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唐門,衆人大吃一驚,終於見到了唐門的正門,不過這扇門是新換的,旁邊放着換下的舊門扇上寫着三個大字“狂棋手”,細細看來,卻是烏狂的筆記。聶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看來烏狂大哥來過這兒。他不但睡覺奇怪,行事也是如此奇特。爲什麼他會在唐門大門之上留下狂棋手三個大字呢?”王仁也甚是不解,還是想進去之後再隨機應變吧。
王仁叫住了錢央道:“叔叔,你先別進去,首次進入唐門的人會因爲無法適應裡面的環境而暈倒的,我已經去過一次了,裡面也比較熟悉,就讓我先進去把黑寡婦抓出來,交由你處置,你意下如何?”
錢央冷冷地對這王仁道:“仁兒,你行走江湖也有一段時日了,這元坤神功的妙用怎麼就沒有發現呢?本來要讓你親自去領悟,不過我今天先傳你一招吧。等你的元坤神功真正熟練,可以得心應手之時,自然會發現它的妙用。今天,我教你的是用坤元歸一將毒素逼出體外,經常運氣,可以延年益壽,百病不侵。”
錢央聚氣凝神,真氣開始在經脈裡面迅速竄動,錢央雙手合十,真氣開始在體內循環,而在雙手之間,許多汗液、雜質全部被排除體外。
王仁連連叫絕:“叔叔,想不到元坤神功這麼神奇,這要是每天這樣練幾次,那麼,百病不侵啊,連撒尿也免了。”
錢央不高興了,冷冷道:“胡說八道,這是你家傳絕技,怎麼能用來撒尿呢?以後千萬別這樣說,這是我師父當年親自教我的,還有許多妙用,你以後自然會慢慢發現的。”
錢央敲開唐門的大門,家丁見王仁和聶瑛在其身後,嚇得把門關起來了。三人只得跳牆而入。
剛一進院子,錢央又用剛纔的坤元歸一運了一邊真氣,不過,這次從他掌心流出來的居然是黑色的液體。
就在此時,唐門的家丁、唐門五老全部圍了上來。
錢央盯着唐門五老一個一個的看,發現裡面唯一婦人黑寡婦的身形果然和李篤的身形特別相似。
唐門五老看王仁去而復返,甚是不解。百步蛇上前問道:“王仁兄弟,你這去而復返,是爲何意?”
王仁上前盯着黑寡婦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又轉向百步蛇說到:“前輩,此次是我叔叔前來找李篤來的,並不是我來找你們唐門五老。”
黑寡婦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錢央穩穩地站在原地,瞪着黑寡婦,虎牙下垂,甚是嚇人,在一旁跟王仁喊道:“仁兒,看好了,這是第二招坤位移位。”他還不知道王仁早就將這招領悟出來了。
錢央招式所至之處,將黑寡婦抓了過來,捏住他的脖子問道:“你這個寡婦,怎麼會有喉結?”
唐門四老根黑寡婦日夜相對,可是也沒有發現這點,剛欲上前相救,不想錢央手更快,將黑寡婦的衣服拔下,卻不料真是個男兒之身。他想掩飾,可是胸前的三顆骰子已經露在衆人面前了……
黑寡婦驚慌失措,終於開口說話了,而且還是男人的身影:“刺着骰子有錯嗎?我就喜歡骰子。”
唐門四老大吃一驚,卻不料跟他們朝夕相對的黑寡婦居然是個男人,而且胸前還刺着三顆骰子。
百步蛇非常吃驚,上前跟錢央詢問道:“這位壯士,你是如何得知我三妹居然是男子之身,他到底是誰?”
錢央不語,不過王仁站出道:“我是王仁,我有柳劍,那麼你們說我叔叔會是誰呀?”
唐門上下無不驚駭,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難道他是曾經的名震一時的武林奇人王四奇的唯一傳人南方武林盟主、南隱客錢央?”
錢央不理他們,從旁邊拿過一個水桶,潑在黑寡婦頭上,將他的裝束水粉衝了下來,成爲了一個確確實實的男子。不錯,正是當年的李篤。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老了,可是李篤的身形還有害怕的表情,錢央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唐門四老和黑寡婦形影不離,可是卻從來沒有發現黑寡婦的皮囊下面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就在此時,奪命蠍站出來道:“哦,我知道了,他不是老三,二十年前,老三說中了自己的蜘蛛毒,去外地療傷將近一個月,回來之後就變成了啞巴,還跟我們說他中毒太深,部分記憶喪失,而且發誓以後不再用毒,不但如此,老三從來不賭,不過,在那次中毒之後,居然連連上賭坊玩骰子,導致帳房裡面總是出現虧空,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假冒的。”
聽奪命蠍這麼說,百步蛇似乎也明白了:“是啊,這是如正是,難怪他假裝中毒太深而變成了啞巴,同時也以記憶喪失來解釋各種事情,原來真正的老三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掉包了,我們真是瞎了眼了。”
奪命蠍走到黑寡婦旁邊,抓住黑寡婦的頭問道:“快、快說,我三弟呢?真正的唐門老三哪兒去了?真正的黑寡婦呢?”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李篤抵賴,他不得不着了。
原來,在二十年前,李篤在得知他妹妹讓錢央在二十年之後報仇的消息之後,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他舉手無措之時,他發現了中毒很深的唐門老三黑寡婦。
李篤細細看來,他們二人身形十分相似,於是動了僞裝之念。爲了躲避二十年後的錢央的追殺,李篤緊隨黑寡婦之後,將重傷的黑寡婦和他的隨從全部暗害了。然後將屍首埋在了亂葬崗,悄悄混入唐門,以中毒太深爲由,推脫推脫很多事情。可是,就在他冒充了三天之後,黑寡婦的夫君、兒子就發現了她的假身份,於是乎,李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連黑寡婦的夫君、兒女都殺了。
唐門四老頗爲震怒,欲上前殺李篤,不過被錢央攔了下來:“李篤只能由我來殺,只能在今年端午被殺,唐門黑寡婦之死,我責無旁貸,會跟你們一個交代,不過今天,你們切不可動手。”
錢央大罵李篤道:“李篤,好個心狠手辣,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麼長成的,你簡直是禽獸不如。我養一條狗還能幫我看雙玄居,你留在這世上還能幹什麼,我真不知道怡妹(錢央的妻子)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豬狗不如的哥哥,你們娘倆燒死了我兒子,逼死了我髮妻,豈是死一次所能償還的,等我殺了你之後,要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的。”
錢央已經被這種殺人如麻的人衝昏了頭腦。李篤連忙跪向在他腳下,不等他開口,錢央一腳出去,將李篤踢飛了十丈遠。
錢央追了上去,把李篤從衣服上面提起來道:“等你死了之後,每逢你的祭日我會回來鞭屍,讓你死都不能消停,你就永遠在地獄裡面爲你的罪責懺悔吧。”
錢央扔下手中的李篤,走到唐門四老旁邊道:“雖說黑寡婦一家非我所殺,但是卻是因我而死,我錢央一向恩怨分明,現在,我接你們每人三掌,希望可以平息你們的怨氣。”
百步蛇連忙拜上前道:“錢大俠,我們怎麼敢啊?要怪就怪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追魂蟾蜍也站出道:“早就聽說南隱客錢央錢大俠是非分明,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錢大俠,就憑你這氣概,我們決定不打了。”其他三老也連連點頭。
錢央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就算他們草草了事,也要受了這幾掌才行,又跟四人道:“是就是,非就是非,既然我錢央有錯,你們要是不打,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嗎?趕快動手。”
錢央再三堅持,唐門四老也只好動手了。
王仁連忙站出來擋在四人面前道:“四位,我叔叔有責任,可是孝乃人世倫常,我這個侄兒也有責任幫我叔叔分一半,四位前輩,你們就將六掌打在我身上吧。”
錢央大笑道:“哈哈……仁兒,你總是想爲你叔母報仇,好吧,今天叔叔就成全你的孝心,你就幫我挨一半吧。”
聶瑛當然又不答應了,在王仁身邊道:“王仁哥哥,不要啊,六位前輩打你六掌你怎麼受的了?”
王仁笑着道:“呵呵,瑛兒,你就放心吧,其實你也應該瞭解,叔母之仇,理應由我來報,可是叔叔再三堅持,要是我不這麼做,會內疚一生。要是我不挨這六掌,你也不會喜歡我了,要是我不挨這六掌,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叔叔了。”
聶瑛雖然有千萬個不捨,可是她還是理解大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