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難道這位大小姐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徹底惹怒了自己的哥哥?
蘇皖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你在問我,不讓她出來的辦法?”
蕭北寒漫不經心地說道:“恩,是我把她弄進去的。”
“恩?”
一分鐘之內,兩個當頭一棒,打得蘇皖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蕭暖暖被蕭北寒送進了警察局或者是……看守所,好吧,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還不想讓她出來!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申請取保候審,她就出不來唄。當然了,也存在其他可能,你妹妹本身就是個孕婦,如果身體狀況真的不好,看守所也不敢冒這個風險,可能會給她換一種方式。這些都是有變數在的,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我知道了,謝謝你。”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蘇皖問了幾句又覺得不對勁,這始終是蕭北寒自己家的事情,於是解釋道:“本來,你們的家事我也不應該多問的,但是你們至於鬧得這麼僵嗎?”
“謝謝你,我們的事自己可以處理,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蘇皖碰了一顆軟釘子,只能無所謂地笑笑,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貼上去嗎?但……爲什麼蕭北寒來問自己,而不是問雪染呢?他們不是小夫妻嗎?
他有一顆細緻敏感的心,當下就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打定主意今天忙完了就去醫院看看,之前雪染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爲了保胎,工作也放在一邊,基本只是偶爾動動嘴跟自己商量一些問題,可是……爲什麼如此不安呢?
右眼皮一直在顫動,蘇皖看了看的手,上面青筋跳動,從未這麼迫切過。
蘇皖正想要追問下去,突然看見趙晗敲門進來,怔了一下,對着蕭北寒說道:“好,那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無論雪染到底遇上什麼事情,既然她沒有告訴自己,就一定不想讓別人知道,趙晗給自己當徒弟也有段時間了,人很老實又善於學習,的確是個好苗子,不過人都有兩面性,還是不能完全信任啊!
“蘇律,咱們走吧,之前那個違約的案子不是要調解嗎?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別讓法官等着了,這個點兒還找咱們過去,應該是跟的對方談的差不多了。”
“恩,一起去吧。”
蘇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桌面,就跟着趙晗走出去,兩個人正好要等電梯,閒着就聊了幾句:“蘇律,你這幾天見過柳依依嗎?”
柳依依?
自從那次令人尷尬的表白之後,蘇皖早就再也沒聽過找個名字,冷不丁被趙晗拿出來,還覺得陌生得很,蘇皖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問道:“沒有啊,怎麼了?”
實習律師之間往往各自聯繫,他們有專門的羣,也會在私下交流意見,蘇皖也是從那時候過來的,並不覺得有多麼陌生,只是他不知道趙晗提起這個人要做什麼。
“我聽老主任說,她現在好像在一家公司做法務,收入雖然不怎麼高,不過很穩定,福利待遇也不錯,她沒有執業證,能找到這份工作已經不簡單了,今天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正好看見了。”
聽老主任說?蘇皖皺了一下眉頭,趙晗說的是看見了,不是遇見了,難道他們根本就沒說話?沒說話,還有什麼值得說的。
“哦?那你們打招呼了?”
“沒有,人家去的地方是星月,我只能在星月旁邊的小餐館吃上一頓,唉,沒想到她離開了所裡,還能過得那麼逍遙自在,進出這麼高檔的地方。”
“她家裡不是很有錢嗎?進出星月很正常吧。”
蘇皖到現在還記得柳依依丟訴訟費的事情,五萬塊輕飄飄就拿出來了,即使顏雪染已經說不用了,她還是很堅持,家裡應該不差錢吧。
“她家裡有錢?蘇律是什麼時候形成的誤解啊?她父母就是給人家打工的,你看她平常穿的衣服,不也很常見嗎?都不是什麼名牌。”
蘇皖對穿着還真是不敏感,他一般只買相同牌子的衣服,去到店裡試了合適,付了錢就走,其他店鋪看都不看一眼,所以柳依依到底穿着什麼價位衣服,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樣啊,那她怎麼會去星月呢?”
“誰知道呢,旁邊好像還跟着一個人,挺有錢的樣子,我當時都往前走了好幾步,眼看着就要打招呼,結果兩個人好像有什麼爭執,我看她這樣,也不方便問話,對了,蘇律認識一個姓葛的人嗎?”
“葛?!”
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在他們面前敞開,可蘇皖渾然不覺,只愣在原地,他急切地看着趙晗,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於是她追問道:“你剛剛說那個人姓葛?帶着柳依依進出星月的人就是他嗎?”
“對啊,我親耳聽到柳依依叫他葛總的,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啊。”趙晗說了這麼多,突然停下來看了看蘇皖的臉色,今天說了這麼多會不會讓蘇律不高興了?
這不就是閒談嗎?早知道就別沒話找話了。
“蘇律,蘇律?你還好嗎?電梯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蘇皖被他一喊,這才緩過來,尷尬地笑笑,說道:“沒事兒,咱們趕緊去法院一趟,趕緊把這件事情弄完,你也早點下班回家。”
“是啊。”
蘇皖處理完法院的事情,就跟趙晗分道揚鑣,本想着去看看顏雪染,現在也顧不上了,立刻開車去了星月,迎賓的門童倒是挺客氣,蘇皖直奔大堂經理那兒問紀舒在不在。
“您好,先生,紀少很少出現在這裡的,如果您有預約的話可以在跟前臺覈對一下,與預約的地方稍等,如果沒有預約,抱歉,我不能幫您的忙。”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你就不能給紀舒打個電話?”
蘇皖跟紀舒也就那麼一面之緣,認識倒是認識,但是還沒熟悉到互相留電話的地步,這會兒他着急找紀舒幫忙,也就顧不上那些了,如果不通過大堂經理,就一定要問蕭北寒或者雪染,雪染電話打不通,而他又不想過早的驚動蕭北寒,只能跟大堂經理耗着。
大堂經理好不容易壓制住翻白眼的衝動,這都是什麼客人啊!
如果真的跟紀少很熟的話,不會自己給紀少打個電話嗎?現在跟自己厲害什麼啊!每個找紀少的都說很忙啊,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連大明星顧念恩都給擋了,面前這人是誰啊?
“抱歉客人,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蘇皖正在這裡急的團團轉呢,門口的轉門突然轉動起來,紀舒手裡繞着車鑰匙,隨手扔給了門童,正吊耳郎當的走進來,這會兒他還不知道顏雪染出了事情,蕭北寒只說顏雪染心情低落想讓米白陪着,他也就樂得清閒,正好回自家的酒店瞅一瞅。
紀舒剛進來,習慣性地往大廳中央的小型音樂噴泉旁邊湊,裡面的錦鯉活潑好動,看着就讓人喜歡,剛準備去前臺領一點魚食,就看一個人影快步奔自己過來了。
“你不是那個……情敵嗎?”
紀舒的聲音真的不大,無奈的是隻要他一出現在星月,所有人的耳朵就會豎起來,比兔子還要好用,音樂噴泉的聲音輕靈動人,竟然絲毫不曾遮蓋紀舒的話。
情敵?!
什麼情敵?!誰的情敵?!前方高能預警有沒有!
酒店的工作人員沒辦法擅離崗位聚在一起討論,只能用眼神交流,一時間星月大堂中處處可見眉飛色舞,愣是把花費鉅款佈置的景色給比下去。
“哇塞,我家紀少好威武啊,直接在藐視了敵人,連名字都不記得什麼,簡直就是霸氣側漏總裁範啊!”
另一個挑挑眉,用眼神說道:“你家紀少?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紀少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人家都有主了,不過我是挺沒想到的,這人竟然喜歡少奶奶?”
“就是就是,好意外啊!”
蘇皖突然有種鍼芒在背的感覺,好像自己也沒做什麼,怎麼感覺承受了那麼多的眼刀呢?蘇皖不由得回頭看了一下,很正常啊,好像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皺了皺眉,轉過來跟紀舒握了握手,“你好,我是蘇皖。”
“蘇律師,好的,我記住了,你找我有事情嗎?”
紀舒看他神色凝重好像真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由得收起了嬉皮笑臉,按說這個人都是北寒的情敵,自己不應該幫忙,不過北寒都跟他相處融洽了,自己還避諱什麼?
多一個朋友,也是件好事,說不定能拉動酒吧營業額呢。
紀舒指了指樓上,直接把人引上去,一邊走,一邊問了問情況,“你要找我,這事兒肯定不小,直說就行,我能幫上的一定幫,幫不上的你也別怨我。我就是一個無德無才還不願意三從四德的富二代,別太高看我了。”
“這個忙,你一定可以幫,只是我不怎麼方便開口。”
紀舒寬慰地笑了笑,想着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人都殺到酒店裡面堵自己了,這會兒說到正事了,竟然不說了,“你是真的不方便開口?”
“我……在這裡挺不方便的。”
那你想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