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寒輕輕抱起面前的人,像是捧着自己的生命般小心翼翼,酒喝到微醺,自帶着一股風情,她眉目含情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顏雪染在他懷裡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突然停下來,水眸湛湛,面含春色,弄的蕭北寒心中癢癢的,突然胸口捱了一拳,不輕不重。
“蕭北寒,你就是一混蛋!”
蕭北寒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是。”
把人放在座位上,讓她枕着自己的大腿,今天雪染喝的也太多了,好在酒品還可以,蕭北寒突然想起在浴室的那一次,她也是這麼傻笑着,不由得一笑,摸了摸她緋紅的臉,說道:“睡吧,我在呢。”
回去的時候,何夢思還在沙發上惶惶不安地坐着,聽說這倆孩子今天要離婚,也不知道辦成了沒有,明明互相喜歡,這麼折騰幹什麼呢?
“回來了?怎麼樣了?”
“媽,我們離婚了。”
六個字,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讓何夢思呆立當場,離婚了,是真的?
心裡好像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手指下意識的蜷縮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什麼的。
“吳嫂,你準備些醒酒湯,一會兒或許能用上。”
吳嫂應下來之後,蕭北寒就抱着人上樓,想着趕緊幫顏雪染卸妝,化妝品留在臉上始終不好。他已經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只是覺得她用得上,自己就應該會。
他多會了一些,雪染就會輕鬆一些。
“乖,雪染,我幫你卸妝。”
蕭北寒把動作放輕,小心翼翼地幫她卸妝,最後一個步驟完成後,頭上已經一層的汗。他無奈又寵溺地搖搖頭,想在顏雪染脣上淺啄一下。
只是沒想到……
淺淺的一個吻沒有戛然而止,反而越陷越深,顏雪染突如其來地迴應讓蕭北寒無所適從,雙臂支撐在她的身側,眼神幽深,在柔和的燈光下,那雙滿是佔有慾的眼神熠熠奪目。
顏雪染突然笑了笑,溫柔地撫過他的臉,說道:“我好像又做夢了。”
“雪染,我愛你。”
蕭北寒實在沒辦法跟顏雪染分辨這是不是夢境,跟一個醉鬼根本不能討論這些事情,但是……至少,她還是經常夢見自己的吧?
蕭北寒阻塞的血管終於開始暢快的流通,他甚至可以聽到青筋跳動的每一個音符,這樣的雪染,表情無辜又誘惑,實在難以招架。
“可以嗎?”
輕輕挪開自己的手臂,蕭北寒把頭埋在她的肩窩之中,在她耳邊吐着氣,帶着淡淡的酒香,灼熱的、誘惑的。
顏雪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突然趴着一個人,恍恍惚惚中明明覺得在做夢,但是觸感卻真實的可怕。
是誰?
蕭北寒嗎?
他想要做什麼?
顏雪染下意識地躲閃,想要離開這灼熱而沉重的身體,但蕭北寒怎麼可能由着她?
緊緊的困住眼前的小人兒,蕭北寒幽深的眸子中鋪着一層光,他厚實的手掌在她的脣上流連,然後溫柔又霸道地追問:“可以嗎?”
如果你說不可以,我絕不會碰你,這是我給自己設下的賭局,我相信你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答應了,那麼過往的一切就都要忘卻,無論是父親的命,還是孩子的死,我們都不計較,以後的日子好好過,我就這樣守着你,一輩子都不離開。
但,如果你拒絕了……
我們就完了。
徹底完了!
我的回憶中,不會再有今天,因爲我只想守着你活着,如果守不住人,那就守着回憶吧,期限是一輩子。
“雪染,你好好想一想,迴應我,還是離開我?”
良久,冰冷的脣貼上來,卻帶起一片火燒……
樓下煮好的醒酒湯正吹着夜風,酒那麼好,爲什麼要醒呢?
顏雪染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浮浮沉沉,就好像在海上浪跡的一片綠葉,無力而疲憊。雖然她無數次的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怎麼都醒不了。
日上三竿,她終於發現有時候嗅覺會比肢體的行動來的更早,她是被午飯的味道薰起來的。
頭好痛,眼睛也有些水腫,這喝酒的後遺症也太多吧?
顏雪染想要揉一揉自己的額角,可胳膊沉重的擡不起來,她一愣突然發現雪白胳膊上有些青紫的痕跡,立刻檢查了身上……
果然,什麼都沒穿!
蕭北寒立在門口,手捧着一個食盒,看着顏雪染迷茫地檢查牀鋪,似乎想要發現什麼,頓時覺得好笑,昨晚的熱情跟大膽,現在全忘了?
“怎麼這麼吃驚啊?”蕭北寒把食盒放在一邊,自己去到牀頭,斂去了眸中的不安,問道:“昨晚的事情,後悔了嗎?我問過你的,這不是趁人之危。雪染,我愛你,我相信你也是愛我的,我不想就這麼錯過你。”
這麼一提,顏雪染也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蕭北寒的告白很真誠,不過……
顏雪染收緊了面前的被子,怒瞪着蕭北寒,抱怨道:“那你也用不着這麼賣力吧?”
“可能存貨太多吧。”
蕭北寒回答的理所當然,那麼正直的口氣配上如此YY的內容,讓顏雪染想了好久才明白,信息量略大啊!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明明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爲什麼自己難受的爬不起來,他還可以精神奕奕?!真是不公平!
她雙手一灘,倒在船上,一雙紅紅的眼睛無辜地看着蕭北寒,說道:“我現在躺着都難受,更別說去洗漱了!”
蕭北寒溫柔如水,聲音有些沙啞,可聽起來卻似乎有種奇異的魅惑,“洗漱用具,我給你拿過來行嗎?”
“可我還沒穿衣服!”
“那我先去把衣服拿給你。”蕭北寒說話間就準備去衣帽間挑一套新睡衣,回頭卻看着顏雪染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裡面的促狹不加掩飾。
這小妮子,又起了什麼壞心思了?
“你不幫我穿嗎?”
顏雪染雖然蓋着被子,卻只拉到胸口,露出精緻的鎖骨,剪水雙瞳明豔動人,牀上躺着這麼一個小妖精,就是柳下惠也招架不住啊!
“讓我幫你穿?你想再來一次嗎?”
顏雪染立刻把腦袋縮在被子裡面,演了一出惟妙惟肖的縮頭烏龜,蕭北寒笑了笑,直接去衣帽間拿衣服了。
回來的時候,顏雪染正躺在牀上發愣,指尖對在一起,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想什麼呢?”
蕭北寒看她眉頭輕擰,不由得關切的問道:“還好嗎,雪染?”
顏雪染這才扭頭看他,皺了一下眉,問道:“我們昨天是不是離婚了?還是說……離婚是幻覺?”
“不是幻覺,我們真的離婚了。”
顏雪染點點頭,突然又覺得更加不對勁,於是接着問道:“但是我們昨晚不但發生了什麼,而且戰況很激烈?”
“很激烈是你的評價。”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覺得唄?這根本就是本色出演,沒添加任何防腐劑的意思嗎?
顏雪染看看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早上起來眼睛跟嘴都腫了,渾身痠疼,連上個廁所都費勁,這不激烈?
好,我忍!
“但我們最後還是做了兒童不宜,甚至還可能造出兒童來的某種劇烈運動,是不是?”
“劇烈是你的評價,我很溫柔的。”
顏雪染直接甩過去一記眼刀,咬牙切齒地問道:“我們昨晚做了沒?”
“這不是很明顯嗎?”眼見着顏雪染的臉色越來越黑,蕭北寒輕咳一聲,說道:“嗯。”
“所以最後一個問題來了,我們做了一年多的夫妻,過了半年名存實亡的生活,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那麼……”
“等一下”,顏雪染剛說到這了就被打斷,蕭北寒一邊把飯菜給擺上,一邊平靜地說道:“第一,名存實亡是你說的,昨晚你還說經常夢見我,誰知道你夢見我的時候做了什麼;第二,有目是怎麼共睹的,我們兩個辦事與否,爲什麼需要別人看着?”
顏雪染怒氣衝衝地穿上衣服,然後大喊道:“我特麼的就是想問問你,我們做合法夫妻的時候幹嘛了,都離婚了,睡個毛線啊!”
人生還真是充滿了反轉啊,昨天還愁雲慘淡地思考着離婚的事情,現在就變得濃情蜜意起來,顏雪染總覺得自己是被蕭北寒給算計了。
可到底是怎麼算計的呢?
“快點吃飯,一會兒給你抹一點藥膏,這樣身上會舒服一些。”
“咱們今天還要出去嗎?”
顏雪染把七分熟的雞蛋夾在麪包裡面,眼睛還時不時地往蕭北寒那裡飄,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正在用行動表示自己很好奇。
“嗯,你先吃飯,吃完了再跟你說吧。”
這裡面好像有事兒啊!顏雪染三口兩口喝完了粥,等傭人收拾完了東西才催促道:“什麼事兒啊,快說!”
蕭北寒已經穿好了西裝,從口袋中掏出來一樣東西,緊緊地攥在手心,在顏雪染的面前跪下……
這難道是……求婚?!
鬧呢,昨天剛領的離婚證,這心還沒涼透呢,今天又來求婚?蕭北寒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他的手徐徐展開,霓虹藍的光芒一點點出現,顏雪染剛剛已經猜到是戒指,可見到的時候還是驚了一下,澄澈的藍色美得驚心動魄,周圍鑲的一圈方鑽黯然失色……
藍寶石,可以這麼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