五裂,現在八王已然是帝都每個人心中的魔影了!
“這樣可怕?”
“你們幾個還不給我快過來招待客人?”張媽媽怒瞪着幾人,“再敢給我這樣,小心我撕爛了你們的嘴!”下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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