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授劍

聖朗格沙瓦郊外,軍營裡,指揮官威魯曼公爵已經把自己關了好幾天了。每天只有他的親衛能進去,給他送食物和水——,然後將他磨好的長劍給搬出來。

是的,他什麼也沒幹,只是在磨劍——,仔細的,認真的打磨劍刃,一把接着一把。

自從見過國王之後,他就再沒得到任何消息,也沒有見過任何人,連老宰相也沒再來了。雖然聽不到朝堂上的任何動靜,但他知道,領主們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行動。所以他這邊也必須馬上行動起來,否則一旦失去先機,他也將回天乏術。

但威魯曼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靜靜的磨劍。

他拿着長劍,在磨石上一下一下的打磨着,停下,打量一番,又重複先前的動作。遠看去,他彷彿是一臺機械,可近看了,纔會發現他眼中幽幽的微光。

“軍隊是我的,我的。我必須把握這個機會。”他心中喃喃叨唸着:“我必須要有全部的指揮權,全部。”

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對於這場戰爭,他有把握獲得最後的勝利。這將是他最後的機會,獲得權力的機會,他喜歡權力。所以他只能忍耐着,等着國王來找他,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擁有“標價權”。

“他會來找我的,我是他手中唯一可以調動的力量。他只能任命我做帝國的大將軍,把所有軍隊的都指揮權交給我。”

“那些大臣們一定會反對的!”——另一個聲音也同時在他腦海裡響了起來。

“見鬼——!”公爵猛的一縮手,中指不小心被割破了。他吮吸了幾下,吐出血水,便又繼續磨起劍來。

他不喜歡那些肚子裡滿是彎彎繞繞的大臣們——他鄙視那些不敢於用力量解決問題的傢伙,他也知道那些傢伙們也不喜歡他。所以公爵只能等待,等待國王將這一切安排好,然後直接宣佈任命他爲軍隊的統帥,這樣就能繞過那些大臣的議論。想到這裡,威魯曼又在腦中重新勾勒着自己的作戰計劃。

在他的想象中,這個以歌德親王爲誘餌釘死尼阿特大軍,自己掃蕩後方的計劃是完美的。它將極大的消耗親王和尼阿特的實力,然後自己再像救世主一樣降臨在戰場上,一舉蕩平叛軍,獲得勝利!

這位指揮官大人也不喜歡年輕的親王。這不同於對大臣們的厭煩,而更多的是一種恐懼,一種來自對手的恐懼。他是國王的親弟弟,太后的親兒子,這是自己不能比擬的。可公爵不想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等待後,卻讓這個年輕人輕易將帝國軍隊的指揮權拿了過去。

“不,我的計劃沒有問題。”公爵站了起來,順手挽了個劍花。他只有八萬人,對方至少有二十萬,他只能避實就虛,各個擊破。他需要讓歌德牽制最強大的敵人,這同樣能消耗親王的實力——對國王來說也並不是件壞事。可他不明白,在陳述了自己的計劃之後,國王爲什麼表現得那麼猶豫。他想不明白,這也是他討厭在朝堂上與大臣們對置的原因。如果可以,他更願意拔出劍來跟他們決鬥,而不是廢心勞神的吵吵嚷嚷。

“他掌握着大量的軍隊,而又年輕力壯,這總是一種威脅。國王應該是樂意看到歌德被削弱的!所以我是對的,而對的就應該堅持。”公爵又坐了下來,經驗告訴他,戰鬥並不總是依靠勇猛,有時也是在比較耐性。更有耐性的一方總是能先一步捉住對手露出的破綻,完成致命一擊。

“可是國王真的信任你麼?他會有足夠的耐心,容忍你慢慢的掃蕩領主的後方,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打生打死?他能抵抗住來自民朝堂和太后的壓力與質詢麼?一旦他把這些質詢和壓力都轉給你的時候,你能承載得住?你還能不受干擾的執行你的計劃?”那個聲音再一次幽幽的飄蕩了起來。

“我要見國王,我要告訴他……”公爵猛的站起,大步走向門口,卻又停了下來。

“不對!不是這樣的。”威魯曼慢慢退了回來。“這不是國王的意志,是我!是我在統帥軍隊,是我在指揮戰鬥,與國王沒有關係。他是國王,那些疑問和質詢是國王需要面對的東西,讓他去操心就好了,我只是一個軍人,所要做的,就是打贏這場戰爭!”公爵高高擎起長劍,猛的劈下,一張木凳應聲被砍成兩半。

“還不錯。”

他嘟噥着試了試劍刃,剛將它放下,就聽見敲門聲響起:“大人,國王陛下宣您覲見……。”

跨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威魯曼公爵很快就來到王宮。在一陣陣通傳聲中,公爵大步邁進宮裡,見到了愁眉深鎖的國王陛下。

見禮之後,國王就將幾封信件扔給了威魯曼:“這是尼阿特的宣戰書,他已經通傳全國。而那些都是若昂收集的情報,已經有八位領主參與了反叛,合計軍力可能超過二十萬人。”

五天之前,那位被羞辱過的邵爾斯伯爵射殺了國王的使節,正式宣戰。同日,尼阿特公爵突然帶領士兵斬殺了國王派駐的官員,並將隨行人員全部處死。兩天後,威斯廷伯爵、米德赫爾伯爵,思特瑞姆公爵等數位領主都了絞死前來調查領地面積的官員,宣佈加入尼阿特的陣營。國內已是戰雲密佈,風聲鶴唳,遍地狼煙了。

威魯曼認真的閱讀着信件,他決定不急着發表意見。

“戰爭已經開始了,我的將軍,我想知道軍隊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我的軍隊隨時聽候您的調遣。”

“我”的軍隊,國王在心裡嘀咕着。雖然他早已做好了安排,可以立即任命這位魁梧的公爵成爲帝國的大將軍,可是那筐粗糲的黑麪包卻跳了出來,摩擦着國王的喉管,讓他開不了口。

國王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再謹慎一些,在徹底摸清這位公牛般強壯的將領之前,還不能把那個至關重要的任命交給他。

“您的作戰計劃我都看過了,對於這份計劃,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國王掃了公爵一眼。

威諾曼穩穩坐着,眼睛也不擡的回答道:“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只想再強調一下,這場戰爭中軍隊必須得到統一的指揮,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而且必須以歌德堡爲誘餌,避實就虛,纔能有可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公爵硬硬的堅守着自己的底線,像一塊冰冷的岩石。

國王似乎已經習慣了公爵這樣的態度,他繼續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讓親王孤陷險境,而我們主力卻不同敵人正面交戰,這是要惹非議的。”

“他們有他們的議論,可戰爭有戰爭的規則。軍人的職責是爭取勝利,至於其它的,那並不應由我們考慮。”

“您不考慮其它麼?這是不負責任的!”國王嘗試着施加壓力。

“如果勝利可以使我們獲得的榮譽,那麼死亡就是我們最後的責任,如此而已。戰場上,不需要耍嘴皮子。”威魯曼老實不客氣的頂了回來。

“您真不在意朝堂上其他人的議論和責難?”

威魯曼挺起胸膛,臉頰抖動了一下。

“即便是老宰相派瑞茨伯爵,你也不在意麼?”國王繼續追問着。

威魯曼輕蔑的眯起了眼睛,晃動了一下腦袋。

“他與那些傢伙不是一夥的。”國王在心裡默默踹度,他很滿意。起碼將軍隊交給這位公爵大人,他應該不會與城裡的大臣們裡外勾結。

懷爾德在認真的思考着,而威魯曼也硬挺挺的直座在椅子上。此時公爵雖是滿臉的堅毅,可他的心裡卻在打鼓。他一直努力的堅持着原則,並堅守着自己的底線,他所秉持和需要的國王應該都聽明白了。接下來,他只能等待王者的做出他的抉擇。

國王一直站了很久,才轉身過來。

他先給陀爾諾打了個眼色,纔對這位壯碩倔強的公爵大人說道:“您認識柴伍德吧?我想聽聽您對他的評價。”

威魯曼當然知道這位正在冉冉升起的新貴,不過在公爵看來,這個小傢伙不過是聰明一點,喜歡鑽營投機,他對這位年輕的騎士談不上什麼好感。

公爵癟了癟嘴說:“我知道這孩子,見過幾面,很聰明,很機靈,但感覺不那麼沉穩,還要磨鍊一下——,我跟他也沒什麼交集。”

懷爾德點了點頭,這種態度就是他想要的。讓柴伍德扼守要塞通道,同時也扼守住了威魯曼的糧草後勤,理論上已經沒有問題了!

國王終於正了神色,他直視着威魯曼道:“公爵閣下,我將任命你爲帝國的大將軍,統領所有軍隊,迎擊叛軍,平定叛亂——”

威魯曼心中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請即刻整頓隊伍,出激浪要塞,按照我們商議定的計劃進行作戰。柴伍德子爵將以激浪要塞和薩寧地區爲基地,保證您的物資供應。”

“以薩寧地區爲基地?難道薩寧伯爵……”突然之間,威魯曼就說不出話了,他兩眼直愣愣的,看着陀爾諾將聖劍捧了出來。

“哦,不——!這不是真的!陛下難道要把聖劍交給我麼?天哪!這怎麼可能?!”公爵死死的盯着聖劍,滿臉通紅。

看着威魯曼目光中掩飾不住的貪婪與渴望,懷爾德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現在再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一個倔強的,習慣訴諸武力的,卻並不擅長權謀的傢伙,甚至都沒有什麼城府,太好控制了。即便在戰爭之後,他應該也不會給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煩。

直到這一刻,國王陛下才真正下定了決心,放心的把軍隊全部指揮權交到他的手上。

懷爾德微笑着取過聖劍,將它舉了起來。

“斯特瑞普的先祖,就是持着這把劍,開創了整個帝國。掌控着這把劍的人,亦將得到它的祝福,必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國王將聖劍放平,然後慢慢向威諾曼遞了過去:“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威魯曼趕緊跪了下來。

“持有這把劍,全國的軍隊都將聽從你的命令,受你管轄。”國王慢慢的將劍放在公爵的手中。“如果有人,有任何人,敢違抗你的命令——,你都有權,作出你認爲合適的處置!”

威魯曼知道,國王說的“任何人”指的就是歌德親王。

“吾王萬歲——!”威魯曼沒有想到國王如此果決,竟將這鎮國重器交到了自己手上。見此劍,如國王親臨,握此劍,權柄無雙!

“我等你,等你掃平叛軍,再將這劍還我。”國王輕輕地說話,輕輕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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