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嚇到了?”
夜冥是從她五歲那年父皇選給她的貼身暗息,他雖然大多冷着一張臉,可雲裳偏偏能從那張冰面上讀出他的喜怒哀樂。
“對公主,夜冥只懂忠誠,別的不敢妄想。”
雲裳仰頭笑了幾聲,笑着笑着,便有兩行清淚從眸子裡流了出來。
“夜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顧左而言他了?”
又是一陣沉默,雲裳推開夜冥,摔在方纔所坐的椅子上,淚眼婆娑的瞪着他,這還是夜冥第一次見,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露出這樣無奈傷心的表情。
“夜冥,你與我都是可憐之人,你心裡不也裝了一個不可能的人嗎?”
夜冥的眼眸突然瞪大,萬年冰山的臉上難得浮出驚愕之色,若是秋澄在,肯定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夜冥在原地僵持了很久,他以爲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連被人譽爲別具聰慧的她都不曾有分毫察覺,沒想到公主既然知曉。
那個冰寒冷冽的男子蹙眉還想說些什麼,才發現因爲自己思付太久,雲裳本就醉的不省人事,這片刻功夫,便已經趴在酒罈上睡去了。
他心中沉沉的一嘆,自小練就的便是喜怒哀樂不形於色,今夜似乎有所撼動,屈身將雲裳抱起,輕放在牀榻上,將門窗鎖緊,退了下去。
整整一夜的大雨,將凌雲宮滿園的紫藤打的七零八落,還在天剛矇矇亮時,雨突然停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是豔陽高照,東方還呈現出雙彩虹的景象,看到之人焚香下拜,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
錦月一早就後在凌雲宮外,看着院子裡一片狼藉的紫藤花道,暗暗有些心疼,她記得這花道一向是南康公主親手打理,從不放心假手於人,昨日那樣大的雨,她盡然沒吩咐人遮一遮。
“這紫藤怎麼被打成這樣?”
錦月聞聲回眸,弦陽看到這被打壞的紫藤,也是一臉的惋惜,若是一個人連自己心愛之物都無心顧忌,必是心死了吧。
“根基未損,明年開春便可復甦了。”
錦月淡淡的開了口,弦陽轉眸想了一下,便釋然了。
“那倒也是,只是可惜了南康公主這些年的心血了。”
這紫藤花道長出並非難事,只是這些年組成這樣巧奪天工的形狀,是每等紫藤長高一分,南康公主便用支架引它生長,怕是日後沒人肯花費這樣的功夫了。
“兩位小姐,公主殿內有請。”
夜冥冰冷的語調響起,入耳也有些刺骨的涼,錦月弦陽同時顫了一下,遲疑片刻纔回禮。
“冰塊,這紫藤終於被你冰壞了。”
傅秋澄以往都是飛來飛去,今日難得規規矩矩的從正門過來,但一進來就打趣夜冥,夜冥面無表情的向秋澄行了禮,卻沒有出聲。
傅秋澄踱步到他面前,上下仔細看了看,有若有所思的轉了一圈,最後一臉嫌棄的撤開一步。
“冰塊,你隨雲裳姐姐出嫁,勉強也算陪嫁吧,怎麼也不換身紅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