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反問道:“如果你是我,難道你就不愛了麼?”
清姿無言以對。【..】
我說:“那你呢?”
“現在的子陌不再風度翩翩,英俊瀟灑,是否已不再是你心中的那個桑子陌了?”
黎清姿深深凝着我,沒有給我回答,須臾,她轉開目光,輕嘆一聲,“莎莎,我明白自己輸在哪了。”
“我沒有你這種勇氣,爲了他義無反顧的和全世界對抗。你愛着的,從來不是他的家世和外表,甚至不是他的才能,你愛着的,僅僅是他這個人而已,哪怕,他一無所有,只要是他,你終究會愛上,對不對?”
我衝她微微一笑。同樣沒有回答,卻給了她所有的答案。
除夕終於來臨,那天,麗姐特地買來一個火鍋,還有許多料理和蔬菜,她和桑叔準備在醫院和子陌度過這個新年,小個子,黑框還有花和尚也都沒有回家,準備過來和子陌一起過年。
我把病房裝點的喜慶洋洋的,門口貼上了春聯,門上還貼了“福”字。就差放一掛炮仗了,如此任性,不過醫院也都由着我。
中午的時候,黑框,小個子,還有花和尚就過來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貨,六萬塊的精神狀態也特別好,我把他扶起來,讓他能靠着。
幾個人在外面聊天,桑叔也和他們一起,偶爾搭個話,我和麗姐在洗手間裡的洗手池清洗晚上火鍋要用的蔬菜,時常聽見他們在外面說笑的聲音,一切倒也是其樂融融。
我正在洗着香菇褶皺裡的細沙,忽然聽見麗姐說了聲:“莎莎,謝謝你。”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笑着問:“怎麼了媽媽?”
麗姐說:“或許是有你,子陌纔沒有像他舅舅那樣,肯見人,縱使他的病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還是那樣的樂觀開朗。”
我淡淡笑道:“我只不過做了我該做的。”
她平靜的說:“像你這種年紀的小姑娘,都還在爸爸媽媽的懷裡撒嬌的,很難想象,你能把子陌照顧得這麼好,爲他吃這麼多的苦,受這麼多罪,不覺得髒,不覺得累,不覺得委屈……”
我說:“他是我的丈夫,我怎麼會嫌棄他?只要能在他身邊,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並且,我覺得,能爲他做那些事情是幸福的。”
我的手被麗姐握住了,她有些哽咽的說:“好孩子,傻丫頭!我們家子陌真的是上輩子爲國捐軀了,纔能有你……”
猛然發現自己身爲人妻之後,似乎在一夕之間就成長了起來。一年前的自己,連菜都不會洗,敲個雞蛋都會被人嫌棄,現在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愛的人,照顧自己。
窗外又開始下起雪來。
不知今年的冬天,綠城的天氣做了什麼怪,已經陸續下了好幾場雪了。天色漸暗,仍不時有粉絲踏着風雪而來,過來送花,送禮物,送完就匆匆離去了,堆了滿滿一房間。
讓我意外的是,杜居然也過來了,她騙她爸媽今天有一個通告,爲了過來陪子陌過年。
黃昏的時候,我們開始把火鍋燒了起來,鍋放到子陌的牀邊,大家在鍋旁邊圍了一圈坐,不多時,水就開了,我們就把蔬菜和料理添進去,鍋是一口鴛鴦鍋,我們面前的是清湯,對面的半邊放了很多火鍋料,子陌現在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吃東西也就是意思一下,鍋沸騰着,蒸汽冒了一整個房間。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特殊的新年了吧,卻有種特別的溫暖,很多年後,在這段記憶開始泛黃之後,依然能真切的感受得到。
杜來的時候帶了一副“坑爹大冒險”的遊戲牌,吃完之後,我們在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病房裡,就在一起玩開了。
首先,大家搶奪“坑爹之王”的牌,搶到者擔任第一輪的king,其他人每人抽取一張角色牌,如,肌肉男,微博控,怪蜀黎,娘娘腔,夜來歡,滅絕師太等,抽到之後亮出,作爲遊戲中的角色,再抽兩張功能牌,如:廢你的牌,搶你的牌,再玩一次,一起玩唄,丟給你玩,等。
花和尚搶到了king,我抽到微博控,六萬塊抽到了夜來歡,麗姐抽到肌肉男,小個子抽到滅絕師太,杜抽到**絲**,桑叔抽到了太平公主……待所有人的牌齊了之後,遊戲正式開始,大家輪流抽取冒險牌,花和尚指定我先抽,翻開第一張就是把小指伸進太平公主的鼻孔裡,保持十秒……
我擡頭看了看對面面無表情的桑叔,嘴角有些抽搐。
“這,這個能跳麼?”
“嘿嘿。”花和尚冷笑一聲:“不能。”
這真是坑了個爹的,我扭頭朝六萬塊望去,六萬塊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你逼我的。
我忽然想起我手上還有功能牌,正要甩牌,king乾咳一聲:“你確定你第一輪就要使用功能牌麼,每張牌只能用一次哦。”
“用!”我非常豪邁的把我的牌往六萬塊那裡一甩,是一張“丟給你玩。”
這下六萬塊笑不出來了。
最後,衆目睽睽之下被逼無奈,六萬塊真的把小拇指伸進了桑叔的鼻孔裡,並維持了十秒,整個過程中,他都是閉着眼睛的,而桑叔,至始至終都鐵青着臉。
接着,抽牌的是黑框,抽到:“邊扭屁股邊放屁十秒鐘。”大家狂笑不止,他一臉無語,翻了個白眼後丟了一張“廢你的牌”的功能牌。
“切~”大家都覺得沒意思,king頓時冷笑不已:“你們這些一開始就丟掉了功能牌的人,我看你們後面怎麼辦。”
麗姐抽牌,抽到一張摟住“夜來歡小蠻腰說,實在太high了,今晚跟爺走的牌。”輕而易舉的和六萬塊完成了動作。
下一個,輪到小個子抽牌,抽到“被**絲**強吻,要配合掙扎和叫喊”,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小個子緩緩的看向了身邊坐的面無表情的杜,弱弱的問:“可以麼?”
“草!”杜把牌一甩,起身就朝小個子吻去,小個子真的不斷的掙扎和叫喊起來,讓我們覺得他的內心掙扎和叫喊都是發自內心的。
大家都在唏噓,十秒之後,杜擦了擦嘴,淡定的坐了回去。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小個子滿臉羞紅,在被強吻後又默默的甩出了一張牌,我們看見那是: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