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無語。【..】
這叫什麼理由!
我知道,六萬塊受過很好的家教,待在他身邊我會很放心,在我沒有和他結婚之前,他絕對不會碰我,不過這好比是一顆等待採摘的果實,那怕已經熟透了,沉甸甸的掛在樹上搖搖欲墜,都不允許自己掉在地上,一定要等到採摘的人親手摘進籃子裡。
但熟透了的果實不讓自己落地其實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吃完了飯我很自覺的去洗碗,六萬塊很快說,“放着我來,手還疼着吧,不要下水了。”
我都快忘了,這廝記性真好。
他找來創口貼神情專注的貼在我手指上,我託着腮望着他說:“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幫我貼創口貼的人。”
他說:“你以爲這東西貼多了是好事麼?”
我說:“總比沒人貼流血身亡要好得多吧。”
他說:“你把這根手指頭剁了都不會流血身亡好麼。”
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聊天了。
洗了碗,把沒吃完的菜放冰箱裡,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們就出門了,春天裡的夜又溼又冷,六萬塊說:“再過兩三天我爸媽就來了,他們一直想見見你,什麼時候過來呢?”
我說:“開學要在元宵節之後呢,這段時間我都有空,隨你的安排吧。”
六萬塊淡淡一笑。
從他家到我們住的地方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晚上車少,他開得很平穩,我歪着頭靠着車窗,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到家了才醒過來,六萬塊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他說,“你先回去吧,我過十分鐘再回去。”
我一怔,“爲什麼呀?”
他說:“你不是喜歡玩地下情麼?”
想起上次跟他說的,我吐了吐舌頭無精打采的說:“這件事她們已經都知道了。昨天蘇菀爾和我撕了一場,我搬到白藍的房間裡住了。對了,那個秘密通道現在通往我的牀底。”
他蹙了蹙眉,“是我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麼,爲什麼我聽不懂你說話?這是你和蘇菀爾兩個的恩恩怨怨,和你搬到白藍房間裡有什麼關係?”
我說:“因爲蘇菀爾昨天說了些很難聽的話,白藍聽着不爽,爆發了,她和蘇菀爾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就不想和她住一屋了,正好我回來了,就讓蘇菀爾搬到我那個小臥室去了。”
他說:“我真搞不懂你們女生之間的友誼,之前看着義結金蘭,情比金堅,就跟三個連體嬰兒一樣,不會就因爲這件事就僵掉了吧。”
我嘆了口氣說:“有些事情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蘇菀爾和第一個男朋友分手後就對白藍耿耿於懷,這一次又覺得是我撬走了你……我不知是因爲賭氣還是怎麼的,她現在和中巴在一起了,中巴是個什麼人,我們都清楚的,我現在就是擔心蘇菀爾,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六萬塊有些好笑:“她和那貨攪合到一起了?那貨明顯就是居心不良,她是不是腦子被槍打了啊?”
我說:“因爲人家怎麼着,也算個富二代啊,長得也還行,追她還不是手到擒來麼,我昨天跟她說,擔心她被人利用,你猜她說什麼來着,她家一沒權,二沒錢,他利用她什麼啊?”
六萬塊若有所思的說:“對啊,你覺得,中巴和蘇菀爾在一起,是利用她什麼呢?”
我說:“該不會是兩人因愛生恨,狼狽爲奸,準備報復我們吧!”我被自己的推斷驚出了一聲冷汗,“你想啊,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被我們給甩掉的。”
六萬塊斜睨了我一眼,表達對我的鄙視,我說:“反正,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的結合絕對不是兩情相悅,明顯,兩個人都是帶着彼此的目的而和對方在一起的。”
我分析道:“暫且認定,中巴當初接近我就是爲了他們家族的企業,那這個目的現在肯定還是存在的。可是,她和蘇菀爾在一起,就能達成這個目的麼?至於蘇菀爾,這人看似極度的貪慕虛榮,追她的只要是高富帥,一定來者不拒,但她又不是個沒腦子的人,如果她知道中巴的這個目地,肯定知道和中巴是不會有結果的,也不會傻乎乎的往上貼……”
我想到了什麼,忽然猛拍了一下大腿,“我知道了!兩人的目的還是從前一樣的,中巴的目標是我,而蘇菀爾的目標是你,兩人的結合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們想要破壞我們兩個,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
六萬塊敲了敲我的腦殼,“果然是近朱者赤,這顆腦袋最近靈光多了嘛!”
我說:“啊,那真是這樣,那怎麼辦?接下來要和他們鬥智鬥勇了麼?我有一種一回去就危機四伏的感覺。”
他說:“畢竟他們現在什麼都還沒開始做,一切只是我們的推斷,不要自亂了陣腳。坐等吧,看兩人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六萬塊一踩油門,把車直接開到了我們樓下,我和他下了車,站在院子裡告別。月光皎皎,落滿一地的清輝,像覆了一層霜一樣。
他說:“很晚了,早點上去睡覺吧。”
我踮起腳在他脣上吻了一下,無賴的說:“要想我,最好夢到我。”
他笑笑說:“我儘量。”
正要上樓,一擡頭看見白藍正趴在陽臺上靜靜的看着我。我張了張口,她轉身就進了房間。
上了樓,我有些心虛的開了門,看見白藍坐在客廳喝牛奶,手上拿着一杯,對面還放一杯滿滿的,正冒着嫋嫋的熱氣。
“還沒睡呢?”我說。
“過來吧,金主今天差人送了一大罐鮮牛奶過來,我一個人喝不完,陪我一起喝吧,看到你回來,給你熱過了。”
我在她對面坐下,白藍把喝了一半的被子放到茶几上說:“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底下的那個吧。”
我說:“嗯。”
“你們之間的事我沒怎麼問過你,你也沒跟我說,之前,我們都知道他陰險狡詐,你覺得他是真心對你的嗎?”白藍認真的盯着我問道。
我知道她是真的關心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你之前和白青又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子陌,我們之前對他的確多有誤會。”
“子陌?多熟悉的一句話啊。”白藍忽然冷冷一笑,“你記得蘇菀爾和他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也對我們說的是這一句話麼?那個時候,我們都覺得她不夠清醒,那現在,你覺得你自己足夠清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