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姍道:“我在想,如果皇上得到的名單是假,皇上給我們的名單又是否是真的?”
柴迅道:“這還不容易,只需我親往幾個地方走走,就一定能弄個明白。”
雨姍道:“名單的真假也只是他們鬥法的第一步,誰能真正收服晉地周邊各地官員誰就能勝出。”她緩緩移步,“迅兒,我們假設一下,倘若晉王故意丟失名單,那又如何?”
若是故意丟失名單,只能說那上面的人都不是自己人。
柴迅想了一會兒,道:“無疑是想借皇上之手除去不被晉王府所用的頑石。”
“旁人我不知,但就青州衛燎在朝中聲望極高。”
此人乃是鎮國公林曜一手提拔起來的武將,曾隨林曜征戰邊城近二十載,爲人正直,因爲厭惡官場黑暗,又是一副直腸子,被永康帝貶至青州爲守將。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臣服於晉王府。
“倘若父王給的是假名單,皇上也非昏君,又豈能不識破?”
“所以,這是一場龍虎之爭。而我們也唯有靜觀其變……”
當即,柴迅就派了心腹去查名單的真實性。這一次避開泰伯,也避開柴通等人,只是暗中行事。
數日之後,就收到了心腹的秘函,說安排了兩批人對名單上的六人進行了試探。六人之中,無一例外都表示了對晉王柴洋的忠心。
柴迅看罷後,沉陷在長久的靜默之中。
雨姍靜靜地立在一邊,她彷彿看到了一場無法阻擋的大風暴。永康帝信任的地方官員名單竟然無一例外皆是柴洋的人。
她手捧着斗篷,尚未走近,柴迅一個猛轉身,將她攬入懷中,他的眼神那麼期待,他的臉色如此孤絕,她終究不忍抗拒,捧住她的臉,慢慢的俯脣。他激烈地吻住她,任性而急切地迫她與自己糾纏,像原野上發狂的烈馬,癲狂得令人恐慌,瘋狂中聚滿纏綿,迷亂裡自有深情。
“不,不要……”
自他強佔她以來,幾乎每次聽到“不”字,都是他無法抑制的瘋狂。
柴迅
顧不得這許多,將她壓在身上,迫這及待的撩開她的羅裙,任風從窗外刮入,任輕紗綃縵滿屋起舞,如浪如潮,飛揚翻滾,不管是正陽堂的地上,不顧敞開的門窗,只有恣狂,只有燃燒的熾情。
雨姍依昔看到了窗過掠過杏子的身影,她不要這樣與他糾纏。
“迅兒,不要……”
然,他卻一手揭去了她的褻褲,依是強勢而霸道地侵入。
“砰——”冷風吹合了門窗,一扇又一扇。
地上很冷,寒氣入骨,雨姍只覺面前的柴迅變得越來載不認識。
不,她認識柴迅,這樣的他纔是真實的,以前那個成全的柴迅纔不真實。
“告訴我,你以前的成全是真的嗎?”
柴迅停止抽動,愣愣地看着她的臉,轉而笑了。
“既不是真心,爲什麼要那麼做?”徹骨的寒令她不由自己地打個了冷顫。
柴迅離開了她的身子,衣袍一撩,轉身整理着衣衫:“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哈——哈,本王當然知道你的心思,得到一個女人的身子如此容易,而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爲了打動她的心,他不惜自傷三劍;爲了打動她的心,他做了那麼多。現在看來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因爲她的心從來都不曾在他的身上。
得不到心,他也要留住人。
既然無論他做過多少,都無法打動她的心,得不到愛,便讓她恨。
“早知如此,本王該早早要你。”
不,從一開始爲了得到她的心,他就算計了這一切。任她走,不追不問。
雨姍懷疑起他以前的用意,訥訥地問道:“你不是因爲怕我捲入風波,而讓我離開的?”
柴迅轉過身來,眸子裡散發着灼灼的光芒,似要將她燒成灰燼。“以前是不想你丟了性命,故而未派人追你、尋你,是希望你能離晉地遠遠的。現在要你,是不想你流於亂世受奔波之苦。以前,我懷疑自己給不了你安定的生活。但現在不同了……只要我活着,你便能活着。若我活不了,這世
間也無你的容身之處。”
雨姍留意到柴迅說的“現在不同了”,是什麼不同了。
他深邃的眸子裡藏有秘密,究竟是什麼雨姍看不透,但她隱隱能猜到。當初放任她離開,是因爲柴洋將反;如今不讓她離開,也是因爲柴洋將反。
前者,是要她活着;後者,也是生機。
成全她,是爲她好;強佔她,也是爲她好。
她看到柴迅最真實的一面,憶起賢夫人待字孃家時,本已有良緣,是他用強硬的手段奪了過來。
“好像你有多好,說到底,你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以前,你讓我離開,因爲你知道章誨不喜歡我;如今不讓我離開,因爲你發現我和他之間真心相愛。”
柴迅的心咯噔一下,似什麼在瞬間敲碎了煮熟的蛋殼。“本王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你。”
“真是好聽,如此傷我,便是你的保護?”
雨姍冷冷地笑起,思緒雜亂無章她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樣的變幻。她曾是那樣愛他,視他爲最親的親人,當他是最心愛的弟弟,可是換來的卻是他無情的強佔。
柴迅衣袍一掀,本是怒意,少時轉而化成詭魅的笑意:“你跟着章誨必無生路,只有本王可以保護你的周全。”
即便他有熱情萬丈,她只覺壓抑而刺痛。
一切都是諷刺,她本想借他忘去章誨,卻引來他癲狂的強佔與動情。
原以爲,擁有着數個妻妾的他,早已經習慣了留戀花間,但他的狂熱,令她無處躲閃。
矛盾着、糾結着、怨憤着……
“啪——啪——”一陣很急促的敲門聲,是何保的聲音:“王爺、大姐,大公子、請公子正往這邊來。”
雨姍透過窗櫺望望外面,已過四更。
柴迅道:“似有大事相商。”
“我回避一下。”
正陽堂很大,她又能迴避到哪兒,雨姍正欲去屏風藏身,這地方除了滿屋的輕紗,就唯有兩張牀、一張屏風,與其躲起來偷聽,倒不如正大光明的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