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題真是越聊越醉,我說:“你就不能縱容我一下麼,我就喜歡中式的婚禮……”
他說:“那你這也太中了,這就直接回去了!”
我說:“這叫返璞歸真,尋回我們傳統民族文化的遺失的真善美。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六萬塊:……
他說:“你這樣弄,別人都要昏過去了。”
我說:“是咱倆結婚,又不是別人結婚,你管別人怎麼想……”
他說:“你就這麼想上微博熱門?”
“要不這樣吧!”我靈機一動,說,“我們辦兩場,上午辦西式的,晚上辦中式的?”
六萬塊言簡意賅:“累不死你!”
我大學還沒畢業,六萬塊的病還沒好,結婚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件非常遙遠的事情,但僅僅是腦補一下,都覺得格外的幸福。
那一天,六萬塊陪我待到很晚纔下去,而蘇莞爾果真沒有再回來。
第二天,我在學校碰到了她,立刻上前抓住她問:“你昨天爲什麼沒有回家?去哪裡了?”
她上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甩開我道:“我去哪裡,你管得着麼?”
“蘇莞爾。”我頓時覺得無奈,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們之間,一定要走到這個地步嗎?”
她笑了,說:“杜蘅,你裝什麼裝,你現在看到我,都恨不得一刀捅死我了吧,讓我回去?怎麼,想暗中殺了我嗎?”
原來失心瘋是會傳染的,她和中巴待一起久了,也被他傳染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爲什麼要殺你?”
她一臉嘲諷的看着我說:“你能不要用這雙無辜的眼睛看着我麼?你知道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被聖母白蓮花附體的樣子。”
“還看不明白麼,昨天,我就是故意把你騙到白青那裡來,我和他聯合起來整你,我藏在他家的洗手間裡,就是想親眼看見你是怎麼被他糟蹋的……”
“讓我驚喜的是,昨天子陌也來了,這樣的話,這齣戲實在是太精彩了。”
我說:“可是最終你還是沒有這麼做,在最後關頭救了我。”
她說:“的確,我承認是我不夠狠心。這一次放過了你,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你最好給我悠着點。”
我不解的望着她:“蘇菀爾,你究竟爲什麼那麼恨我?難道,就是因爲我跟子陌在一起,你覺得,是我從你手上搶了他嗎?”
“我的確討厭你,杜蘅。”蘇菀爾冷冷的看着我,“因爲你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些年,在我和白藍還有所有人面前裝,碾壓着我們,還沒玩夠麼?”
“碾,壓?”我更加困惑了。
“少來了,你一個大老闆家裡的千金大小姐,這麼多年來爲什麼要在我們面前隱藏你的家世?我不明白這些年你僞裝成窮逼和我們在一起過一樣生活的心態是什麼,而我竟蠢到一直都沒發現身邊有個富婆。早知道,當初沒錢了,就找你借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我們一餐吃不超過十塊錢的便當叫迫不得已,而你叫體驗生活。我討厭你,憑什麼,你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憑什麼,你有和子陌比肩而立的家世。憑什麼,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個你,像那些小白小說裡的瑪麗蘇女主一樣,這麼招男孩子喜歡,憑什麼?憑什麼!”
她越說越激動:“白藍爲了還債被迫幫人代孕,而她欠的那些錢,對於你來說不過就是毛毛雨,如果你早一點讓我們知道你的家世,如果你肯把錢借給她,她就不會走投無路被逼到這個地步了!”
我猛地怔住了,她那些惡毒的話就像一記記凌厲的耳光,狠狠的抽在我臉上,不把我的臉抽得破相,誓不罷休。
我低聲道:“白藍的事情我也很內疚,如果她把這件事跟我說,我一定會幫她把錢還了的,可是她卻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爲了陸翊浩會那麼傻,借了高利貸,欠了人家這麼多錢。當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成功的懷上了那個代孕的孩子。”
蘇菀爾冷笑:“人家不知道你不缺錢,怎麼跟你說?跟你說有用麼?”
我竟無言以對。
“你說這些是不是太過分了?人家喜歡過怎樣的生活與你何干,有錢就要鋪張浪費,對全世界的人說,我是有錢人麼?”
走廊那邊緩緩走來的那人悠悠道,是陸翊浩。
我驚訝的扭頭,他站到我旁邊,繼續盯着蘇莞爾說:“憑什麼人家有錢就理所應當的要爲朋友還債?你也是白藍的好姐妹,那麼請問你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又做了些什麼?如果沒有,你又憑什麼去指責別人?”
蘇莞爾一時啞口無言,不過愣了須臾,便又冷笑了起來。“陸翊浩?”
“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你現在居然還會幫她說話,你的女朋友出走就是因爲她,你難道一直都沒有問過她原因麼?”
陸翊浩一怔。緩緩轉頭看我。
蘇菀爾轉而看我:“所以,你也一直沒跟他解釋過這件事情,爲什麼白藍好端端的,會出走?”
成功煽風點火,蘇莞爾功成身退,意味深長的看了陸翊浩一眼後悠悠離開。
我趴在走廊的護欄上,一陣大風撲面而來,我不知道明明快到初夏了,爲什麼風還是那麼涼。
“白藍還是沒有聯繫過你嗎?”我問道。
“沒有。”
“的確是因爲我。”我說。
我在思索着要不要把六萬塊的事情告訴他,我不知道,我對他說了這件事,他是否還能原諒我。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開口:“白藍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我未婚夫家裡的,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當初找白藍代孕的就是我未婚夫家裡的人……”
陸翊浩滿臉詫異:“你未婚夫的?你未婚夫家裡的人找白藍代孕?爲什麼?!”
我的手緊緊攥着圍欄上的鐵桿,攥到指甲青白。許久,我才鼓起勇氣說:“我的未婚夫,其實得了一種很嚴重的病,這個病需要一個孩子來治療。所以,這個孩子生來就是一個犧牲品。”
陸翊浩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我,我繼續道:“白藍在前不久才知道這個目的,她很愛惜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所以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纔會帶着孩子一起逃避。”
我將雙手捂在臉上,把臉埋在掌心,“爲了讓白藍能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來治療我未婚夫的病,我自私的想盡一切辦法來瞞着白藍。白藍就是因爲知道了這一切,所以現在根本就不想見我。”
我聽見身後的陸翊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所以,這纔是白藍失蹤的原因?”
“沒錯。”我說。“你可以罵我打我,說我自私說我賤……怎樣,我都認。”
陸翊浩反倒輕笑一聲,說:“你能將這一切說出來,不容易吧!”
我微微詫異地扭頭,他嘆了口氣說:“白藍本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理所應當的應該生下這個孩子。而且,這是別人的孩子。”
我說:“這個孩子的親生父母就是我未婚夫的爸爸媽媽,其實,這個孩子,也就是我未婚夫的親弟弟,除了養在白藍的肚子裡,和白藍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我不知道她會什麼對這個孩子執念那麼深。大概是懷胎十月喚起了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本性,讓她潛意識就認爲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吧。”
我說:“是我傷害了白藍,讓她對我失望透頂……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現在只想能早一點找到她,不想讓她再被有心之人利用。我不想失去白藍,也不能失去她肚子裡的孩子。”
“或許她只是需要時間找個地方冷靜一下,等她想明白這些事情會出現的吧。”陸翊浩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如果她來找我,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的。”
“謝謝。”我望着他,對他誠懇道。
忽然聽見陸翊浩身後傳來嘖嘖聲:“大巴,想不到你這麼受歡迎啊,隨處一見,都能看見男生在勾搭你。”
聽着那聲音,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好的這麼快,並且居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學校。
“你想死麼?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陸翊浩扭頭不爽的瞪着他。
中巴卻嬉皮笑臉的說,“兄弟別激動啊,跟你開個玩笑嘛!”
“誰他媽跟你是兄弟,給老子滾遠一點!”
中巴沒有生氣,笑道:“東北的吧,脾氣還挺燥。”
我不想見他,一直背對着他,他卻朝我走來,扳過了我的肩,似笑非笑道:“想不到你現在這麼怕我,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厭惡的打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說:“你走開!”
他笑笑,說:“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好姐妹白藍在哪嗎?”
聽到白藍,陸翊浩神色一動。我瞪着他說:“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陸翊浩伸手就揪住了中巴的領子:“你當老子是紙糊的不成?少在這裡耍花招,白藍在哪,給老子交出來!”
中巴微微一怔:“你是?”
我說:“他是白藍的男朋友。”
中巴笑了起來,“喲,原來是未來的小舅子,這麼巧啊!”
陸翊浩瞪着他:“假洋鬼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中巴朝我一指,“我是不是胡說你可以問她呀!”
陸翊浩看向我,我有些無力的說:“他是白藍的親弟弟。”
陸翊浩還是不信,蹙着眉道:“我怎麼不知道藍藍有你這個弟弟?”
正僵持着,中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從口袋裡不急不緩的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之後接通,得意洋洋的開口:“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