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非洲式的烤爐嗎?”看到在駐地外遍佈的散兵坑,走在最前方的老二摩擦器朝正繼續監督黑人幹活的傳教士叫道。
看到A隊的三輛車都平安返回,傳教士望向SOV作戰車上的隊長,隊長朝他聳聳肩:“誘餌已經送出去,這裡也已經挖好散兵坑,現在我們只能祈求雪熊的戰旗中校稍稍愚蠢些。”
“我肯定他算計不過你的大腦。”傳教士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是不是該我的B隊出場了?”
“當然,我吃過午餐就帶B隊離開,你和A隊在這裡招待雪熊小隊的人,劊子手還沒有回來,我不知道那個老傢伙是不是被對方給幹掉,或者被毒蛇咬中了屁股,呃……”冰人跳下車,這段話剛說了一半,就看到劊子手正從遠處扛着那把老槍從森林裡走出來。
槍口處,掛着一個士兵牌,此時正隨着劊子手的腳步,在槍口處搖搖晃晃。
“毒蛇的嘴巴可裝不下我的屁股,不過給我做個口活兒倒是應該還可以。”劊子手腳步有些蹣跚的走到作戰車前,一隻手撐在車頭處,滿臉倦容地說道。
“差點兒就被這個混蛋發現然後送下地獄。”
劊子手把士兵牌甩給隊長,冰人接過去,上面寫着代號:蜘蛛。
而劊子手則把身上的裝備都脫掉,等作戰服脫掉之後,蔣震才明白爲什麼這個老傢伙看起來比自己這些人臃腫,原來他穿了一件“駝峰”水袋,整個水袋被做成了可穿戴在身上的坎肩,透明吸管從脖頸後探到嘴邊,作戰,潛伏或者突擊感覺口渴時,不用再去擰開水壺,而是直接叼住吸管,就可以喝到水。
“你怎麼幹掉的對方?和上次一樣,又是對方以爲你已經離開?”
“不,是那傢伙是個基佬,排尿時翹起的屁股我在八千米外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劊子手朝隊長勾動手指說道。
隊長口袋裡的雪茄扔過去,黃疸問道:“基佬和排尿有什麼關聯?”
劊子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襠部:“我就直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尿完了,而且是在我落位之後,就先進行了排尿,那個白癡是剛剛纔排的,精神,體力都已經經過漫長一夜的消耗,又一直猶豫到底是不是該尿這泡尿,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個瞎子也能打爆他的腦袋。”
“隨地小便還說的理直氣壯的英國紳士,我只見到了你一個,劊子手。”傳教士走過來朝劊子手笑道。
“謝謝誇獎。”劊子手揚了一下手裡的雪茄說道。
隊長扭頭招呼隊員們開始享受午餐,他則和傳教士走去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兩個人交談了十幾分鍾,而這十幾分鍾,喪鐘小隊的人已經補充完了自己的胃。
“B隊,和我走,彈殼,招呼B隊所有人,拿好裝備。”隊長走回來朝着B隊一名叫彈殼的老兵說道。
彈殼把休整了一上午的B隊成員叫齊,隊長一個個的檢查過所有B隊成員的武器之後,示意他們跟上自己,就直接步行進入了叢林。
傳教士則看向A隊的蔣震一行人:“各位,準備戰鬥吧,我們的客人很快就該到達。”
……
傳教士的話說完不過四十分鐘,喪鐘小隊衆人就已經看到了十幾輛豐田皮卡滿載黑人朝這裡駛來,已經依託森林樹木各就各位的喪鐘小隊成員保持着通信器靜默,傳教士沉穩的開口:
“彎刀,雷管,舞娘,開火!”
三個老舊的PRG火箭筒被彎刀三人扛在肩上,對着數百米外的豐田皮卡羣發射,三發火箭彈鑽入了最前方的三輛皮卡,將皮卡車連同車上的黑人炸成了火團。
“轟!轟!”兩發迫擊炮在喪鐘小隊的駐地炸響,兩個草屋被炸的四分五裂,草屑與火光齊飛!
“上去殺掉那些林姆巴雜種!”傳教士對身後的曼迪族人喊道。
駐地剩餘的一百五十名黑人端着槍械朝對面衝去。
從剛纔皮卡車出現,到現在黑人衝鋒,雪熊小隊的人始終沒有出現在蔣震衆人的視線中。
一發迫擊炮彈準確的命中在衝鋒的曼迪族人中間,二十多名黑人被這發迫擊炮彈炸的支離破碎,肉屑四散飛濺!而且不時有曼迪族人中槍倒地,顯然豐田皮卡前方有雪熊小隊的人專門獵殺。
“不能讓這些黑鬼全死光!劊子手,找到迫擊炮了嗎!”傳教士在通訊器裡對劊子手低吼道。
和傳教士相比,劊子手的語氣很放鬆:“彆着急,寶貝,彆着急,砰!”
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
“一個,另一個已經嚇的開始躲避,夥計們,開始吧!”劊子手的聲音肯定地說道。
“幹掉這些雜碎!”傳教士吼道:“Rangers,Leadtheway!”
隱蔽在散兵坑或者樹後的喪鐘小隊成員們大聲迴應:“AllTheWay!”
只有蔣震,箭豬,黃疸三人不知道這句口號,但是並不代表這三個人不知道該幹什麼。
蔣震身體如同一頭在叢林裡獵食的豹子,從散兵坑裡一躍而起,朝着對面狂奔,並且急速調整路線,防止被對面可能存在的狙擊手一槍撂倒,一口氣奔出兩百米,蔣震把身體藏在樹後,深吸一口氣,閃出身體對着剛剛在奔跑中發現的某個可疑位置扣動了扳機!
M4A1的子彈打在樹木上,木屑隨之翻濺,一個剛剛準備小半個的頭盔馬上又縮了回去,但是馬上從樹的另一側現出身形,手裡的AN94吞吐槍焰,朝着蔣震的方向還擊。
這讓蔣震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對面的傢伙是雪熊小隊的人,黑人不可能有作戰頭盔戴在頭上,也不可能有這麼性能良好的武器。
蔣震馬上縮回樹後,毫不猶豫的拉開一顆MK3進攻手雷的保險銷,心中默數三秒之後,才朝着剛纔的位置扔了過去!
“轟!”手雷幾乎是剛落地,雷管就隨即引爆,繼而引爆彈體中的TNT炸藥!巨大的氣浪將地上的枝葉卷漫開去!
蔣震在手雷離手之後就已經持槍探出身體,看到對方發現手雷後不顧一切朝旁邊躍起躲避時,手裡的M4A1迅速瞄準對方凌空的身體,半自動模式下,M4A1射出的三發子彈準確的打碎了對方的作戰頭盔和腦袋!
“這裡是城管,左前方四十米,兩點鐘位置,解決一個!”蔣震在通訊器裡彙報戰果。
而蔣震右側五六十米處,老二摩擦器也開始與對手交火,不過沒有蔣震這麼幹脆凌厲,因爲他被對面兩名對手交替壓制,對方有條不紊的左右開弓,將老二摩擦器困在樹後動彈不得,一發發子彈敲在樹身上,發出讓人心悸的聲響。
“看在我沒有睡了你們的份上!過來一個幫忙!”老二摩擦器鬱悶的靠在樹後吼道。
箭豬從後方快速前進到達老二摩擦器附近的一棵樹後:“我左,你右!”
“OK!”老二摩擦器沒有直接從樹後閃身,而是一個就地翻滾的動作,從樹後靈活的滾出去,然後朝着右側的對手開火!
箭豬則閃身朝老二摩擦器左側的對手扣動扳機,兩人把對方打的縮回去之後,老二摩擦器滾回樹後,想要側頭對箭豬說聲謝謝,但是看到箭豬在原地沒有縮回去,而是正學着蔣震剛纔那樣,準備扔顆手雷出去。
老二摩擦器朝着箭豬喊道:“隱蔽!你他……”
“噗噗!”兩聲槍響打斷了老二摩擦器的叫聲,箭豬的頭上冒出一股血漿,整個人身體一震,朝後倒去!
而手裡已經拉開保險銷的手雷也掉落在地!
“Fuck!”老二摩擦器矮身朝箭豬撲去,抓起手雷朝着遠處丟開,然後摟住箭豬的身體在地上翻滾,躲回樹後。
箭豬的整張臉都已經消失不見,好像被人用工具剜掉了一樣,血肉模糊一片。
“箭豬掛了!”老二摩擦器吼道。
蔣震壓下想要衝出去掃射的衝動,看着老二摩擦器就在自己五十米外的樹後,把箭豬的屍體靠坐在樹後,扯下了他的士兵牌。
“繼續進攻。”傳教士的聲音響起:“現在可不是哀悼的好時候!”
……
而在距離雙方交戰二十公里外的地方,隊長看着一架超級美洲豹直升機緩緩降臨在面前,一個在這種炎熱天氣仍然堅持穿着長款灰色風衣,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用手背捂住口鼻,身材高大,頭髮花白的老人從直升機上走下來,在他身後,是整齊的排成一排,從直升機內魚貫而出的黑人少年,看起來最大的,也不過比他手裡那把AK-47稍稍高出一支香菸的高度而已。
“我沒想到你會親自教授。”冰人站在這處空地上叼着雪茄朝教授問道,而B隊的其他隊員則潛伏在他背後的叢林中。
教授一直等到螺旋槳停止轉動,才把手從口鼻上挪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隊長,對於你這樣的朋友我一向待遇優厚,你知道,能遇到一個智商上接近我的人,或者說軍人,這並不容易。”
“我不是你的朋友,教授,我只是你的客戶,訂了幾次貨而已,沒你說的那樣關係密切。”冰人的視線越過教授,看向他身後的那五十多名娃娃兵:“超級美洲豹能裝下這麼多人?”
“當然,他們可以疊在一起,非常完美,要讓他們再示範一下嗎?完美的就像藝術品。”教授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當然是朋友,因爲只有你懂得合理利用這些孩子,你也知道,價錢和能力是成正比這句話的含義,你付出的價錢越高,得到的產品質量越優秀,五十個懂得林姆巴語的孩子,整個非洲,只有我能提供這種優質貨源。”
“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要爲我向這位隊長先生證明,你們值這個價錢。”教授轉過身,對面前五十名手持廉價槍械的黑人少年們微笑着說道。