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翻來覆去的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類似清規戒律,看這個就能知道活動內容嗎?顯然不行。
“會不會是唱歌比賽?”小婧的話一出口,其他人紛紛看向她。
“唱歌?你怎麼會這樣想?”言焉問。
“猜的, Killer的歌我都會唱。”小婧信心十足地說。
“我有點緊張, 歌詞突然都記不起來了, 你能給我唱唱嗎?”言焉問。
小婧真的就唱了起來。
言焉覺得小婧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 遊戲裡會有唱歌環節不意外。可是她對樂隊完全不熟悉, 要說歌也只是昨晚看了一場他們的演唱會而已,現在也只能臨時和小婧學了。
小婧唱得專注,言焉聽得細心, 偶爾也跟着哼唱上一兩句。它們背對屋子裡的其他人,言焉不知道背後人們的目光是怎麼樣的。
這個隔斷中超過600分的人不知道有幾個, 言焉知道的只有兩個, 一個就是坐在她牀上還不走的李大伯,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漫畫不離手的年輕人,不管最終參加活動的有多少人, 他們三個都是競爭對手,他們那麼重視自己的快樂分,沒有理由不存有競爭心理。
“洗澡去嘍!我是第一個,誰都別跟我搶!”說話的是個30幾歲的女人,她揮舞着毛巾亂舞了兩下武術招式, 故作搞笑地吼了兩聲。
可是已經有人先她一步衝進了浴室, 女人猛回頭, 敲了兩下浴室的門, 小聲對佔了先機的人說:“搶先死得早。”
女人語氣並不友好, 然而她的聲音很小,恐怕這個隔斷中就也只有浴室中的人和言焉能聽得見。女人回身靠在浴室門上, 臉上還保持着笑意,可眼神卻透着股狠毒。
又唱了一會歌,小婧就累了,她因爲來大姨媽肚子疼,忍了這麼久還陪着言焉唱歌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集體的作息時間自然要統一,況且又是這種封閉式管理就更嚴格。9點時突然熄燈,給言焉來了個措手不及,幸好她視力遠超人類,就算如今漆黑一片她還是能看得清這裡的一切。
她回身時看到了李大伯,他不僅沒有從她牀上離開,竟然還毫無顧忌地躺下了。
“李大伯,醒醒,熄燈了。”言焉說。她明知道這個老頭沒有睡着,這樣說也是給老頭一個臺階下,可老頭不識擡舉,竟打呼嚕裝睡。
言焉故意用力一擡手,狠狠打在老頭半禿的腦袋上,發出一聲脆響。
“對不起啊,李大伯,我看不見,是不是打到您了?”言焉問。
李大伯慘叫一聲,快速從言焉牀上起來,摸摸索索地扶着牀沿走。
“孩子,幫忙扶我一下,我看不見啊,不知道牀在哪裡。”李大伯說。
“您在哪?我看不見您啊。”言焉說,然而她已經開始抖落自己的牀單,因爲老頭的體味難聞,她乾脆把牀單翻過來鋪了。
李大伯磕磕絆絆地朝自己的牀位走,中途還摔了一跤,就算這樣也沒人起來扶他。
李大伯回到牀上自己時屋子裡竟有了亮光,原來是漫畫宅男打開了手電開始看漫畫了。
還真是自私。言焉在心裡腹誹,但也沒有覺得不對,因爲她也討厭那個色老頭。
今天註定是個不眠夜,言焉偷偷觀察這個隔斷中的人,大概猜了一下明天有資格活動的人都有哪些,輾轉反側的八成就是了,而鄰牀的小婧已經睡着了,右邊牀位的中年男子竟然也沒睡,他沒來多久,積分最多三百,按理說明天的活動跟他無關,他緊張個什麼勁兒呢。
又偷偷觀察了一會兒,言焉就決定睡了,爲了明天有個好點的表現,她就要把狀態調整好,所以睡眠至關重要。第一天在這地方睡覺是件困難的事,言焉處於半夢半醒中,估摸着凌晨的時候,她感覺有人朝着自己的牀位走來。
她不知道來人要做什麼便沒有動,而是繼續裝睡。手電晃悠悠到了眼前,來人是漫畫宅男。
這時,蹲在牀腳的人突然跳到言焉身上。
對於人類,言焉是絕不會懼怕的,況且也根本不足掛齒,就算他們拿着武器也不足爲慮。她只是想看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要做什麼。
跳上言焉牀的人鄰牀是彭大哥,他一臉猥瑣和兇狠,壓在言焉身上。言焉睜開眼,目光落在男人醜惡的臉,她做出掙脫的樣子,兩手立刻被姓彭的抓住了。
“救命!”言焉大叫一聲,隨後嘴就被一隻乾癟的手捂上了,擡眼一看竟是一臉奸笑的李大伯了。
言焉那一聲喊得響亮,恐怕隔壁的人也都能聽見,就更別說他們這個隔斷裡剩下的7個人了。可整個房子裡只有小婧醒了。
“你們在幹什麼?”小婧叫着就衝過來,她身材不高,體型也是瘦弱型的。
小婧想要推開姓彭的,卻被一旁捂着言焉嘴的李大伯拉到懷裡。
“小女孩你安靜點。”李大伯用威懾的語氣說,昏黃的手電光下,他的聲音和臉一樣陰森可怖。
“你們要做什麼?”小婧顫抖的聲音問。
“沒什麼,就是就和她玩玩遊戲。”拿着手電的宅男戲謔的語氣說。
“玩遊戲?什麼遊戲?”小婧撞着膽子問。
三人都沒回答,宅男和姓彭的一起拽下了言焉的被子。
“你們要強|奸她?”小婧的聲音都變了調。
李大伯哼哼唧唧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麼,但凡言焉的耳力好也聽不清老頭子發的什麼音。
小婧的眼淚流下來,身體也跟着縮了下去。李大伯放開小婧,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言焉身上。
此時小婧已經默默爬回自己牀上,蒙上被子不再出聲。
既然知道了這三人的目的,言焉就不再假裝來了,她只是稍稍擡了一下膝蓋,就給彭姓男子的命根子帶來最大程度的傷害。隨着一聲慘叫男子歪身下去,落到牀下。
“老彭你怎麼了?”宅男拿手電照向蜷縮在地的中年男人。
“真是個不中用的,還得我老頭子上。”李老頭說着就要上牀。
言焉拉住老頭子的手,力道不重,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對方一定會誤認爲這是牽手,而李老頭乾癟的手被這麼一摸心神立刻盪漾起來。
“李大伯,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麼?”言焉放低聲音問。
“理由?”李老頭或許是因爲心神過於盪漾了,竟沒有繼續下手,耐心地說,“你可是我的主要競爭對手,我今晚爽一爽,明天肯定老當益壯,到時候我拿出最快樂的狀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今晚你慘遭折磨,明天要是能快樂起來纔怪呢。”
原來這纔是主要原因,言焉後悔幾個小時前還想着怎麼把這些人類解救出去,現在想想簡直是笑話。這些人渣就是困在這裡,最終被蟲吃掉也不可惜。
老頭子的臉湊近了,言焉的手上稍微用力看,拉過老頭的胳膊,反手一轉再猛然一推,老頭子的頭順勢撞在牀頭柱上,僅這一下,行將就木的李老頭就嚥了氣。
另一頭的宅男不再管蜷縮在地上哭喊的男子,他擡頭髮現老頭子不見了,一轉眼纔看見他躺在對面地上一動不動。事情發生太快,他還反應不過來。
言焉整理一下衣服,她睡覺只脫了外套,現在身上還穿着毛衣和牛仔褲,雖然身上的被子扯掉了,可自己卻顯不出一點狼狽,至於整理衣服也只是爲了緩緩氣而已。
她確實被氣得不輕,這三人沒有人性也就罷了,其他人竟然也是作壁上觀,真不敢想象這樣的事以前還發生過多少次,怪不得李老頭提出非分理由時孫姨會答應。
怒氣膨脹到極點,恰巧不知死活的宅男拿着手電撲過來,言焉坐起來一擡腳就踢上來人的下巴。宅男向後仰去,聽聲音就知道宅男的脖子斷了,不消說他的命也是到頭了。
想要侵犯言焉的三人唯有中年男人只是斷了命根子,其他兩人都死了。
言焉做得謹慎,傷人和殺人時都用身體做了掩飾,儘量讓動作看起來只是反抗而已。晚上即使有有點昏黃的光也是很暗的,監控的人不一定能看清真實情況,況且就算認定是言焉故意又怎麼樣,學過武術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言焉轉念一想才發現自己忘了霧社的規定,獵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殺人類。她下牀撿起被子鋪到牀上,回身時不忘給地上喊疼的人補上一腳,這人立刻就住了聲,並且連氣息都消失了。
三個都該死。言焉心說。隨即上牀繼續睡覺。
後半夜言焉睡得很安穩,一直到早上打鈴才醒。
早上7點鐘,距離10點的活動還有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